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她难受的却是自家女郎的性子,便是受到疏忽也不曾埋怨过什么,在她身边她总能感受到温暖。女郎阿母的陪嫁里只有一个南方的庄子收成好,年年有了收入她总不忘给府里的人都选上精心准备的礼物,便是侍女也不曾忽视。冬日里炭火不足,庶出的子女日子过得艰难,她也总会匀出一些送给她们。
在半见心里,自家女郎便是那天上的仙女下凡来的,她轻轻捏了捏将虞的被角,默默退到了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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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是围猎的季节,皇室每年都会在四月初举办围猎,各世族和官员可携家眷前往。
大魏重视骑射,世族子女也大多善长骑射。因此,每年的围猎都有不少人借此大出风头。
将虞也换上了干练的骑装,马尾高束,比之平时多了一分潇洒。她坐于马上,看着天高海阔之景,眉眼舒展,心里满是愉悦,她喜欢这样的自由。
郑少平驱马到将虞跟前,看着她笑道:“二娘子,当日匆忙未来得及正式向你道谢。”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这块玉佩作为我的谢礼,还望二娘子收下。”
将虞看向他,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当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想任何一个有能力帮助你的人都会出手相救,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郑少平认真道:“只有你停下来了,我伤势严重,若非你及时救治今日只怕已是一抔黄土。他又从怀中拿出一本泛黄的书,将虞在看到那本医书时,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郑少平轻笑:“从那天你帮我止血的手法上,我便知晓你定是会医术的,我于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本医书, 想着你或许会喜欢,便一直保存着,”他专注地看着她,“阿虞,你若是不收下,我心难安啊。”
将虞没注意到他称呼上的转变,她笑着道:“那我收下这医书,玉佩太贵重了,我实在不能收。”将虞眨眨眼睛,在心里道:赠玉佩的含义可不一般,郑郎君不会不知道吧。
郑少平也不执着,他本也没指望将虞这次会收下玉佩,他将医书双手递给将虞。
“阿虞,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他问得小心。
将虞正对手里的医书爱不释手,闻言一征,抬头看向郑少平,他的眼里满是真诚,她对他印象不错,因此也很爽快,笑着道:“当然可以。”
郑少平也笑了起来,“你以后便唤我玄机吧。”
“好啊,玄机。”将虞笑盈盈道。
郑少平更愉悦了,“阿虞,咱们同行去打猎如何?”少年在阳光下举起了弓箭,侧头看向将虞,笑容灿烂。
“好,那我们也比比谁猎的猎物多如何?”将虞眉眼弯弯,眼神清透,竟比那头顶的阳光还耀眼。
二人行至密林深处,郑少平突然拉紧缰绳,神情严肃道”阿虞小心,前面有打斗声。”
将虞下马欲往前方探去,郑少平一把拉住她,“阿虞,前方危险,你先回去找人,我去看看情况。”
将虞明白自己没有武功留下也是拖累,正欲往回走。
“公子小心!”
将度猛地回头,是松石的声音,他是兄长的侍卫,难道兄长有危险?将虞急了,她翻身上马,来不及解释,快速向前冲去。
郑少平不放心她,也疾驰跟了上去。
辰夜一剑刺穿了一个刺客的胸膛,有些体力不支的拿剑支撑。他的前胸和手臂都有不浅的刀伤,刺客去了一波又来一波,他身边只带着松石,现在已是到了末路。
“兄长!”
汗水流入眼睛,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待看清马上的人时,他瞬时紧张了起来。
将虞朝他伸出手,从刺客包围中冲进来,辰夜果断握住她的手,翻身上马,两人眼看就要冲出包围圈, 马却突然惨叫一身倒下,一个刺客砍断了马脚,两人不受控制的滚下了山坡,辰夜第一时间把将虞护在了怀里。
两人一路滚下山去,落入了山底的湖泊之中。
落入湖泊中时,辰夜已经失去了意识,将虞费力地将人带上了岸。看着昏迷不醒的辰夜她心急如焚,急急探过辰夜的脉,知晓是皮外伤后轻轻松了口气。
待辰夜转醒时,天已经黑了,旁边是燃起的火堆,他的外衣正晾在火堆旁,身上的伤口也被简单包扎了。
“咳咳。”辰夜有些控制不住的咳嗽。
“兄长。”将虞走进,她浑身湿透了,衣服紧贴在身上,四月天穿得没有那么厚,隐约可见玲珑的身材。
辰夜将头偏向一边,耳根微红。
将虞毫无所觉,“兄长, 你感觉怎么样?”将虞伸手想探探辰夜额头的温度,指间微凉,一触到辰夜的皮肤,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些。
将虞一愣,收回了手,退至安全距离,“兄长, 你现在可感觉头晕?你受了刀伤,又泡了水,我怕你会发烧。”
辰夜有些微的不自在, “刚刚你的手太凉了,我不自觉往后退的……”他想也没想就解释道,可话还没说完,他又有些懊恼,这解释怎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噗嗤。”将虞笑得眉眼弯弯,“没关系的,现在看来你精神还可以。”
辰夜这回脸也红透了,他缓了一会儿,正色到“二妹妹,你怎么会在这?”他一顿,“很危险,你不该来的。”
将虞笑了笑,用树枝拨了拨火苗,望向辰夜,“兄长,你有危险,我顾不了那么多,这是我能想到最快救你的方法。”
她的眼睛很亮,比夜空中的星辰还美。辰夜的心陷了一块,有人奋不顾身、舍命相救,他还有什么可指责的。
“但无论何时,你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你因此出了什么闪失,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我知道了。”将虞笑着看着他,但下一次我还会这么选择。她在心里补充到。
“阿虞别动。”
将虞怔住,“怎么了?”辰夜走进,一把拉起她,旋身挡住,将虞这才看清是什么东西,竟是一条毒蛇!
“兄长!”将虞惊呼。
辰夜的小腿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