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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八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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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动。

贾珠将宝玉包好, 将他玩闹扯开的衣领给掩好,无奈地说道:“你再乱动,我就只能让母亲抱着你了。”宝玉立刻就安分下来, 坐在他的大腿上不动了。

他可不想和母亲在一块。

“你不是很喜欢二太太身边那几个丫鬟?”贾琏嘲弄着说道,“说起来,宝玉前两年, 还喜欢吃人家唇上的胭脂呢!”

宝玉胀红了脸, 生气地将小脸埋在了贾珠的怀里, 嘀咕着说道, “人家都不会再这样了……”

宝玉的确曾做过, 可每次被贾珠看到的时候都会被教训, 再加上系统与贾珠说过那些卫生问题,都让贾珠发誓一定要让宝玉改掉这个习惯,而现在最起码略见成效。

宝玉已经不会再这么做了。

“你刚才在看什么。”

贾珠转移宝玉的注意力,方才他扑腾着要看外面的动作过于猛烈, 不然也不会让贾珠一定得抱着他, 免得他因为激动摔出去。

宝玉小声说道:“大哥哥,为何外面跟着那么多人?”

他刚才往外面看的时候,都被那乌泱泱的一群人吓坏了。

贾珠眨了眨眼, 他或许知道宝玉在说什么,可他还是掩盖了过去, “我们每次出门的时候,不都是会带着家丁吗?”

“家丁?”宝玉重复着贾珠的话,有些喃喃, “对, 是家丁。可是, 我们会带着这么多的家丁吗?”

贾琏闻言有些好奇, 撩开了车帘看向外面。

半晌,他缩回脑袋,露出狐疑之色。

“的确是比之前要多好多。”贾琏的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我记得这两个人,这是珠大哥身边的侍卫吧。”

说是侍卫,可贾琏想起来,他们是之前太子派来的人。

说实在的,太子派来的人,可是让张氏好一番为难。这待遇少了不成,多了又反而像是谄媚。

贾琏还记得那段时间母亲的为难。

宝玉探头,“可是之前,也没那么多人。”

贾琏跟着点头。

即便那个时候太子派来了侍卫,可是这些侍卫只在贾珠出门的时候随行,而且数量也不会这么多,仿佛是……倾巢而出?

贾珠敛眉,淡淡说道:“或许是因为年关前后,防着一些贼人乱来。”他看向宝玉,“譬如像是你这样的孩子,若是被人捂着嘴巴抱走了,想要找回来可是几乎不成。”

宝玉的脸上露出某种痛苦的表情,“是像英莲那样吗?”

对于小小的孩子而言,他还能记得英莲,就足够让贾珠惊讶了。

“她与你说过?”

他知道,宝玉和英莲再没有见过,不然,他会从盯梢的人那里知道的。

宝玉缓缓点头,注意到琏二哥正在好奇地看着他,就奶声奶气地和他解释了英莲是什么人。就算贾琏从前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可听到宝玉这么说时,还是流露出了愤怒的表情,“怎能这般?”

宝玉心有戚戚地点头,“英莲与我说,她已经不记得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就知道好害怕,好害怕。”他顿了顿,轻声说着,“如果是我,我也会好害怕。”

宝玉很佩服英莲,因为像是英莲这样的小姑娘,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还能如此坚毅快活,那真是令人钦佩。

他想着这个词语,是从大哥哥身上学来的,他觉得用在英莲身上这件事,最是合适。

贾琏:“人贩子真可恶。”

宝玉也跟着点头,“的确是可恶。”

贾珠见这话题被引开,有些松了口气。贾琏和宝玉都很敏锐,贾珠可是不想提起自己遇到的麻烦。

这些侍卫当然是来保护贾珠的。

在遭遇了那次跟踪后,后续的处理是康煦帝亲自插手,自然是将一切的痕迹都抹去,连带着人都消失殆尽。

可紧接着,这些侍卫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般,在贾珠出行的时候,他们几乎是倾巢而出,不会让贾珠有任何落单的时候。

不得不说,这让贾珠几乎不怎么愿意出门——虽然他之前就不太喜欢,但因着这个麻烦,那就是少上加少。

这样的异样,自然引起了贾母的关注。

贾珠犹豫过,还是将实情告知了贾母与家中长辈。

贾母闻言,大为吃惊,忍不住说道:“珠儿,此事发生已经有数日,怎能在这时候才与祖母说?”她的一双手摸着贾珠的肩膀到胳膊,那焦急的姿态,让贾珠忍不住连声音都柔软下来。

“老祖宗,此事可是有着皇上和太子殿下亲自处理,若是连这两位都无法处理干净的话,那还有何人能做到?”

贾珠的话虽是道理,可对于贾母来说,贾珠被人跟踪,差点遇袭的事情,无疑给她敲响了警钟。

她不仅默许了那些侍卫的行为,在贾珠行动时,还会让贾府的家丁也参与其中。这对贾珠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要怎么带着那么多人浩浩荡荡出行?

唯独最近年关时节,王夫人偶尔要带着他们去探访亲戚,这个时候,几辆马车再加上那些随从之人,虽是数量众多,却也不再那么显眼,还算在忍受的范围内。

只是这些事,便只有贾府的长辈知道,贾珠是从不与平辈的兄弟姊妹提及的。

待到了王府上,王子腾夫人亲亲密密地将他们一行人迎接了进去。王仁和王熙凤站在王子腾夫人的身后,贾珠在进门的时候,看到了贾琏朝着王熙凤挤眉弄眼地笑。

贾珠微微挑眉,他不是那种完全不懂情爱的人,他当然看得出来贾琏和王熙凤的眉来眼去间,已然带上了些许喜爱之色。

这和从前那种调/戏,或者是年少时不知情爱的玩闹,而是真真切切带着点爱慕之情。

贾珠怀疑王夫人已经知道了这点,且张夫人未必会高兴。

虽然大房和二房的关系在最近几年变得融洽了许多,可这不代表着张夫人愿意王夫人在这其中对她儿子的婚事动什么手脚。

贾珠下意识看了眼张夫人,她正与王子腾夫人站在一处,那脸上的微笑看不出来她的神情变化,而王夫人正在与她们两位说着什么,众人的脸上都带着和煦的微笑,这好像完美的面具。

贾珠敛眉,他希望哪怕王夫人感觉到了什么,也最好不要插手。

……如果这真的是自然形成的爱慕关系的话,还是让他们自然些更好。

入了王府,他们先是去拜访了王老太太,她瞧着年岁已高,人说话也是缓慢。可对几个外孙都惦记着呢,每人来了都被赠了礼物,就连贾琏那些也没有落下。

他们在屋内坐了一会,王仁就有些坐不住了。他不太喜欢贾府的人,尤其是看到贾珠的时候,更是有点坐立不安。

王子腾夫人许是看出了什么,叫他们莫要守在屋内,全都赶出去玩耍了。

王仁如临大赦,立刻就站了起来。

王熙凤跟在他的身后,慢腾腾地站起身,笑着朝着伯母行了礼。面对王熙凤这个侄女,王子腾夫人流露出来的笑意更加真诚了些,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这个侄女。

等这些孩子们都出去后,王子腾夫人才用帕子捂着嘴,笑吟吟地说道:“让你们见笑了,王仁那孩子便是贪玩,在屋内总是坐不住。”

王夫人微微一笑,“还是孩子呢。”

只她面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对王仁有些鄙夷。倒不是她瞧不起娘家的人,可是王仁这性格,偏是给娘家这几个长辈娇宠坏了,就这贼眉鼠眼的模样,上哪都是惹事的祸头子。

一想到王家还曾经派人与她暗示过联姻的成算,王夫人心里就一阵不痛快。

不过她也没犯蠢到在这时候露出来,带着淡淡的笑意与母亲说起话来,眼角余光瞥见她的妯娌张夫人正不经意看着外头。

她在看谁……

熙凤吗?

王夫人心里思量着。

王家是希望和贾府联姻的。

不仅是因为贾府从前就与他们是姻亲,更是因为贾府的复兴,更是因为他们四大家一直都是同进同出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自然渴望一种更亲密的关系能够联系彼此。

元春的岁数到了后,王家就曾经暗示过,王家的嫡系仅有一个王仁,哪怕他们是舅表兄妹,可王夫人绝对不会让女儿嫁给王仁这样的人。

当然,贾珠和王熙凤倒也不是不行,可是王家还算是清楚,贾府是不可能将贾珠绑定在王家身上……

毕竟,以贾珠眼下的情况,可真是个香饽饽,若是与王家联姻,反倒是不美。

正当王夫人思忖着有何方式能够拉近这种联系时,万万没想到,贾琏居然会对熙凤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哪怕是王夫人,也是到了方才入门的时候 方才发现的。

平心而论,王夫人并不高兴。

此前,贾府和王府的联姻有且只有她一人,有了她的存在,两家的关系才更加紧密。这也正是贾政分明不喜欢她,却也只能与她相敬如宾,不敢对她做什么。

一旦王熙凤嫁入贾府,还是和大房联姻,那未来,王家在大房和二房,未尝不会做出选择。

尽管肉眼可见贾珠的成就会更大,可大房是理所当然承袭府邸的,她唯恐这会造成两边的矛盾。

然,就在王夫人对上张夫人缓缓从门外收回来的视线时,她心里曾动过的种种念头,还是下意识压制下来。

王夫人朝着妯娌微微一笑,便又回头看着王老夫人,就仿佛她刚才的动作,不过是不经意的一瞥。

这么多年,王夫人清楚她这个妯娌的心计手段,能够在贾赦那样的人手里活到现在,还颇得对方敬重……

这可全然不简单。

王家园子里,王仁在带着他们到了此处后,就匆匆地留下了妹妹王熙凤与贾家人一块,自己则是飞快地溜走了。

贾琏嗤笑了声,把玩着自己腰间的荷包,漫不经心地说道:“王兄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王熙凤嗔怒地瞪了贾琏一眼,只那眼波流转间的风情,让贾琏差点酥/麻了腰,笑嘻嘻地往她边上凑,“好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便不说了。”

王熙凤的帕子往贾琏身上一丢,懒洋洋地说道:“可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这兄长,本也不是个简单人物。离了他远些,我反倒是自在。”

贾琏捞住了王熙凤的帕子,也不还给她,反倒是拿在手里把玩,歪着脑袋与她说话。

王熙凤长得明艳漂亮,一颦一笑皆是动人。贾琏会被她吸引,也是理所当然。只是近距离观赏着他们两人甜甜蜜蜜,到底还是让贾珠忍不住带着其他人远离了这么了他们。

迎春和探春亦步亦趋地跟着元春,宝玉坠在贾珠的身后,有些发愣地抬头,攥着大哥哥的袖口,“琏二哥和王姐姐,他们难道是……”

贾珠弯腰,手指按在宝玉的嘴巴上轻轻嘘了一声,无奈地说道:“心里知道便是,有些话还未到时候,可不能说出来。”

宝玉懵懵懂懂地点头,却是有些高兴。

他喜欢女孩子,在他眼里,世间一切的女孩子都是纯粹美好的。在他眼里,若是王熙凤能嫁给琏二哥的话,那就是一家人,自然是千好万好的。

贾珠摸着宝玉的小脑袋,有些无奈地看着这园林的景致。

想要让王仁有些待客之道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巴不得不再见到贾珠,不然每一次看到他,都只能回忆起他犯下的蠢事,或是再想到太子……

如果是其他人,他定要报复回去。

可偏偏是太子!

这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人物,他不敢为此怨恨太子,但还是偷偷记恨着贾珠。

如果不是贾珠引来了太子,他根本不可能吃下那样的苦头,也不会叫王家上下都震怒,更不会让一贯疼爱他的伯父王子腾惩罚他。

从那一次后,王仁再不能肆意,走到哪里都有王子腾的人盯梢。

王仁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害怕他这位伯父,这几年只能夹着尾巴老实做人。直到最近一两年,许是王仁的表现还算合格,这才不再那么紧迫盯梢。

他在丢下贾府这些人后,也不敢在府上逗留,生怕又被伯母叫去招待贾家人,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带着人离开了家里出去找乐子。

他虽然方才十岁出头,却已经是流连烟花酒楼之地,也认识了不少与他一般的狐朋狗友。

他只要一出门,总归能找到不少人陪着他一起胡闹。

只是刚过年,王仁不想让家里新年伊始就不高兴,到底是去了天香楼。

至少这里足够干净。

他原是打算让小厮去找几个熟悉的姑娘来,却没想到,刚上楼的时候,便看到一行人从二楼下来。

王仁原是不在意,但看了一眼那几个人的模样,微微一顿,往边上让开了。

为首的那个人看起来,像是北静王。

而跟在他身后脸色看着不太好的少年,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等与他们擦肩而过时,王仁才想起来,好像是余国柱之孙余庆兰。

余国柱在明珠被罢相后,也跟着一起被罢免了。整个余家都是靠着余国柱一人在支撑,其他人不过是小官,带余国柱后退一步之时,余家也跟着落寞了。

可康煦帝虽罢免了不少明珠提拔起来的官员,倒也没真的查抄他们,有些官员还是留着体面尊严,如余国柱等便是。

故而,这面上来往,也没谁真的去踩上几脚。

殊不知余国柱这暗地里的人脉门路还有多少,谁都不会做绝了此事。

这也是北静王还偶有和余庆兰联系的缘故。

这一次的组局,还是他主动提起,找了几个和余庆兰之前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前来,是为了在余庆兰离去前,为他践行一番。

余国柱被罢后,虽在京城停留了一段时间,可到了最后,他还是决定要回到故乡旧址。在京城为官的子弟当然无需跟着他回去,可余庆兰这几个,却是余国柱点名要带回去的。

他无视了子孙的反对,决意要如此。

当初余国柱在朝为官,底下的人嚣张跋扈一些,他能够维护一二,不叫他们吃苦。可是他被罢免后,虽然也无人敢因此欺辱什么,可他清楚要是自家的子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这待遇可就与之前截然不同了——然人在养成了多年的习惯放肆后,又怎可能在朝夕间就收敛?

为了不让那几个不孝子弟闹出祸事来——或者说,闯出就连现在的余家都兜不住的祸事前,余国柱定要他们跟着一起返乡。

如余庆兰这样的孙子自是老大不愿意,可余家能立起来全靠着余国柱,这位严肃的祖父发话,他们当然不敢违抗。

这也是北静王组局时,余庆兰也笑不出来的缘故。

他根本就不想回那个不曾回去过的故土!

当然,北静王曾坑害过余庆兰,这也是他不高兴的原因。

可他不敢流露出来。

当初出事时,他被祖父狠狠责罚了一顿,那时余国柱还曾经骂道得亏是北静王闹出了这么一场,不然余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言外之意,祖父是支持北静王的。

余庆兰自然不敢搁脸。

他慢吞吞地跟着北静王他们下楼,在经过一个傻站着的少年时,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瞧着有点熟悉。

“你是何人?”

北静王听到余庆兰问了一嘴,他下意识回头看,就看到那个站在楼梯拐角处的少年诚惶诚恐地低头,“……王家,王仁。”

余庆兰微愣,忽而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王子腾的那个王家吗?”

经了王家那一次做客后,贾珠又安生了几天,懒洋洋地在家里看书。

就算是再严苛的长辈,在这个时候,也不可能追问贾珠关于读书的事情,哪怕是贾政,也只会板着脸让他休息。

不过到正月中,元春接到了一封请柬。

那是来自大皇子府邸的邀约。

可想而知,贾珠同样收到了邀请,还是大皇子亲自写的。

贾珠看着这封与众不同的请帖,那上头就只寥寥写了几行字,划下道来就只有一句话——一定要来。

贾珠甚是无奈。

大皇子这么直来直往,贾珠不好推辞,尤其是这可以算是大皇子府上第一次的邀请——除开他们的婚宴外,这无疑是一种信号。

贾珠若有所思地看着拜帖。

他知道太子已经开始参与朝政,也知道,康煦帝虽然给了大皇子府邸,给了他一个闲暇的职位,但没有真正意义上地让大皇子上过朝。

这也让大皇子在出宫建府后无所事事。

不过,从大皇子摔下马后,宫内如潮水送来的慰问来看,康煦帝并没有厌弃他这位长子。如此来看,这便是帝王特有的思量。

皇帝似乎不想让任何人动摇太子的地位尊荣。

贾珠只思忖了片刻,便很快将这些事抛在脑后,转而看着眼前的请帖。

他这份拜帖上什么都没说清楚,他还是从妹妹元春那里知道,这一回说是赏梅宴,是大福晋提起的,而邀请的宾客也不算多,至少并非太过起眼的权臣之流。

大皇子看着粗狂,人却是仔细。

可想而知,除开这些宾客外,那几位皇宫内的手足兄弟,大皇子自然不会落下。

他在能起身后,亲自入宫了一趟,在康煦帝面前求了恩典,让几个弟弟能够出宫。

康煦帝应下的时候,都能看到几个小的在后面挤眉弄眼地欢呼。

只是不敢大声,都是低眉顺眼。

康煦帝好笑地说道:“你们这一个两个都只惦记着玩耍,可莫要落下功课。”他扫了眼大皇子,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莫要学习你们大哥,除非你们在骑射上,也能和他一较高下。”

对于康煦帝的揶揄,大皇子只是笑嘻嘻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并没放在心上。皇帝虽是埋怨他,却是带着喜爱之色,他当然不会感到恼怒,甚至会自得骄傲,毕竟在康煦帝这么多儿子里,他在这一道上,总归是独占鳌头,就算是太子也没办法强压他一头。

自然,允礽会将其训斥为蛮力。

可甭管是蛮力,还是其他的什么力,允禔似乎天然地适合练武,总会叫武师傅赞叹不已。

而他在回到府邸后,第一件事便是让大福晋给贾府下拜帖。

大福晋好笑地说道:“都让妾身来也便罢了,您何必自己动笔呢?”

她探身看着大皇子写下的文字,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您打算用这样的……爷,这未免太过直接。”

大皇子将写好的拜帖放在边上,笑着说道:“无碍,我只写这一份,其他的必定不会连累到福晋的声名。”

大福晋嗔怒地看了眼大皇子,“爷的声名便是妾身的声名。”

不过刚才看过去,大福晋已经知道,大皇子亲自提笔邀请的,乃是贾府上的贾珠。

想起贾珠在太子身旁的地位,大皇子如此倒也正常。只是看着大皇子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打量着拜帖的模样,大福晋福灵心至地说道:“爷似乎也很喜欢那位太子伴读?”

“福晋说的是阿珠?”

大福晋笑着颔首 ,“自然是他。瞧,爷甚至不会用这样亲昵的称谓去唤您身旁的伴读。”

大皇子摸了摸下巴,坐在椅子上摊手,“有一部分是因为保成。你知道保成对贾珠的喜爱,当他随时随地都要把贾珠带在身边,很难忽视掉他的存在时,熟悉起来是必然的事。”

“可三皇子,似乎不太喜欢贾珠。”大福晋试探着说道,她还记得那一日他们婚宴上的事情,尽管她戴着盖头,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她带进来的侍女却都将大堂发生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谁与谁的关系好,谁与谁关系不好,身为皇家第一个媳妇,大福晋战战兢兢地收集着任何情报,生怕会落下一点蛛丝马迹。

大皇子哼了声,“别理三弟,他就是个笨蛋。以贾珠的性格,要讨厌他其实很困难。所以,会与他产生矛盾的人,要么本身利益和他有冲突,要么,便是与太子有冲突。”他兴意阑珊地摆了摆手。

大福晋若有所思地听着大皇子的讲述,对贾珠已然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想,她知道该如何对待贾府的人。

以大福晋的身份,她自然无需屈尊去做些什么,只要她表露出善意,就已经足够了。

说是春日,可实际上,这飒飒寒风,还是挂得贾珠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有些后悔方才下马车的时候,没将马车上的汤婆子给顺下来。

一个侍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热腾腾的汤婆子递给了贾珠,又转身离开。

贾珠站在大皇子府门前有些尴尬地眨了眨眼,但汤婆子的温度驱散了一切他想说的话。

他叹了口气,放松着胳膊软化下来,对着与他一起乘坐马车的元春摇头,“我总该意识到,这晨起的天气便有些不大好。”

元春披着一袭羽蓝色的妆缎狐肷褶子大氅,穿着小巧的锦鞋,跟在贾珠的身旁,明艳的小脸上露出少许担忧之色,“大哥,可是身体不适?”

她知道前段时日,大哥方才在宫内受了寒。

对贾珠来说,冬天得点小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贾珠朝元春摇头,鼻头有些红红,咬着唇笑,“我倒也没这么弱不禁风。”

就在他们说话间,贾珠的眼角余光瞥到大皇子的身影从门内大步流星而来,大笑着说道:“阿珠,你可是晚了,太子与其他人早便到了。”

他的动作非常粗犷,甚至没给人行礼的时间,便带着他们大步往里走。

贾珠笑了笑,颔首介绍了一下元春,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大皇子,我可是恪守你告知我的时间抵达,若是我晚了,便是你给的时间有误。”

大皇子耸肩,“好吧,是几个小的太兴奋了,大清早就去闯了毓庆宫的大门。不得不说,这非常有想法,可惜忘记了太子殿下多么小肚鸡肠,现在一个个正站在屋外背书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他们往里面走,在众多宾客内,被大皇子亲自接引,也算是独一份了,“你来得正好,快劝殿下莫要发……如此,我可不想这宴席变成什么诗文歌词的宴!”

很显然,大皇子是硬生生吞下“发癫”或者“发疯”这样的词语,不过贾珠也很能理解大皇子的崩溃。

他让这些弟兄们出来,可不是为了听他们拽文的!

天晓得,这可是大皇子最讨厌的事。

待被引到一处温暖舒适的庭院时,贾珠还未入门就已经听到了有气无力的背书声。再往前走几步,就看到五皇子,七皇子,还有八皇子等几个正欲哭无泪地背着手站在廊下。

这其中不见三四皇子。

大皇子偷偷泄露情报,“四弟狡猾得很,被拉着去的时候根本没进门。老三倒是不参与这些事。”

贾珠颔首,刚踏入庭院,就被好几双视线盯着,无不是充斥着求救的可怜小眼神。

他无奈笑了起来。

“阿珠可是来迟了。”贾珠方走到屋前,就听到太子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孤可是无聊得很。”

“我看殿下倒是玩得很高兴。”贾珠道,“这不是让几位皇子都在背书吗?”

“这是他们应得的。”

贾珠带着元春进门,便看到太子殿下,三皇子,四皇子分别坐在不同的位置。太子自然是坐在上首,却是坐没坐相,姿势异常慵懒。

贾珠叹了口气,带着元春正要行礼。

太子微蹙眉,一个茶杯就顺手丢在了贾珠面前的地面上,清脆的声响叫人吓了一跳,恰好屋内屋外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大皇子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太子这是朝着贾珠发火不成?

就听着太子慵懒的声调抱怨着,“孤都让你莫要跪下行礼,这是不将孤的话放在心上?”

贾珠想瞪他,但人实在太多,忍住了。

“殿下,我不是跪你。”

除了太子外,这屋内,可还有其他两位皇子呢。

太子闻言更加不高兴,气恼地说道:“你连孤都不必跪,却要去跪他们,又将孤置于何地?”

贾珠哽住,太子殿下这歪理猛一听,还挺有道理。

太子殿下可不只是觉得自己有道理,他觉得自己才是唯一的道理!

三皇子觉得被叩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之前在皇宫之中能见到贾珠的时候,他往往是和太子在一起的,而太子身边的人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拜其他人,相反的,三皇子反而要朝着太子叩拜。

难得有一回贾珠,需要对他跪下行礼,三皇子坦然受之。

更别说心中还有些暗爽。

谁能想到这人不过膝盖刚动了动,就被太子这突然来了一手,给吓住了。

四皇子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摆着手说道,“珠大哥,也不瞧瞧咱们是怎样的关系,就如同二哥所说的,莫要这么客套。”

三皇子听了四弟这样的话,心中更加恼怒,只觉得四皇子就是个马屁精,凡事都紧跟着太子的脚步,说出来的话真叫人厌恶。

普天之下之人叩拜他们,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落在贾珠身上就偏偏不行了?

他皮笑肉不笑。

“殿下这话就有些没道理了,贾珠愿意拜就让他拜去,太子这样,反倒是让他没了礼数。”

“礼数?”

太子冷哼了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鞭子狠狠抽在了地上,那啪的一声,叫屋内屋外的几个人忍不住皮一紧,说起来,这几个弟兄或多或少在演武场上都挨过太子的鞭子,那可疼得很。

“孤在这时,谁敢替孤教训阿珠,要他偿了这礼数?”

太子殿下一双凤眼扫过其他人,尤其落在三皇子身上,阴沉沉开口。

“孤说他不能跪,就不能跪。从今日开始,若是让孤知道阿珠跪了谁,孤就抽断那人的腿。”他的手指摩挲着坚硬的鞭根,“孤倒是要看看有几条腿,能够让孤打断的。”

其实太子声音虽然低沉,语气里倒也带着一些笑意,只是谁也不敢把他说的那句话当做个笑话。

他们甚至有些恐惧。

因为当太子笑起来的时候,反倒叫人害怕。他的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方才和兄弟嬉闹的温和已经收敛到骨子里,只余下无法掩饰的残酷冰冷。

尤其是三皇子。

太子说这话的时候,漆黑的眼珠子是盯着他的,他非常清楚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

被贾珠挡在身后的元春从来都没有想过,刚进屋就会遭受这样的狂风暴雨。

这么多年她只跟太子接触过,寥寥几次,除此之外,皇宫的生活与她来说都非常遥远,只能偶尔从大哥的嘴里听出一些。

可方才那位三皇子的争锋相对足以看得出来,大哥在宫廷中的生活并非一帆风顺。

然与之相对的却是其他皇子的反应。

在三皇子说话的时候,大皇子下意识的朝着贾珠的方向走了一步,虽然动作很轻微,可元春看得出来那是一种无意识的维护。四皇子就更不用说了,他几乎是出声直言,在三皇子的面前袒护着贾珠。

而太子殿下……

一想到这一位,元春的脑子就突然转不动了。

……好吧,大抵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太子居然能这么直接的威胁自己的兄弟手足。

还是为了她大哥。

一时间元春的思绪也有些错乱。

仿佛她大哥突然成了什么香饽饽,谁都想啃上一口。可这么多人里面,唯独太子殿下是最凶最狂的,牢牢将大哥护在了肚皮下。

“殿下……”

在那一片尴尬的寂静中,在屋内几位皇子隐隐的僵持下,元春听到贾珠开口打破了这片平静。

太子冰冷的眼视线落在了贾珠的身上。

旋即,软化了下来。

“阿珠又想说什么?”太子用一种夹杂着喜爱的恼怒语调说道,“要是劝说孤改变主意,那就免了。”

贾珠笑了起来,他朝着太子殿下走了过去,尽管这样会暴露出站在他身后的元春,可他相信如果三皇子想做些什么的话,大皇子总是能来得及阻止他。

他抚住太子的胳膊。

仅仅是这轻微的接触,就能感觉到这整个屋内充斥着的压抑氛围又融化了一些太子将他的注意力全部收回,完全落到了贾珠身上。

贾珠勾唇笑道:“殿下,臣民叩拜天子乃理所当然。可不能叫殿下连这也剥夺了去。”他轻描淡写的将太子方才在暴怒之下所吐露出来的漏洞弥补上,“对吗?”

太子嘟哝着,“阿玛不会在乎的。”在乾清宫的时候,大部分情况下贾珠面见皇上,的确是没有叩拜,因为太子总是坦坦荡荡的拉着他闯进去。

贾珠捏了捏太子的胳膊,这让他无奈地放松下来,两人无声无息地用眼神交流了片刻。

“得了,”太子的语调变得轻松随意,“外面那几个小崽子还不给孤滚进来,既然阿珠都给你们求情,就算了。”

他无视了还尴尬站在边上的三皇子,直接将先前的事情盖章定论,又撇到一边去,就如同抛开讨厌的杂物,直接跳转进了下一个话题。

虽然他们都感觉到了这跳跃性,可没有人想将话题重新转移回去,哪怕感觉自己就像被太子当做杂物而愤怒的三皇子,也是如此。

他们没人想成为引起太子怒气的那个对象,也不想再见证一次。

屋外的几位皇子连忙进来。

刚才他们背书的声音伴随着屋内的争执,就已经停了下来。

眼下重新进了屋内,方才感觉自己口干舌燥,难受得很。

贾珠注意到了五皇子紧张地舔着自己的下唇,意识到了什么,“殿下……”他又低声说了什么。

尽管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可紧接着太子让人送了新的茶水上来,便也能猜得出他们到底交流了什么。

就在其他几个皇子欢喜之时,元春陷入了沉默。

她在一场短暂的交锋之中意识到了贾珠,为何会隐隐成为矛盾中心的原因。

——因为贾珠对太子的影响。

他轻描淡写地就让太子方才的暴怒之火熄灭,他无需多强劲的语言就能说服太子听从。

这听起来多么可怕。

元春的呼吸颤抖起来,大哥意识到了吗?

这是一种多危险的处境。

就在这个时候,坐下来的元春意识到了太子正在看她。

那应该只是一场无意识的凝视才对,可是元春却觉得自己似乎被剖开连内脏都被看得清清楚楚,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的身体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想要蜷缩起来。

太子慵懒地微笑,他的手随意抬起,搭在了贾珠的肩膀上。就在贾珠与四皇子说话的时候,他暧昧地朝着他侧了侧,头炽热的呼吸擦过了他的脖颈。

某一瞬,她察觉到那是多么可怕的怪物。

——“我的。”

她似乎感觉到,太子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宣誓着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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