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
小玉随意问了一句。
刚刚的交谈里面, 赤井秀一这个人是半点自己的信息都没泄露，说的全是有关黑衣组织内部的信息。
让她重点关注几个拥有代号的成员，以及连赤井秀一卧底期间只听过但没见过的首领心腹——朗姆。
据赤井秀一所说, 这个人在组织的地位很高, 是仅次于boss的存在。
但这样一个人，却没有出现在布莱克警长给她的组织成员资料中。
若不是赤井秀一, 她甚至目前不知晓, 组织中还有这样一个朗姆的存在。
安室透只“嗯”了一声，没有过多提及他和伪装成“冲矢昴”的赤井秀一之间的关系。
小玉瞥了眼依旧一脸笑眯眯的赤井秀一，知道从他这里也探听不到什么。
“店内就我一个人，我有时候有事并不能经常在店。明天开始上班, 你看行吗？”
安室透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来应聘的人不知道上班时间不知道工资还不得不来当兼职。
小玉想到她指挥赤井秀一忙里忙外做奶茶就已经爽了。
她开始迫不及待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好的, 老板。”
赤井秀一一副平和的样子，脸上带着笑。
能成为优秀卧底的, 都是演技高超到能拿奖的影帝影后。
他能成功伪装成冲矢昴, 易容是一方面, 高超的演技也是一方面。
无时无刻都是忠于人设，身上半点都看不出和组织内的“银色子弹”有相似的地方。
赤井秀一离开奶茶店, 和站在门口的安室透擦肩而过。
他听到他说：“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冲矢昴。”
他没回话，眼眸微弯, 给了他一个常挂在脸上的微笑。
赤井秀一走后，小玉叫住了想要离开的安室透。
她靠着椅子坐，左腿架在右腿上面, 眉眼上挑姿态凌厉。
“安室, 我想我们该聊一聊。”
有话说话, 她最讨厌没长嘴不会沟通的人了。
小玉直接道：“安室，我不喜欢你这几天对我的态度。”
安室透也没想到，小玉会如此直接，一点委婉都没有。
像个炮.弹一样，硬生生要把他刚刚竖起的高墙给炸飞。
安室透坦诚：“小玉，那天发生的事，我难以释怀。”
只要一闭眼，就会看到小玉挡在他面前的样子。
他忍不住后怕，要是芥川龙之介没有挡住子弹呢？
子弹会射入她的体内，鲜红的血液喷出，滴滴掉落在地，红的刺目，红的触目惊心。
这样的场景，他曾见过。
午夜梦回只是触摸到记忆边缘，都会猛地惊醒。
在梦中，画面是黑白色。现实中鲜艳的血，在黑白画面里，是沉重的黑色。
压的他喘不过气，惊醒后，窒息感也久久无法消散。
他恍然惊觉，小玉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能和他所比肩。
看着安室透沉重的表情，小玉哑口无言。
她和安室透的片场是有偏差吗？
怎么感觉她在演轻喜剧，而安室透在演沉重悲剧片。
这事真的不是有嘴就能解决的，她又不能对安室透实话实说，说她狗符咒在手，别说子弹，帮他挡炮.弹，他死了她都不会死。
小玉幽幽道：“你无法释怀什么？我又没有胁恩让你报答我，难道说……”
身处轻喜剧片场的小玉，用强大的感染力，让处于悲剧片的安室透成功进入搞笑片。
“难道说，我没让你以身相许，所以你在良心不安？”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
道德感这么高，只会便宜了她。
安室透：“……”
小玉这一番不按套路来的话，反倒让安室透想通了。
他脸上多了释然，神情也放松了很多。
“是我钻牛角尖了。”
小玉眼睛一亮：“所以说，你真要以身相许？！”
安室透：“……没有，我在想为了感谢你，明天可以免费给你提供早餐。”
小玉十分失望：“只有早餐？”
安室透唇角上扬，笑的跟只猫猫一样，还微微侧头，阳光打在他的侧边，整个人亮眼极了。
“加上午餐也不是不行。”
“我是这么好打发的吗？”
小玉愤怒：“还要加上晚餐。”
安室透比了个“ok”的手势：“明日小玉女士的早中晚餐，全部由我安室透提供。”
“不好吃，我可是要打差评。”
小玉完美化解了这一次算不上危机的事情。
解决的干脆利落，果断迅速。
“小玉，不再应聘其他招聘成员，就决定聘请刚刚那个人上班吗？”
安室透甚至不愿直接说“冲矢昴”的名字。
“对方看起来很沉稳，社交能力也不错的样子，再应聘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小玉说着，揭掉了门口的招聘启事。
就算来了别的应聘人员，她的选择也是赤井秀一。
毕竟，这次的“招聘”已经内定了。
小玉已经决定，安室透没在说什么。
能多接触冲矢昴也行，这样他才能确认，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赤井秀一。
……
下午，小玉提早下班。
老爹又临时召唤她，让她帮忙购买一些制作魔咒的道具。
需要的东西刁钻古怪，有些还只能去中华街才能买到。
小玉联系了一家店，提前订购了檀香，还有铜镜之类的古物。
老爹需要的东西里面，有几样需要调货。
根据老爹发来的定位，小玉骑摩托停在了郊外的一所似乎是学校的门前。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小玉一头雾水：“老爹是怎么混到学校里面的？年纪大了，回忆青春吗？”
电话足足响了几十秒才接通。
“哎呀——”
老爹一波三折的坎坷声音晃晃悠悠的传出。
“你的脑袋里面全部是眼镜吗？！魔咒也是讲究基本原则的，在魔咒里面放糖，又不是做蛋糕！”
这话显然不是对小玉说的。
一个笑嘻嘻的男声传出。
听声音，似乎是个开朗活泼的人。
“创新嘛，魔咒也不能都是难吃的，你说对吧，杰。”
老爹冷哼一声，随后小玉听到敲击声，然后是男声呼痛的声音。
“什么都放，只会害了你！”
小玉打断他们的对话：“老爹，我已经到门口了。门卫不让进。这学校还挺严。”
“小玉，你等一下。”
老爹问：“你们谁去将小玉给带进来。”
五条悟嘴里叼着棒棒糖，坐在不高的椅子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
他第一个响应：“我去，我去！”
说完，人见不见了身影。
老爹摇头：“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稳重。”
夏油杰没说话。
老爹瞥了他一眼，又补上一句：“太稳重了，也不行。”
夏油杰：“……”
多说错多，算了，他闭嘴。
小玉在门口等了一会，银发的高挑男人逆光走来。
影子拖得很长，落在掉着枯叶的地上。
“你是小玉？”
小玉脱下头盔，反问他：“不像吗？”
“像。你跟老爹一样，都很有性格。”
他介绍自己：“我是五条悟。”
“陈小玉。”
五条悟表现出来的是一个热情开朗的人。
他带着一个厚厚的圆形墨镜，打量小玉的目光明明被墨镜遮的严严实实了，但小玉却能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
让人无处遁形，整个人跟摊开一样，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你知道老爹的真名吗？一直称呼他老爹，总有种被占便宜的感觉。”
小玉和他很有共同话题：“原来我不是唯一一个这么觉得的人！”
五条悟问：“老爹的真名是什么？”
小玉耸肩：“这大概和老爹的年龄一样，都是秘密。你或许可以去问龙叔。”
小玉从没有问过，老爹的名字是什么，也没问过老爹的年龄。
知道了这些，会削减老爹在她心中的神秘感。
小玉见到了在教室实验将咒灵融入魔咒中的老爹。
过于意气风发了，感觉他人都年轻了几岁。
她长大后，老爹就不爱出门走动了，整日龟缩在他的古董店里面，口里时常说着“我老了，走不动了”。
时间很残忍，面对时光的流逝，逐渐的老去，除了接受，没有任何办法。
小玉跟夏油杰打了个招呼。
希望他看在跟老爹相处这么好的份上，不要随意给她涨房租。
“老爹，你要的东西有些要明天拿到。”
老爹不爽道：“会不会做生意？时间可不等人。”
小玉：“你要的东西太偏门，能找到就应该庆幸了。”
小玉没见到龙叔。
听老爹说，龙叔接到了工作，要去米花町博物馆帮忙修复鉴定一批文物，返回旧金山的时间被无限拉长。
五条悟热情道：“要参观咒术高专吗？”
小玉拒绝：“不用了，从小到大，我就不喜欢学校。”
五条悟一脸可惜：“那你错过了很多。”
“没关系，学校错过也就错过了。”
有意思的地方多了去了，学校不重要。
五条悟似乎对她很感兴趣，目光毫不掩饰的在她身上打转。
夏油杰发现后咳嗽一声提醒他，五条悟仍旧不收敛。
“你这么看着我，会让我觉得我衣服穿反了。”
五条悟语气中带着雀跃，还有些无法言说的情绪。
“你真有意思。”
小玉：“谢谢你的夸赞。但就算你拍我马屁，我也不会借钱给你的。”
五条悟被小玉的幽默逗的捧腹大笑。
他扭头看到夏油杰，忍不住叹气：“我需要的是这样幽默有趣的同学。”
夏油杰微笑：“这话你可以对硝子说。”
看硝子削不削你。
“那你得失望了。世界上只有一个陈小玉，像我这样的人，我自信没有第二个。”
忘了这个时间还有个小小玉在。
但他应该不想和小小玉当同学，瞧他傻大个的样子，肯定经不住小小玉的折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