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也不是真的愚蠢,只是打心眼里不相信她乖巧的小儿子会撒这么大的谎,她心里也惴惴不安的,觉得很奇怪,闻柚白身上没有一点孕味,丝毫不像怀孕的人,但徐宁桁跟她说,闻柚白以前也是这样,她本身就瘦,身材好,工作忙,现在月份又小,看不出什么很正常的,并且让她不要去问闻柚白,不要打扰她。
徐母自然知道孕妇情绪多变,她本身就性格体贴,不会为难人,也不敢多嘴说什么,但她偶尔会透露一些关于孕妇的话题,见闻柚白没否认,她也心安定了不少。
柚柚靠谱又聪明,不是那种满嘴胡言的女孩,没否认,那肯定是怀了。
而闻柚白却只想把这件事交给徐宁桁去处理,因为这是徐宁桁撒的谎,也是对他的父母撒下的谎言,他去解决是最好的办法。
谁也不知道,徐宁桁骑虎难下,怕澄清了之后,让父母误会了闻柚白,何况,柚柚既然不想生孩子,那他们连他父母这一关都无法度过,唯一的办法就是借着这次的“假孕”机会,去抱养一个孩子回来,当作是他和柚柚的孩子。
这就是徐宁桁想出来的办法,他尊重柚柚的想法,可以不要孩子,但他得瞒过他的父母。
闻柚白挽了挽香槟色的披肩,转头问徐母:“妈妈,要不要喝香槟?我去拿。”
徐母连忙道:“你坐着,我自己去拿,你喝饮料吗?别怕,酒不能喝,饮料还是能喝的,妈妈不会说什么都不能喝,哪里有那么多讲究,过段时间家里也要请几个营养师来给你调配。”
“妈妈,我……”闻柚白笑容有些僵硬,“我可以喝酒。”她只能暗示,而且她今天穿的丝绸裙子很贴身,明显小腹平坦,她还穿着高跟鞋。
偏偏徐母很体贴:“那妈妈给你去拿一小杯果酒,给你解解瘾,高跟鞋你穿得小心些哦,这鞋子很漂亮,孕妇当然也要美美的,你等等。”
闻柚白心里的愧疚越发沉重,因为徐母的确很好,她还无意和徐宁桁骗了她的感情,而且,她肯定想要自己的孙子孙女。
徐母去拿了一些糕点和果茶回来,两人又聊了一会,有几个贵妇看到了徐母,过来打了招呼后,她们似乎商量着要去见谁。
徐母有些犹豫,那些人笑道:“你倒是跟儿媳妇关系这么好呀,一会都舍不得离开儿媳妇?这么大个宴会厅,不会把她弄丢了的。”
徐母也笑:“柚柚跟我们宁桁结婚了,我当然要对她好啊,谁说婆媳就一定处不好关系呢?柚柚也是我的女儿。”
“不跟儿媳妇抢儿子啊?”
徐母优雅一嗔:“抢什么啊,我自己有老公,儿子长大了可不就是儿媳的么?”
闻柚白也弯唇笑:“妈妈,你去吧,等你们快结束了再给我打电话。”
徐母有些犹豫:“那你一个人能行吗?”她目光担忧地看了眼闻柚白的肚子。
闻柚白失笑:“我没事的。”她又没怀孕。
徐母在被其他人簇拥着离开的时候,还频频回头看闻柚白,她眼皮一直不安地跳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吉利的事情要发生。
闻柚白有些累,是心里的疲倦,她现在既无法面对闻老爷子,也无法面对徐母。
温先生今晚一直在应酬,他刚刚看到闻柚白,只打了个招呼,就又匆匆离开了。
她坐着休息了一会,有一个侍者过来喊她:“闻女士,温先生让我来喊你过去。”
温先生就在二楼的露天花园那,二楼清净,一楼的嘈杂音就隔得遥远又模糊,闻柚白远远地就看到了温先生的轮椅,他背对着她,正在欣赏那一簇盛开的花。
温先生听到了闻柚白的脚步声,就转过了身,笑道:“柚柚。”
闻柚白走了过去,她站在了温先生的旁边,轻声说:“温先生,今天你是主角,怎么也有空上来?”
温先生觉得有些奇怪,他眉心微拧:“柚柚,刚刚有人跟我说,是你找的我。”
闻柚白一怔,她的目光正落在楼下波光粼粼的泳池上,月色温柔,给水面镀上了一层银光,她皱眉:“是不是谁传错话了?”
这里很安静,一点点的动静都很明显。
温先生说:“可能吧,柚柚,我可能有点自私,我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离开?我培养你接手w集团,我的人这几天查到了温元厚,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闻柚白转过头看他,余光却忽然瞥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身后站着一个黑色身影,不是侍者,侍者已经离开了,那人手上拿着的东西闪过了一丝银光,他整个人都背对着光,似是痴狂,直直地朝温先生的后脑勺扎去。
闻柚白瞳孔重重瑟缩,喉咙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提醒温先生,但在她意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跑过去,推了那人一把,挡在了温先生的身后,手紧紧地攥着轮椅的把手。
下一秒,她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后刺入了她的腰,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感觉,不疼,就是怔然,满脑子空白,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谢延舟今晚也来了温家的宴会,他一直没露面,但看着闻柚白,只是当闻柚白的身影不见了之后,他就莫名心慌。
终于在二楼看到了她。
却看到她弥漫的鲜血。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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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