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之前为什么从没见过这个盒子,公寓也被人收拾过了,从闻柚白手中买走房子的老夫妻也没告诉过他,他们找到过这个盒子。
谢延舟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他想起闻柚白已经有过好几个这样的盒子了,她总是自诩冷漠无情,但也是她最温情,小时候会跟徐宁桁写信,几年前离开的时候,也给他写过一封谴责信。
他心口有些发闷,所以,她的写信爱好也是因为徐宁桁吧。
都说当律师的人文字功底要好,但他却没看出来。
明明都是写给他的信,但在一起的四年里他却一封都没有收到过,他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些文字的,她那时还以为他就是当年和她写信的徐宁桁,所以,她不方便直言的话,都融进了文字中。
“谢延舟,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你不记得,我明明提前告诉过你了,我还是跟你在这一天吵架了,然后,你因为温岁的一个电话,就去陪她了,我很难过。”
“谢延舟,其实我一点都不坚强,你的朋友们那样说我,我比你想象得还要伤心。”
“谢延舟……你不知道,我们有个女儿,我恨你,因为你让我对不起她,我今天去看她了,她过得很不好,哭得眼睛都红肿了,我多想把她带在身边,我藏着这个秘密太久了,却无能为力,离开的时候,我能做的却只有抱着她,泣不成声……”
……
“谢延舟,其实你知道我很爱你,对不对?所以你才这样践踏我的感情,其实我不喜欢一个人生活,不喜欢一个人睡一张床,不喜欢你每次的冷暴力,我不知道我还能这样和你相处多久,你说是交易,可是,我们真的只是交易吗?”
“谢延舟,我今天想给你过生日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过生日,但是,我学着做了个蛋糕……很遗憾,我等了你一晚上,我没有学习,没有睡觉,就看着时钟的针一点点地转动,直到天明,公寓的门还是一动不动的,嗯,你没跟我说一声,就和温岁他们过生日去了。”
谢延舟坐在了沙发上,他深呼吸,胸口起伏,像是有凌厉的刀子划开了他的胸膛,露出了赤裸的心脏,疼得他颤抖。
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她写下了这么多封给他的信,却从未给他看过,他不知道她曾想给他过生日,这些信是她一次次对他们感情的拯救和挽回……
他又反问自己,如果他那时就看过这些信,结局会有所不一样吗?
他不知道,按照他当时的冷漠多疑,或许换来的一样是无情的漠视,或许他还会因为吃徐宁桁的醋,而质疑她写信是不是别有用心,他总是以自我为中心,担心自己会被感情伤害,就先竖起周身的刺,扎伤别人,也只有装作他不喜欢闻柚白,他才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她相处,看着她,抱着她,把她留在身边。
是他一点点地磨光了闻柚白对他的温情。
谢延舟在想那四年里,他做了什么,他明明不缺钱,却只给闻柚白在学校周边租住了一个小公寓,因为他总是意识不到,他内心深处不愿意他们的关系只有金钱,尽管他口口声声他们只是交易关系,却连他自己都无法欺骗过去,他怕自己对闻柚白太过上心,不肯将她在的房子称为家,也不愿意经常去,更不愿意留宿。
他不知道闻柚白在等他吗?他不知道闻柚白的处境艰难吗?
时间最近的一封信,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谢延舟,再见。”
那是她决定跟闻阳合作的时候。
谢延舟一眨眼,有什么东西滴落了下来,他都没注意到,他脸上都是湿润的水迹,他喉结滚动,薄唇抿成直线,闭上了眼,眼泪无声。
如果时钟从反方向移动,回到了曾经的时空。
他不奢求在曾经闻柚白等着他回家的时候,他就会幡然醒悟,他只愿他不曾自私又懦弱地把婚礼的取消交给了他妈妈,让他妈妈有了在婚礼上羞辱她的机会,他曾经明明有很多个机会可以留住她的。
“谢延舟,我和你不一样,你觉得婚姻可以做利益交换,婚姻只是一种毫无保障的形式,是一张无用的纸,但对我来说,爱的最终目的就是婚姻,能走入婚姻的原因,就只有爱。”
所以,她因为爱和徐宁桁走入了婚姻。
而他,彻底出局。
谢延舟大年三十说不在谢家过了,什么理由都没给,把夏云初气得快要晕倒。
她口不择言:“你最近是怎么了?闻柚白回来没两天就跟徐宁桁结婚了,人家都不在乎你,你现在还想怎么样?谢延舟,你过好你的生活吧,你们之间早就没戏了!你难不成还要她离婚不成?你现在应该想的就是,找个好的联姻对象,结婚,巩固势力。”
谢冠辰也很生气:“你接起了担子,你应该知道,这个年不仅仅是年了,你要应酬会宾,还有很多工作要等着你去做。”
谢延舟任由他们发作,一言不发,但是年三十就是没出现,他想起很多年前,他和闻柚白在郊区的庄园里遇见,而现在她却和徐宁桁回了徐家,连同他们的女儿。
她的生活离他越来越远。
他在他们共同生活过的公寓里,喝得烂醉如泥,妄图在酒精的帮助下,找到和她有关的记忆,很可惜,什么都没有。
这个城市依旧灯火阑珊,烟花在夜色里绽放,车来车往,如同金色的河流,他站在高楼,却只有寂然,手机里的信息滴滴答答的,却没有一条来自闻柚白,闻瑾瑜这个坏小孩也没祝福他新年快乐。
他听着身后客厅电视里主持人的倒计时声,打开了朋友圈。
徐宁桁发了一张全家福,所有人都穿着喜庆的衣服,闻柚白呢,她穿着旗袍,依偎在徐宁桁的身上,笑容温柔,漂亮的眼睛里浸满幸福的光。
零点来临,相爱的人拥吻,而他却给徐宁桁的朋友圈点了个赞。
他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能做什么,刚刚喝下的酒忽然让他想要呕吐,他趴在垃圾桶上,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年假过后,有人在医院撞见了徐母和闻柚白,说是闻柚白怀孕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222 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