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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私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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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被朱雄英一堵, 半响没缓过来,末了狠狠瞪上朱雄英一眼,朱雄英同样不怕的道:“为君者不可谋眼前而利,而不顾民生。天下女子若是真正有心守节之人, 不用朝廷激励她也会守。唯有那被逼守节的人, 才会在朝廷的激励之下, 成为家族的棋子。爷爷想要的是这样的忠节?”

这一问, 也是问到了关键, 朱元璋要的是被逼的忠贞?

“当然不是。”朱元璋能是这样没有追求的人?只要表面的忠贞, 而不是发自内心的忠贞。

朱雄英点点头如是评价道:“我想也是。”

朱至低头一笑,我想也是什么的,简直不要太郑重。

不过,朱雄英这般态度也让朱至有些闹不准,感觉亲哥和别人不一样。所以, 朱雄英看上陈亘的原因,是因为陈亘也不像寻常的女子,由人摆布?不懂反抗?

朱至不由将视线落在朱雄英身上,带着几分不确定。

“父皇本意是好的, 毕竟忠贞之人确实该表彰, 但也要提防有人认为这是一个可以让自己乃至全族光荣的事, 最后逼害人命, 造成忠贞之相。”太子出面, 有心要将这事划上一个句号。

朱元璋无害人之心,也不想别人因他而死,他单纯就是觉得忠贞之人该赞许, 该肯定, 不想最后他对人的肯定却也有可能成为别人谋害人命的理由。

儿子都给他台阶下了, 朱元璋能再不知道下?

“你们说得都对,我听你们的。这激励守节的事确实不该做。省得一个个为了那点奖励,不惜谋害人命。”朱元璋改正的态度极为不错,与太子道:“那就和之前放足的诏书再补一份,一道下发,好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大明朝的态度。”

换而言之,想清楚利害关系的朱元璋果断决定改主意,坚定不能做出坑人的事。

“孙女替天下女子谢过皇爷爷仁慈。”朱至已然跪下,冲朱元璋磕了三个响头。

自小到大朱元璋难得受朱至那么大的礼,想到朱至的性子,指着朱至道:“难为你也知道我受得起你的大礼。”

朱至人还跪着,听这话立刻接上道:“看爷爷说的,您受不起还有谁受得起。您为大明之心,日月可鉴。女子第一回直接得利,往后再不用受人折磨,孙女是高兴。”

马屁必须得拍,朱至激动高兴,还不是因为这个世道的人太不把女人当回事?

朱元璋就瞄了朱至一眼道:“我看你这架式,将来你不会是想让女人也当官吧?”

随着这话落下,几乎一屋子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确定朱元璋是不是在说笑。

“我倒是想,想是一回事,让不让,得您们做主对吧。”朱至绝不会否认,但她也知道,须得上面的人点头同意此事,事情才能办成。

“要是您们觉得女子也不是那么无能,也能为大明镇守边境,也能造福于民,相比于朝廷上只会惹您们生气,让您们不痛快的人不知要好上多少,您们想让女人出仕为官了,我们也没有道理拒绝对吧。”朱至就假设一番,行不行的也不是由她说了算,得看时势。

“因而你现在该做什么?”朱元璋半眯起眼睛问。

朱至眨眨眼睛道:“比如帮爷爷想想该怎么对付北元人。首先就是要做好眼前的事,切忌好高骛远,更不要企图一步登天。”

“呵呵。”朱元璋笑出声来,其中透露的愉悦谁能听不出来。

朱至听着也松了一口气。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朱元璋亲自将朱至扶起,朱至已然接过道:“大明在我在,大明危则我危。”

朱元璋赞许地瞥过朱至一眼,意思足够清楚明白的。

“这样好的苗子,你们舍得不用吗?你要是能让天下的女子都如你一般,心怀天下,有一颗为国之心,没有人舍得因为你们是女人而不用你。”朱元璋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朱至这一点,只为了让朱至知道,他这个当祖父的但凡不是看到朱至的长处,想到朱雄英身边须得有朱至这样能干的人,绝没有朱至出头的机会。

“记下了。”朱至知道,纵然朱元璋心里是看不起女人,对于能干的女人还是给予肯定的。

从朱元璋的态度朱至早就看出来了,别管是谁都考虑的实用性,同样是人,做同样的事,难道会有人不乐意用好用的人,反而要用那不听话还总找你麻烦,挡着你干事的人?

有了这点总结,朱至就只想默默干事,做出实事让天下人看清楚,到时候看谁能抚去她做下的事?

“父皇。”太子很是无力,朱元璋的心情该是怎么样的复杂,明明不太想让朱至谋划太多,偏偏还给朱至指一条明路,怎么着?他是不是觉得自己退了位,凡事就与他无关了?

“你的女儿,将来你就得受着,就像你对我,我也得受着。”朱元璋完全不当回事,明摆着要看戏。毕竟这些年太子也没有少气他对吧。

哼,每每朱元璋被气得肝痛的时候就得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他儿子,他的亲儿子,再生气也不能塞回马皇后肚里生过。

他费心养出来的儿子,不管什么样他都得生受着。

同理,朱至别管是安安分分当她的郡主也好,或者费尽心思搞事也罢,太子同样得受着。

“啊,三请三辞。我得让钦天监选吉日,我退位,你上来。以后我给你打下手。”朱元璋没有忘记自己要退位,天下的重担他就要交出去了。

“父皇,眼下要做的事多了,是不是这件事该放一放?”太子劝着,朱至刚刚提了一件重要的事,看起来朱元璋可是相当有干劲,既然如此不如让朱元璋再继续干?

“你来。天下我打下了,要是我什么事都干了,将来岂不是人人觉得你不如我?须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证明我老朱是有真本事的人。”朱元璋也是个有追求的人,儿子的本事比他好,把天下管理得比他更出色,这才是朱元璋最骄傲的事。

朱元璋说着话,人已经走到太子的身边,拍拍太子的背道:“放心,你爹在,有什么事爹照样会帮你收拾残局。你坐上这个位置,只管放心大胆的干。什么都不用想。”

不得不说,听着朱元璋的话,看着朱元璋指着面前不远的龙椅,太子就觉得什么事都不用怕!底气莫明就足了!

太子情绪激动的看向朱元璋道:“爹其实不用这样的。”

朱元璋再一次肯定的道:“你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我老子了,我做什么你都要管?告诉你,我才是你老子,该是我管你才对。我说什么你听着照做就是,别再推三阻四说那客气话,我们之间用不着。”

打定主意的朱元璋但凡想改主意就不会等到现在。

把朱雄英和朱至放出去,目的是为了让他们巡视大明江山,稳定大明。除了他们屋里现在的几个人,并没有人知道朱元璋有什么打算。

数年的时间,朱元璋想改主意,但凡他想就成。

可是朱元璋确实是不想。

他是觉得皇帝这个位置,他在上头做得其实真不算太好,换了儿子来或许能青出于蓝。

嗯,朱元璋就是盼着太子能够青出于蓝。

打消太子再要劝说的话,朱元璋的视线落在朱至和朱雄英身上,“我退位的事板上钉钉,让你们过来无非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事须得我先办,将来不会为难你爹的。”

朱至第一个开口道:“后世子孙不可改这话,不管哪件事,请爷爷务必改了。”

其中的理由之前朱至已然说过,就用不着再详细解说。

朱元璋盯着朱至半响,“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喜欢被人管着?”

“爷爷喜欢被人管吗?”朱至将心比心的问,朱元璋无话可说。动了动唇,着实拿了朱至半点办法都没有。

“我也不喜欢。”朱元璋如实承认。朱雄英低下头忍俊不禁,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朱元璋注意力落在朱雄英身上,朱雄英感受到了,抬头道:“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收获朱元璋不善的眼神,似乎在无声询问,朱至都有想法,他怎么就没有想法?

朱雄英!!!

他能说,他如今要学的东西多着,让他对朱元璋指手画脚,他自问没有这个资格?

算了,多说无益。朱元璋要怎么嫌弃就嫌弃吧。

“没什么事都散了吧。”关键时候马皇后发话,明摆着要把人打发了。

朱元璋却阻止道:“我的问题还没问呢。”

马皇后轻飘飘给他一眼,朱元璋板起脸道:“我不能有问题?”

那当然不是。

朱元璋指着朱至道:“你每到一处都挑了不少的舞伎是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就算朱雄英答过,朱元璋依然要当着朱至的面问。

“跳舞啊!”朱至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以至于让朱元璋有一种自己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的错觉。

“你不知道我不喜欢人唱歌跳舞?我在上面禁着,你在下面拼命拢人,合适?”朱元璋早就想问朱至这件事了,架不住人隔得太远,比起问舞伎的事,明显有很多国家大事等着他去理,相比之下舞伎的事就显得微不足道。

朱至摊手道:“爷爷知道教坊司每月支出多少?”

就那么一句话,成功让朱元璋闭了嘴。

“官眷为奴,教坊司的人多是官眷之后,您既不让她们卖身,又不许她们卖艺,您想过她们的日子怎么过?”朱至无奈相询。“重点更是,朝廷得拔款养她们,不管钱多钱少,爷爷其实都不乐意出的对吧?”

对此,朱元璋相当诚实的点头。

作为一个不喜于玩乐的人,对下头的人也是明摆着不乐意他们享乐。以至于这些作为享乐而存在的人,一时之间也失去了生存的倚仗。

“要不然,爷爷下了令,把她们全杀了?”朱至板着一张脸出主意,证明她并非玩笑。

朱元璋怎么都不乐意,明摆着不给人一条生路,好说,干脆赐她们死吧。

这回马皇后的视线落在朱元璋身上,明明是不经意的眼神,却叫人如临大敌。

“我没这个意思。”朱元璋连忙否认,同时警告瞥过朱至,让她说话小心点。

朱至没有反省自身的意思,反而道:“若不然爷爷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够安置好她们?”

朱元璋!!!朱至跟太子一样,都是上天派来克他的对吧,就见不得他舒心?

“你让她们跳舞就能够很好的安置她们?”朱元璋立刻反问,他也不是好相与的,能由着朱至一言堂。

朱至的解释相当直接,“至少不用朝廷考虑会不会饿死她们。虽她们是罪臣之后,朝廷纵然让她们入了贱籍,也并非要置他们于死地,只是残忍的由着她们自生自灭。

“想来,比起让她们自生自灭,若是她们能对大明有所贡献,爷爷绝不会不乐意是吗?”

朱元璋不否认,毕竟他若是有心要置人于死地,人早就死了。鉴于旁边的马皇后不善的眼神,明摆着不乐意听见他将人处死的话,他之前没把人全杀光,也不至于现在再把人杀了。

“她们有什么用?”朱元璋还得问上一句,省得朱至骗他。

“赚钱。咱们大明处处缺钱,最缺的更是能赚钱的人。”朱至最是清楚朱元璋现在最愁的是什么,钱。钱啊!

没钱说话不硬气。饶是朱元璋也算是开了自古以来的先河,把国库变成了私库。款给不给,拨不拨,全由他说了算。哪里还像以前,皇帝想花钱须得经过层层审批,国库是国库,皇帝的私库是私库。

当然,从前的皇帝都有皇庄,皇田,宫中的支出基本上都从这些收入里出。

朱元璋,他是完全贯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原则,国家的所有税收全都由他一手掌握,国家的支出也好,皇族的支出也罢,他点头就行。

对朱元璋来说当然是好事,但对天下人,甚至是大明朝,不见得是好事。

说句不好听的话,朱元璋把国库都私有化了,凡事就论喜好,不讲章程,再加上朱元璋对朝臣们实在是苛刻,朝中官员的俸禄低得都没眼看了。

赚钱只能勉强养活一家人,真让当官的为了理想而活?当官的想日子过得富裕些都得百般想办法,这不是逼得人贪吗?

朱至突然就想到还有什么事应该跟朱元璋说说的。

朱元璋!!!他察觉了,真真切切的察觉了。

这一刻,朱元璋有一种不该问,至少不能开口的警惕。

不料朱至却开了口,试探的问:“爷爷,再有一件事,您要不也听听?”

“不,你今天说的事够多了,就到此为止吧。”朱元璋相信自己的直觉,不对的事就得及时阻止。

“别啊,您都听我说了那么多了,不在乎多这么一件,您就听了吧。”朱至是非说不可,伸出手想要靠近朱元璋,非逼着朱元璋听不可。

朱元璋躲啊,嫌弃的样子,恨不得自己没这个孙女。

马皇后难得见朱元璋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露出笑容道:“至儿既然想说,就让她说。存在的问题,要是不让她说出来,你确定能察觉到?”

......问,媳妇总是站在孙女那边怎么破?

朱元璋反正这么多年就没想出一个好办法解决自己的困境。

“怎么?你都打算把天下传给标儿了,还怕听几句不好听的话?”朱元璋不吱声,他不吱声也不行,马皇后不让。

再继续让马皇后说下去,怕是朱元璋还得被马皇后数落。

自问相当识时务的朱元璋立刻道:“说,有什么话你说。”

朱至眼神有些飘,毕竟这话说出去绝对是犯了朱元璋的逆鳞。开此先河的朱元璋不就是想把天下控制在手,就天下之财,他也是要牢牢握在手里的。

“方才不让你说的,是你自己非要说,我现在让你说了,你怎么不说了?说!”朱元璋催促,让朱至麻利着点。

“爷爷不许生气。”朱至依然拿不准,不过讨一句保命的话必须得是吧。

朱元璋马上转头同马皇后道:“你听见了,不是我不让她说,是她不敢说。”

不敢什么的,确定不是激将法?

“若是利于天下而不利于你皇爷爷的,你爷爷不干,让你爹干。”马皇后干脆越过朱元璋,以为朱至不用担心,但凡朱元璋不想干的人,何妨让太子来做。

太子......

娘啊,您是觉得我站在这儿太碍您的眼吗?我闺女暂时没有把我扯进去,娘您是觉得不合适吗?

饶是太子心中有千言万语,终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我怎么说也还是皇帝。”朱元璋万万没有想到马皇后竟然想越过他,颇是委屈。

“作为皇帝,更要有舍己为天下之心。否则你这个皇帝就不合格。”马皇后其实也是个有要求的人,正因如此,对朱元璋的作为,好些她都看不上眼。

朱元璋!!!实在让人无可反驳。

“想说什么只管说,你爷爷要是敢对你动手,我拦着。”马皇后最后给了朱至一颗定心丸,且让朱至放宽了心。

朱至瞄了朱元璋一眼,再看了看身后的太子,还有朱雄英。

朱雄英就当作看不见,他连朱至想说什么都不知道,敢帮着朱至说话吗

朱雄英的意思朱至看懂了,那,怎么办?

太子于此时已然催促道:“有话直说。”

藏着掖着也不是朱至的风格,朱至也不必再扭扭捏捏的对吧。

“国库作私库一事,是不是应该要改一改?还有朝中官员们的俸禄,是不是也该提高提高?”朱至也是不吐不快,不说都不行的事,说吧。确实存在的问题也该解决对吧。

果然,朱元璋就知道朱至一准说出的不是什么好话,一听还真是,最过分的难道不是朱至还打起钱的主意?

“怎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由朕来掌握不妥?”朱元璋明摆着不乐意了,朱至什么意思,天下都是他打下来的,难道朱至是觉得他不配握住这天下大权?

“天下非爷爷一人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若无百姓何来天子?若无社稷,何来主君?以帝王一己之喜好而决定天下,无所节制,若遇明君还罢了,将来若是碰上一个昏君,天下当如何?财政在手,由帝王挥霍,非天下之幸,非大明之幸。”朱至知道,事得一件件议,朱元璋好不容易把天下财政都握在手里了,如何也是舍不得放出去的。

跟着他打下天下的人,武将们是不在意这一点,毕竟钱怎么样也落不到他们手里,朱元璋握着钱,对他们而言或许更是好事,他们怎么可能反对。文臣们就算是看出其中利害,那也因为敬畏而不敢言。

朱元璋又是控制欲极强的皇帝,财政关系天下,他怎么可能不想牢牢握住。

只是,朱至望着眼前的朱元璋,她针对的不是朱元璋一个人,而是将来,以后。

朱元璋辛苦操作废了丞相,就是为了争权。对,朱元璋这个皇帝自此再无宰相掣肘,可是皇帝同样也没有可以约束他的人。

权若无所约束,结果只会滥用,朱至从本质上并不希望皇帝一言堂。

可这话不好说,毕竟朱元璋就是希望天下由他作主,要臣生或臣死,要天下安或是天下乱,都如此。

“这事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想让后世之君少被朝中那些人约束,这才想把天下的钱握在手里,用不用,用在哪儿,由我说了算。”朱元璋不管,他是听不进朱至的话,怎么样也不愿意再听朱至说下去。

“在爷爷看来,天下百姓所交赋税该用在哪儿?”朱至不紧不慢的问,朱元璋??

他敢说出养儿子的话?

他要是敢说,朱至就敢问他,这么做亏不亏心?他好意思让天下人帮他养儿子?

天下有多少当爹的,谁不是自己养自己的儿子?朱元璋觉得自己当了皇帝,自此就能让天下人帮他养儿子了?他这个天下怕是不想要了吧。

“你,你是要气死我,气死我才高兴是不是?”朱元璋懂了朱至未尽之言,朱至本就是为让朱元璋自己懂,懂了,就该知道自己是何其的理不直气不壮。

“不,我没想气爷爷,但爷爷将天下之财视为朱家一家之财,恐怕寒了天下人的心,更叫天下百姓心生不愤。而且,上行下效,天下官员闻天子以天下之财视为一家之财,难免不会生出同念,以县之财,一府之财为己之财。”朱至说到这里长长一叹,这回朱元璋气恼的喝道:“他们敢?”

“因何不敢?”朱至完全不觉得底下那些当官的会管朱元璋的心情,原本一个个都是有私心,有私欲的人,得了光明正大的理由,谁会不敢,不经营。

朱元璋想说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打击贪官污吏,他就不信他杀不光天下的贪官。

但事实上呢?

朱元璋杀了那么多年的贪官,确实没能杀光那些贪官。

“你,你......”朱元璋无法反驳,指着朱至喝道:“滚。”

看把朱元璋气得,朱至与马皇后对视,马皇后朝她使了个眼色,朱至立刻乖乖退去,“孙女告退。”

麻利的退出去,剩下的就看马皇后的了。

朱至一个人出去,陈亘等在外头,远远看见朱至,赶紧冲朱至福福身,“郡主。”

看到陈亘,朱至就想起朱雄英先前说的话了。

行啊,她是真没有想到。

也不能说是完全想不到,倒是朱雄英让她十分意外。

朱雄英面对陈亘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知晓陈亘是个有野心的人,不介意成为陈亘往上爬的阶梯?

呵呵。朱至想说朱雄英就没有想过,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亘见礼后没有得到朱至的回应,朱至打量她的视线透着几分认真,就好像第一次正视起她无害的外表下,从来没有安分的心灵。

“你好自为之。”朱至没有资格指责陈亘,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她,有父兄在后为她撑腰,无人敢欺于她,辱于她。

陈亘吃尽苦头,受尽白眼,因而她想往上爬,最好能够爬上最高的位置,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若是她错过这样一个机会,或许这一生她再也没有机会。

朱至想着陈亘的作为,自问这样的人要是在朱雄英的身边,那对他们朱家而言意味着什么,她可以确定?

罢了罢了,她又不是朱雄英,将来这天下她为父兄而守,真有心敢打大明主意的人,莫不是以为她就是个摆设?

朱至怎么都觉得自己成不了摆设,因而也不在意有人想攀上朱雄英这个高枝。重点更是朱雄英乐意。

陈亘不曾想朱至会给她这一句话,心下跳跳,好在很快缓过来,结果抬头只见朱至离去的身影,朱至丝毫没有要与她细说之意。

目光闪闪,陈亘不确定的是,朱至是知道了?方才那一句好自为之,听着不像是在告诫,更多像是提醒。

提醒她打定主意要走的路,最好一定要走好了?

陈亘是惊奇的,就算她曾问过朱至,若是朱至发现她算计她,朱至能否原谅。

朱至当时说得豁达,无非是两人之间本就是相互合作,各取所需的关系,难道她们自一开始就不是相互算计?

从前能算计了,如今有什么不能算计的?

但是,陈亘依然担心。

直到这一刻,意识到朱至明了她的一些打算时,朱至并没有因此勃然大怒,更没有笑她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肖想不该她肖想的人。

陈亘不由捏紧了衣袖。她曾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她清楚,她不能永远依附于朱至。如此,她就必须谋划,哪怕这样的结果或许会让朱至不喜,更可能让朱至为之愤怒,然而她必须为之。

“谢郡主。”可是,当她知道朱至并无意要阻拦她做任何事的时候,陈亘发自内心的感激,也更从心底里佩服朱至。

只是,诚如太子所言,眼下大明朝的事,哪一件不比朱雄英和陈亘的事重要。

朱至把朱元璋气了一通,太子和朱雄英快天黑才回的东宫,结果发现朱至正逗着朱允炆和朱允熥玩。这会儿朱至正让朱允熥爬树拿球。

树下一群伺候的人看着朱允熥爬上树顶,那叫一个心惊胆颤,生怕朱允熥摔了。

“姐姐就会欺负我,非让我爬树。”朱允熥艰难的爬上了树,两米多高的距离,没能忍住吐槽。重点是,球还在上头,抬着头,朱允熥抹了一把汗,腿软了啊。

“欺负你?这也叫欺负你。我跟哥哥五六岁就能爬上树顶玩了,你现在几岁?啊,腿软,不敢爬了?还不好意思承认?就说我欺负你了?”朱至坐在树下,侧倚着树根,翘起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儿,昂头回怼朱允熥。

被看破的朱允熥立刻挺直了腰板道:“我,我才不怕。”

朱至嗤笑一声,且道:“行,不怕你就上。球是你踢上去的,不是你捡你想让谁来捡?”

朱允熥就觉得朱至相当的恶劣,偏他就不认输。

不认输就往上爬啊,非把球拿下来不可。

“嗯,不错,为了面子,腿软也得上。”朱至赞许一句,内容却不怎么像称赞。

“姐姐。”朱允炆看了看,心里也是觉得有悬。唤一声,意思也是让朱至赶紧让人下来吧,也不是非要朱允熥上去不可的对吧。

不想朱至扬起手让他别说话。毕竟朱允熥都快拿到球了,朱至提醒道:“对对对,球就在上面了,只要你再努一把劲,球就到手了,你有什么好怕的?”

朱允熥也不知是不是被朱至激励到了,继续往上爬。

东宫的这颗树,树大叶茂,根深蒂固,小时候的朱至和朱雄英最喜欢就是在这树下玩了。

爬树的事诚如朱至所说的,她和朱雄英真就没有少干。

但朱允熥吧,被养得太精细了,她娘是真觉得眼前的儿子是她能牢牢捉住的,便用尽全力来呵护。

然而作为一个男孩子,将来得要担事,哪能一直由人小心呵护长大。

朱至指挥着朱允熥爬树,不管他上去的时候有多难,也不管他现在想拿球又有多难。

“拿到了。”朱允熥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把球拿到了,高兴的欢呼。

“允熥,扔下来。”朱允炆心都提起来了,看到朱允熥拿到球也挺高兴的,招手让他扔下来。

“二哥,接住了。”朱允熥高兴的将球扔了下来,朱允炆稳稳的接住,同时提醒道:“你慢点下来。”

朱允熥挥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能上去还怕下不来吗?”

相当的自信,完全不觉得自己像是下不来的那个人。

“话别说得太满了,别觉得上去难,下来就容易。没准反过来?”朱至眼中含笑的说了一句,引得朱允熥一瞪,“我才不信姐姐的话。”

朱至摊手无所谓,朱允熥立刻准备下来,只是爬上去的时候他只顾着往前看,不回头是看不见自己现在到底离地有多远。下来的时候眼睛得往地面看,朱允熥觉得自己很不好。

“朱至。”这时候传来一阵怒吼声,却是太子妃常氏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朱允熥立时一抖,差点吓得手都松了!

“捉住,捉稳了,外面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叫的又不是你。”朱至不紧不慢的提醒朱允熥,朱允熥!!!

常氏人已经杀了过来,抬头一看朱允熥竟然爬上了树,更是那么高的地方,没能忍住的指着朱至道:“你,你,你是刚回来就想气死我是不是?你弟弟爬树你不管也就算了,还是你让他爬的?”

朱至不慌不忙的回道:“爬个树有什么?娘别大惊小怪,我不就是自小爬着树长大的?”

一提这事常氏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想拧上朱至的耳朵了,朱至能让她拧上了?躲啊躲,成功躲过。

拧不着人,出不着气的常氏必须要嘴上输出。

“你还好意思说,自小到大你就没有姑娘样,带着你哥爬树捉鸟打人,你都成小霸王了。怎么?你也想让你弟成个小霸王,将来跟你一样?”

面对愤怒的常氏,朱至依然平静的道:“像我有什么不好的,自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没有人能欺负了我。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相当的引以为傲!

常氏气得再次上手,“你再敢胡说,看我不把你嘴都给撕了。”

“咱们先出去等会儿。”本来看着朱允熥上树的太子想进去的,结果常氏出来,逮着朱至要动手,太子转头冲朱雄英说一句。

朱雄英看了常氏和朱至母女交战,深以为然的道:“好。”

常氏是奈何不得朱至的。朱至据理力争道:“娘不会想把允熥养成女儿样吧?连树都不爬,有什么男孩样?”

毫不掩饰的嫌弃,明显朱至觉得常氏太宠着朱允熥了,长此以往并不是一件好事,因此,朱至要插手了。

“什么男孩样,女孩样?你像女孩吗?”不提男孩女孩的话题常氏都没有那么生气,可是看着眼前的朱至,除了这张脸,朱至哪里有一丁点女孩子的样子?

“谁说我没有女孩样了?”朱至并不反思,反而觉得自己挺好的啊,完全不需要常氏担心。

“好什么?看你刚刚的样。”常氏明摆着要开始翻账了,朱至自小到大学过女儿家的什么东西,就连这坐躺之姿,完全也是男孩的架式,她竟然无所觉。

常氏和朱至争来争去,太子和朱雄英那是相当的和谐。

“你们回来了,正好接手管教允熥。你娘因为你们两个总不在身边,心里委屈得很,因此尤其宠着允熥,我怕他将来会跟你们的叔叔一样。”太子算是说明了为什么刚刚没有进屋,还不是因为想让朱至接手管教朱允熥的事。

“好。”朱雄英答应得那叫一个爽快,相较于他,朱至更适合出手。

“至儿提的国库一事你怎么看?”家事提完了,那就该议国事了,太子对朱至今天说的事,一件件的理完,要说最快能够解决的就是国库的事。

“至儿的意思是让皇帝之权也要有所约束。权柄过大,一言而行,若遇昏君,天下将亡。”朱雄英明了朱至话里的意思,按他的想法,未必不可行。

太子长长一叹道:“说的是。谁人的权利若是过大,无人掣肘,必将为之覆灭。”

朱雄英从中明了太子的意思,“爹是同意至儿的主意的。”

太子点点头,“我同意没有用,须得你爷爷想开才好。毕竟他是开国之君,天下的规矩都是他定的,将来不管是你或是我,若改了有些规矩,都会让他背负骂名。”

这也是为什么朱至急于向朱元璋提出,甚至更是希望朱元璋可以亲自下诏改了规矩的原因。

朱元璋定的规矩自己改,谁也不会道他的不是。毕竟皇帝总有一时想不开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难。”朱雄英想到朱元璋的态度,中肯的评价,以为太难了。

“你奶奶会劝他的。”

有理的事自当据理力争,哪能随便认输?

在太子看来,朱至说得在理,好些话因为朱至的身份不便说出,可是他们都很清楚的知道那未尽之言。

皇权过大,以至于无所约束,对天下是祸根。

皇帝也须有所约束,只有皇帝也不能肆意枉为,天下人也才会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任性,也将自我约束。

“怕只怕爷爷会觉得,把国库交出去,自此天下人就该觉得他从前做的事都是错的,如废丞相之位。”朱雄英算是明白人,明白的知道,一子落,悔一子可能就是否定了全局,朱元璋未必有这样大的勇气。

“朝令夕改自不可取。但若利于天下,利于后世之事,自当为之。”太子眼中闪过坚定,却是认为有些事就算惹得天下非议,该做就得做,不该有所迟疑。

朱雄英长长一叹,“爹,天下之重,重如泰山。”

这一刻的朱雄英有一种想打退堂鼓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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