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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文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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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朱至迎面一问, 不管是泰定帝还是朱雄英都一愣。

底下的臣子中有人接话道:“公主,毕竟是为教善于人,怎么能将战场上的凶残血腥写进来,这不是要吓坏人吗?”

“二桃杀三士的计谋不凶残血腥?汉高祖斩白马盟誓不血腥?”然而朱至何许人也, 嫌弃战场凶残血腥, 难道那杀人不见血的计谋就不凶残血腥?

笑话!文臣比起武将, 不过是一个杀人不见血,一个杀了人明明白白的露在人前。怎么就一种被歌颂,另一种却迫切抹杀?

“这份教材既然是让天下人读的,却不能一味只让人觉得,大明只有文臣而没有武将。除非你们觉得身为文人也能镇守边境, 可以身先士卒。就算如此, 你们难道只想让人记录你们如何与人在官场搏杀,而不想让人知道, 你如何率领兵马镇守于边境,守卫大明安宁?”朱至只让人想清楚,果真他们若是处在武将的位置, 他们自己做下的一切他们愿意被人抹去了一半?

“重文轻武的下场, 我以为你们看着宋朝应该汲取教训,现在看来却不然。”朱至那么一问, 性质就更不一样。泰定帝也好,朱雄英也罢, 都反应过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们遗漏了什么。

“文臣武将, 本不分左右, 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武将们纵然读的书不多, 可他们都是从底层的将士中,靠军功一步步升迁至于将军,会打仗是事实。以己之所长而比人之所短,究竟是谁不能容于人?正所谓看人之短,则天下无一可交之人;看人之长,世间一切尽是吾师!你们既是饱读诗书的人,连这样浅浅易懂的道理你们都不懂?”朱至扫过这些人,斥责于人时,神色间透着浓浓的失望,无不让人羞愧难当。

朱至那句看人之短,则天下无一可交之人;看人之长,世间一切尽是吾师的话一出来,在场再要狡辩的人,一时间都无可辩驳了,他们的那点私心难道以为能瞒得过谁?

如今朱至已然是给他们留了脸,他们若是再不知道怎么弄,莫不是以为朱至会忍着不说破?

最终,泰定帝发话道:“教材的内容再改改,如公主所说,文武无分多少,皆参一半之数。”

一干人如何也没有想到,朱雄英这里没有问题,泰定帝那儿也没有问题,最后竟然硬生生卡在朱至这儿了。真真是难受!

再难受,最终也是莫可奈何,一个个都乖乖的退出去,不敢就此事再同朱至争论。

等他们一走,泰定帝道:“还真是回得早不如回得巧,差点就让他们蒙混过去了。”

朱至可不听泰定帝的解释,只道:“其实爹和哥哥骨子里也是轻视武将的,否则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些教材里竟然全都是文臣的故事,独独没有武将们如何为守卫边境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的故事。”

被朱至道破,泰定帝面上讪讪,依然坚持的道:“确实一时不察。”

“爹得改正。这天下可不是文人的天下,若是天下都成了文人的天下,那大明可就危矣了。毕竟文臣对武将们的轻视可是自古就有的。看不起武将的他们,以为自己比武将们多读了几本书,懂得天下的道理,再要是出几个能打仗的文臣,他们就更觉得,那从战场里靠着战功杀上来的武将们不过都是运气好,绝没有他们会打仗。彼时,自视甚高的他们未必不会是下一个赵括,那时的大明怕是真就成了文臣肆意主宰的地方。文人误国可不是玩笑话。”朱至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真切切为此而担忧,生怕一不小心大明成了那样的朝廷。

泰定帝就算一开始确实不怎么当回事,听着朱至一言一语的道出其中的厉害,也明白了军事方面绝不能轻易交给文人。除非他们也能像朱至一样,从战场中拼出来。

“爹之前在爷爷手里学过兵法,也掌过兵权,可事实上爹没有真正打过仗,在爹看来,我的仗打得如何?”朱至往厉害里说,也不确定泰定帝是不是听进去,是不是愿意改正,那怎么办?

从事实说话,比如她和北元这一仗。

泰定帝道:“风险太大。”

可不是,深入敌后,扎入敌人的腹部,把天元帝都给弄回来了,这是真了不起。

可这样的事,不是谁都能干,更不是谁都能干得成。

“对,风险是大,收获同样也大。拿下了一个元主,叫北元自此再也没有皇帝。但是,进了北元的地盘,要怎么样精准找到元主,要怎么补充万人的粮食,哪一样若不是身临其境能说得出来的?打仗,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既然交由人去打这个仗,自该让人放手去干。莫要想着千里之外对他们指手画脚,那不叫统领全局,那叫添乱。而自来最喜欢添乱的永远都是文臣。”朱至犀利再接再厉的发话,朱雄英赶紧道:“至儿,话有些过了。”

朱至且问:“过吗?宋朝的前车之鉴在呢,我们算是白读了那些史书?”

!!!朱雄英不得不把嘴闭上,实在是说不过朱至。

“文臣和武将本就该各司其职,但凡战场上的事,分工明细,尤其不许文人过多插手,特别是运送粮草的事。否则卡着粮草和军响,那不是把人往死里逼?”朱至继续借题发挥,就为了让泰定帝听进劝。

“按你的意思,六部里这文臣和武将都得参半才行。”泰定帝拧起眉头有此一问。

朱至理所当然的道:“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爹怎么就觉得武将们不会做官了?”

啊!这会轮到泰定帝无话可说了,武将都是粗人,心计脑子都玩不过别人,让他们去跟文臣斗心眼,纯纯是送人头。

“文臣可以随意参与军事,武将们呢,他们有多少开口的机会?朝中议事,爹是有多久没有听到武将们的声音了,难道这一切在爹看来都属于正常?”朱至仅陈述事实,请泰定帝自己想想是与不是。

泰定帝确实想了,朝廷议事,几乎开口的都是文臣,武将们确实已经越来越少开口,泰定帝不能说不曾发现这样的情况,但是在泰定帝看来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

武将们毕竟只懂得行军打仗,从来不懂安民治天下,要是他们一个个都能文能武,至于被文臣们挤兑得话都不敢说?

“武将,能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人,有哪个是蠢的。官场,我是觉得该让他们去好好的治治了。”朱至觉得,官场那乱七八糟的规矩,就得让那些大老粗们出面。

“爹得知道,您若是忽视武将们,从心底里认定他们对治理天下绝无助益,天下的人,满朝的臣子,他们就会察觉您的心思,如您一般的同样轻视于他们。

“武将们呢,那么多年以来根深蒂固的认定自己是粗人,只会打仗,以至于在文臣那儿本就抬不起头,对于子孙的要求也是希望他们能够多读书,将来成为文臣。然而长此以往,大明还有能打仗,会打仗的人吗?纵然天下太平,统帅之领也是不可或缺的,否则一但边境不宁,谁来护卫天下?”

朱至不过顺着泰定帝的反应推理,但他们其实都很清楚,朱至没有在危言耸听,而是一个不慎,极有可能造就这样的局面。

泰定帝眸中闪过一道阴暗,显然也是担心的。道:“依你所见,当如何才能确保我大明有会打仗的人。”

朱至道:“得先让天下人看见,会打仗的武将也有出头之日。武则天当年设了武举,后来为大唐力挽狂澜的郭子仪当年就是武举出身。文有状元,武为何不能有。习文可光宗耀祖,习武亦然。唯有朝廷对文武一视同仁,才能让天下人看到出头的机会,也才会有人冲这个方向努力。”

道理一说通,泰定帝立刻拍案而起道:“说得对。朝廷所在,本就是天下的中心,朝廷想要什么样的人才,天下百姓就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就如同舒笙这样的人才,谁能说一心钻研农事的人就不能为天下立下不世之功。文科,武科,都应该同行。我大明不能重文轻武,更不能让文臣占据整个大明的朝廷。”

哎哟,泰定帝能听进劝,那可真是太好了。“对!我大明绝不能重蹈宋朝的覆辙。”

人都是有理想的,于朱至来说,不能像大宋那样犯下重文轻武,以至于在国家危难之际,无将可用,以至于让大明陷入困境,甚至是绝境,那是必须的。

“明年开恩科,不仅开文科,还得开武科。你主持文科,你主持武科。”泰定帝一想清楚,立刻把两门科分给了儿女,朱雄英和朱至对视一眼,朱雄英道:“爹,要不反一反?”

???汤显和朱允炆都傻了眼,旁听得够多,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多了不该听的话,以至于出现幻觉。

朱至偏在这个时候补上一句道:“要是爹能亲自主持大明第一场武科,那是再好不过。”

泰定帝!!!他觉得,嗯,不管是朱至或是朱雄英的主意都出得相当的好怎么办?以至于他都想答应了。

“让至儿主持文科科举,这样一来,新任的科举进士们,往后都算是公主门生,想来过些年,他们也绝不好意思对至儿指手画脚。多让至儿住持几回科举挺好的。”朱雄英一看泰定帝不出声,他得再接再厉了。

汤显此时脑子飞转,同时也在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呢,朱雄英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天下官员皆出于朱至门下吗?这是真不怕满朝的文武大臣反对?

汤显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能想,不能乱想,什么事别尽往好里想,没准朱雄英不是那么一个意思。

“你莫不是当满朝的大臣能答应?”泰定帝考虑的更是这满朝的臣子能不能答应,要是闹起来,事可一定不小。

朱雄英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的道:“爹要是愿意,他们反对有什么用?不然,您先把我抛出去,要是没有人反对了,您再改个口。反正不是文武并进吗?”

对的,先把朱雄英丢出去,但凡听着朱雄英主持科举,正常的当官的都不会反对,毕竟同样的事泰定帝当太子的时候都做过的。有先例在,谁也不敢挑毛病。

等人都同意了,泰定帝再把武举弄出来,比着同样的理由,就能让儿女一调,完美!

泰定帝不吱声,可是他那么不吱声,谁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朱雄英立刻道:“想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这是最好的办法。”

当哥的必须要为朱至做准备,朱至将来做的事肯定会越来越多,要是不想总让人揪着朱至是女子这点破事不放,再没有比把这将来当官的人都变成跟朱至一路的人更好的办法。

饶是朱至听完都傻了眼,朱雄英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你可想好了。”泰定帝没有办法,为了避免儿子反悔,须得提醒一句。

“孩儿想好了。至儿将来是要上战场的,孩儿留在朝中,要如何收拢人心,那凭的是孩儿的本事,孩儿不需要科举那所谓的门生之情。”朱雄英肯定是已经想清楚,所以才会给泰定帝出那么一个主意,也是想让泰定帝知道,他也有保护自己妹妹的本事,从现在开始,他就一步步的为朱至准备。

确实,泰定帝听得那叫一个满意。

“此事须得寻人商议后再定。”泰定帝再是意动,不过可不能就这么答应下了。

朱至想了想道:“既要开武科,大可以放些风出去。文章要求不需要太高,会写自己的名字,能看得懂奏折就成。咱们那些开国的功臣人家,他们好些都已经让儿孙读书了,可惜啊,书读得不怎么样,但是这武艺上吧,我也不确定。”

话说着视线已经落在汤显身上,作为信国公的孙儿,这也是一个战五渣,书读得不成,武艺同样也不行。

汤显低着个头,哪怕察觉朱至的视线,那什么,他听不见,他就是一个战五渣,他又不是今天才是。

得,朱至一看汤显那死不肯抬头的样子,有什么不明白的。

“确实。是该给各家透个信。连同让武将们往六部轮值的事也可以提一提。”泰定帝已经被朱至指出问题所在了,有问题必须得解决问题,武将确实不能一味削减,倒是可以吸取新鲜的血液进来。

喜好弄武的人大有人在,和朝廷以科举取士一般,一但朝廷需要那方面的人才,一时半会或许没有,但是十年二十年后,甚至百年千年之后,为满足朝廷需要,必然会有那方面的人才供朝廷以取用。

为君王者可不谋于一时,却可以谋于万世,那难道不比让朝廷千秋万世不变,更能够达成?

泰定帝心里定了主意,脸上的笑容也多了,看着朱至那份满意是藏都藏不掉。

“行,这就要封印了,有什么事都等年后再说。你们几个随我去见你娘。”朱至一去北平,完全是不想回来的,然而常氏有孕,面对常氏时常念叨着让朱至回来,泰定帝思虑再三,终是决定把朱至召回来。

北平与北元互市一开,小半年来事事都步入正轨,有徐辉祖他们几个能打仗的在,必闹不出什么乱子来。

修建新都的事,朱至素来捉的都是大方向,细节上自有人盯着,如此也就不是非让朱至留在北平不可,那,为了常氏可以专心养胎,泰定帝果断把朱至叫回来。

只是回来得也是巧,正好教材弄出来了,幸好朱至回得巧。否则就这教材弄出去,此后天下皆知大明重文轻武。长此以往,未来的朝堂必是文人的朝廷,对于武将,对于大明,那都将成为灾难。

想到这儿,泰定帝觉得往后这诸事啊,得多听听朱至的意见,有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事,他们没看出端倪,朱至兴许看出来。

防范于未然,这也是当皇帝的须得做到的事。

得了朱至提醒,又办了一件大事的泰定帝领着女儿女婿儿子去见常氏,常氏这会儿已经五六个月,早早等在门口,嘴里念叨道:“不是说了进宫了吗?怎么还不见人。”

是啊,心急于见朱至的常氏,伸长了脖子看着前方,就盼着朱至赶紧出现。

一旁的陈亘哄着常氏道:“许是陛下处有什么事绊住了。”

因为常氏想见朱至而把朱至弄回来的泰定帝,绝不可能不知道常氏已然在宫中望眼欲穿。没有在第一时间把人放回来,定是有事情绊住了。

陈亘宽慰着常氏,只盼常氏能坐下,且耐心些。

常氏抱怨的道:“一个个忙起来什么都不顾。要不是我有孕,怕是大过年的她也绝想不起来回来看看我这个当娘的。”

额,对于常氏和朱至的事,那是陈亘可以接话的吗?

当娘的可以埋怨女儿的,却是容不得别人说她女儿的半句不是,陈亘这样的聪明人,岂不明白这个道理。

“公主殿下都是为了办好陛下交代的差事。且公主殿下人就算不回来,碰上什么好吃好喝好玩的,那不是第一时间想起您了?”陈亘自进宫以来,也算是长了见识了,以前她对常氏有所耳闻,但这所知不算很多,只知道宫中大小事务,这位是不怎么耐烦管的。

为此,当初东宫事务都由那位侧妃所管,也正因如此,差点常氏在生朱允熥的时候就一尸两命了。

好在善有善报,朱至救了一个孙商枝,这位可是药王后人,医术高明,这才救回了常氏,保得母子平安。

自打那以后,常氏不得不管起宫中事务,但也几乎都交给宫里的人办。

其实私底下的人都说,东宫能安宁太平,多是泰定帝和朱雄英父子的功劳。明里暗里好些事,其实都是他们在管。

传言毕竟只是传言,听听也就罢了,当真那就是你认真了。

然,陈亘被传进宫,打着是陪常氏的名号,进宫做的却是帮常氏管事的事。

一开始陈亘是诧异的,也实在不能确定,皇家父子到底是几个意思,她是可以帮他们家处置宫中事务的那个人吗?

然而不管怎么样,既然常氏都把话说清楚了,就是让她进宫帮忙管宫中事务的,她无须有太多负担,只要把事办妥。

无可奈何之下,陈亘也不敢多想,常氏但有吩咐,重点更是泰定帝的叮嘱,保证常氏安然生产,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陈亘何许人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泰定帝眼中的审视,有些一开始就浮现在心头的想法,再也止不住的冒出来。

在陈亘看来,或许朱雄英可以给她一个答案,然而这一回却让她意外了,从始至终,朱雄英并没有跟她提过半个字,只道了一句常氏暂时麻烦她了。

麻烦两个字,陈亘自不敢受之,却是保证一定会为常氏分忧。

进宫这三四个月,陈亘是看出来了,常氏确实是赶鸭子上架。常氏本就不是擅长管事的人,架不住成为东宫太子妃,那不擅长也只能上。后来,马氏身体有损,常氏就更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把所有的事全都一并揽下。

好在,小事上常氏不管,大事上常氏是不糊涂的,正因如此,宫中事务被管得还行。

后来,马氏身体好转些了,对于常氏,那是朱元璋和她选的媳妇。马氏自己养出来的媳妇,什么样子她最是清楚不过。因而也只能乖乖的接受现实,宫中事务,还是她多管着点吧。

就这样,常氏那是前面有人顶,后面再有泰定帝、朱雄英、朱至偶尔的帮她敲打敲打,没有哪个不识趣的人,会敢得罪一个明眼人都知道是被宠着的太子妃。

到如今常氏成了皇后也是一样的,泰定帝就算不是事事过问,却也是三不五时的过问一番,以便叫人知道,能管得好前朝的皇帝,对于宫中上下,他们但凡不闹过分,泰定帝不会轻易出手。但,宫里的人得都聪明点。

陈亘被那么请进宫,一接手发现,宫里的人,从上而下其实都挺听话的。

其中的原因,大抵是朱元璋开了个好例子,不许内宫参政,内侍们更是不许他们识字。以至于到了泰定帝手里,泰定帝也没有打算改。

差事陈亘办得小心翼翼,同时也借此观察宫内。

值得一说的是,泰定帝自登基之后竟然都没有搬离东宫,先前是因为朱元璋还在,宫中也有妃嫔还在,后来,常氏一有孕,那就更不能搬了。

朝堂上的臣子们不是没有劝过,架不住泰定帝不乐意,谁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皇帝的眉头,急吼吼的表存在感。不过是个住处罢了,皇帝高兴就好,他想搬就搬,反过来,不想搬就不搬,又不是关乎国本的大事。

“娘。”陈亘努力安抚常氏,让常氏不必着急的时候,终于传来朱至的声音。

心急的常氏听着声立刻抬眼看去,果然看见泰定帝领着人进来,赶紧就要上前,泰定帝先一步道:“慢些,莫急。”

话说着已然第一时间走了过来,扶住常氏,常氏唤着一声陛下,目光已然落在朱至身上,上前就摸着朱至问:“你去北元果真没有受伤?”

这都好几个月前的事了,朱至显得有些无奈的道:“娘,就算受了伤,都这么久过去了,也早就好了。”

对此,常氏道:“那我也要问问。你是想吓死我呢?”

话说着已然拉过朱至进屋,至于其他人,朱雄英感叹道:“如今娘的眼里是再也容不下别的人了,我们就看着。”

可不是,朱雄英都被无视到底,何况朱允炆和汤显,汤显顺着朱雄英的话道:“娘娘是太想公主了。”

泰定帝道:“想,日日的想。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把你们叫回来。”

来回奔波什么的,重点更是北元,北元那头啊,互市开了仅仅是开了而已,可是,如今北平内也有不少的北元人,不是没有人想到,或许可以来个里应外合。

不过,朱至回来,北平依然有人,徐辉祖和傅让这两位那么多年也历练出来了,真要有个什么动静,也还有沈彬在,沈彬,想必不会察觉不到北元的人有所异动。

衡量再三后,泰定帝才下定决心把朱至召回来。

常氏见着朱至是真高兴,拉着朱至的手都舍不得放开,一旁的陈亘除了福身见礼外,并没有开口插话的资格。

就连泰定帝也只是招呼朱允炆和汤显坐到一旁,细细的问起朱允炆这些日子在北平过得如何。

“姐姐教了我很多东西。我才知道以前的我有多狭隘。”朱允炆对于常氏的态度并没有任何不适。他不是不懂事的孩童,自小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常氏所生,而常氏从不苛责于他,但要说视若亲子的看待他,常氏也做不到。毕竟当年的常氏差点命丧于朱允炆外祖母的手中,就凭这一点,常氏能够做到不苛待朱允炆,纵然是泰定帝,也不会对常氏再要求诸多。

泰定帝一听好奇了,“那就细细说与我听听。”

对于儿子,泰定帝从来不是没有要求的人,不管是对朱允炆还是朱允熥。

只不过泰定帝太忙,忙得根本上顾不上儿子,再加上朱允熥有常氏护着,纵然泰定帝有心管着儿子,也没办法跟常氏硬来。

这种僵局自打朱雄英和朱至回来之后,可就有所改变了。

论起对付常氏的办法,朱至和朱雄英都多了去了,绝不会给任何常氏护着朱允熥偷懒的机会。

至于朱允炆,泰定帝知道依他的身份和处境,让朱允炆心里是不安的,而且或许可能会怀揣几分怨恨,但是好些话泰定帝不方便和朱允炆说,便只能如朱至建议的那样把人放出去,让人多听多看,或许能对朱允炆的心境有所帮助。

此时看着朱允炆不再一味阴沉的面容,泰定帝更愿意倾听儿子都有什么样的遭遇。

朱允炆细细的说起,这些日子跟在朱至身边看到听到的一切。朱至在对人心了解的基础上,最大程度的宽容待人,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化敌为友。

北元人多,又都是彪悍的人,最是崇尚武力,可是一切的基础都在于保证他们吃饱穿暖。一旦有人确保他们吃饱穿暖了,让他们守规矩也不会成为一件难事。

互市一开,朱允炆也去看过各自的交易,不得不说做生意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极有可能赔得倾家荡产。

朱允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自己要学的东西多着,纵然连心性他都不够格。

泰定帝听着儿子絮絮叨叨的说起,明了朱至的主意有成效的。

这头泰定帝和朱允炆聊着,朱雄英就跟汤显面对面坐着,且看谁先开口。

“三皇子怎么不在?”然而面对朱雄英,汤显明显有些拘束,谁让这一位不仅是他的大舅子,还是太子殿下。

纵然朱雄英面对他时满脸笑容,看起来很是和善,然汤显很清楚的看到朱雄英眼底那份审视。

“尚未下课。”朱雄英淡淡的回应,“你在北平这些日子,看着至儿忙得不可开交,有没有想过帮帮至儿?”

是的,朱雄英也不喜欢绕弯子,干脆利落地直问汤显是否有出面帮忙的打算。

汤显一愣,随后道:“国家大事我帮不上公主。”

自问相当有自知之明的人,绝不愿意自己拖了朱至的后腿,而且,他无心为官。

“你是打算这一辈子由人道长说短?”朱雄英是喜欢能干聪明的人的,汤显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得过且过,这让他不禁拧起了眉头。

“哥哥。”突然传来朱至的叫唤声,常氏纵然努力的想拉住朱至嘘寒问暖,只为了能够问清楚,并不代表朱至的心力全会放在常氏身上。朱雄英和汤显坐在一块儿,朱至立刻就察觉朱雄英要干什么。

朱雄英两句话刚说出来,汤显得脸色微微一变,显得有些难堪。朱至立刻出声唤了一句。

兄妹二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彼此的态度。

朱雄英一直觉得,朱至选择了汤显实在是委屈,为此,朱雄英一直都在努力的想方设法,让朱至拥有更好的选择。可是,朱至却不这么想的。

委屈不委屈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哪有像朱雄英这样,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朱至身上的。

“是我失言。”朱雄英读懂了朱至眼中的意思,立刻改口。

“太子说笑了。”汤显敢有半分责怪太子的意思吗?面对一个个认定他配不上朱至的反应,汤显又不是今天才有所体会。若是为了旁人的那点想法而否定自己,汤显绝不可能敢娶朱至。

无论多少人认为汤显配不上朱至,可朱至认为汤显配,那汤显就配。

汤显很清楚一点,除非朱至哪一天不乐意再跟他在一块,否则不管谁说了什么话,他都会当做听不见。

“你啊,少管你妹妹家的事儿。”泰定帝何许人也,哪里会不知道朱雄英的想法,抬眸扫过朱雄英一眼,如是叮嘱。

“哥哥肯定是羡慕妒忌,想娶媳妇儿了。”朱至赶紧补上这一句,“爹娘赶紧给他娶个媳妇回去,让他把心思都放在自己家里头,少管我和阿显的事。”

朱雄英!!!

一旁乖乖站着完全没有说话机会的陈亘!!!

泰定帝意味深长的扫过朱至,朱至冲着泰定帝咧嘴一笑,“爹,哥哥都改了。”

这话的意思,懂的人都懂,不懂的人,如同常氏,迷茫的看了看泰定帝,又看了看朱雄英,再看了看朱至,很想问上一句,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不过,朱至已然问:“娘,您想要儿媳妇吗?”

立刻把常氏的注意力全都拉回来。常氏忙不迭的点头,“想!”

随后那视线就落在陈亘身上,却被泰定帝一声轻咳移回了视线,泰定帝面不改色的道:“你哥不着急。”

朱雄英瞪眼。什么叫他不着急,他都求了泰定帝多少回了?分明是泰定帝一直不肯点头。

倒打一耙什么的,泰定帝可真6啊。

“先前你娘三番五次的催你,你当时不是说不急吗?”

然而朱雄英是把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全忘得一干二净了吗?早几年常氏就想给他定下未来媳妇的人选了,是谁拦着不让的?

既然之前的朱雄英不着急,现在也用不着着急。

“他不着急,我着急。”朱雄英被怼的半个字都不敢回,然而泰定帝是不是忘了另一个人?常氏已然第一时间表态,着急的人就是她。一个两个的都不着急,可她急的呀。

“至儿也在,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一直不肯答应。之前是雄英自己不乐意也就算了,现在他不是都愿意了吗?陛下。”常氏一说起这事,那叫一个激动。

难得朱至站在她这一边一回,必须赶紧促成泰定帝答应婚事。

泰定帝的视线再一次落到朱雄英的身上,这个时候朱雄英好意思装哑巴吗?

到底为什么泰定帝执意不肯同意婚事,还不是因为朱雄英自己作的?

胆大包天的儿子,胆敢为了一个人欺骗常氏,让常氏为了他的婚事着急上火,还不敢跟他提。

泰定帝每每想起这一点,那是怎么看朱雄英怎么不顺眼,还没娶了媳妇儿呢,就急着忘了娘了。

“娘,哥哥嘴上说着愿意,其实还是不愿意的,你看,他现在不是没有表态吗?”朱雄英这么缩在常氏的后头,迟迟不敢正面回答泰定帝的问题,就这样子,换成是她,她也一定跟泰定帝一样,怎么着也不肯同意这门亲事。朱至毫不犹豫的站在泰定帝这一边。

泰定帝那是相当满意,果然女儿还是女儿,懂得他这个当爹的心中的不满。

朱雄英却是错愕的望向朱至。说好的朱至回来帮他促成婚事的,这叫帮他吗?

分明是站在泰定帝这一边,帮着泰定帝一起不同意亲事。

常氏此刻也注意到,朱雄英在说起婚姻大事时突然没了声音。

想到之前的发现,常氏心里也是着急的,催促朱雄英道:“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想不想成婚?”

话音落下,不管是泰定帝还是朱至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两双眼睛都透着警告。

“成。”朱雄英坦率的承认。

常氏的视线第一时间落在陈亘身上,“就她了?”

本来屏住呼吸,想要努力减弱自己存在感的陈亘被常氏一指,心都差点跳出来了。

朱雄英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定,随着常氏这一问,落下重重的点头,“非她不可。”

陈亘震惊的抬头,如何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会从旁人的嘴里听到这样的一句话:非她不可!

一时间,陈亘握紧了双手,控制住内心的激动。

“陛下。”常氏要的就是儿子一句准话,终于如愿以偿的听到了,这回压力必须要给到泰定帝。

可是泰定帝却没有因此爽快的答应。

“你自己选的人,将来因为她的出身,她的来历,受人非议,你确定你不会因为这些流言蜚语而改心意?”泰定帝依然重复着之前他所担忧的问题。

在泰定帝看来,朱雄英还是年轻的,年轻的以为如今他不在意的事儿,将来也会不在意。

陈亘低下了头,哪里会不知道泰定帝所指她的出身来历到底是什么。

她曾是被人当成扬州瘦马培养了十数年的,对方一朝败落,她才会落入人贩子手里,而当时,那些人是想将她卖入烟花之地。这一切,只要有人有心去查,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于陈亘而言,被当成扬州瘦马培养的这些年,虽然痛苦,却也让她读了好些书,开了眼界,让她坚强活下来。

从前的她没有想过抹去曾经经历的一切,以后她也不会。

或许泰定帝就是看透她的打算,因此才会特意提醒朱雄英。

“爹是在质疑我的心性吗?倘若有一天我当真不乐意再庇护她了,绝不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朱雄英犀利的道破关键,想来泰定帝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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