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挟着冷雨将她缠在其中，她那瘦削的身子在风雨中摇摇欲坠，显得分外单薄，让人心底生出一股心疼之意。
可姜如烟依旧站的笔挺，似乎什么都无法将她摧垮。
“江秋寒，如若我可以决定，你是否会与我签下这份契约？”
江秋寒饮下那盏茶，淡淡道，“好。”
不过一日的功夫，离悠城便是传遍了姜如烟与江秋寒私交甚好的传言。
虽说江秋寒权倾朝野，众人忌惮。
可众人畏怯江秋寒的同时，也憎恶着他。
憎恶他分明只是个阉人，可却偏偏能够拥有旁人所不敢奢求的滔天权势。
这些年来江秋寒身边并无友人，更兼传闻里将姜如烟传的神乎其神，更有甚者直言，江秋寒与姜如烟私下有着见不得人的关系。
“你瞧瞧你干的这些好事！”大夫人愤怒地摔碎白瓷杯盏，一侧的管家连忙劝慰她莫要动气。
“你平日里整日待在屋子里默不作声的，现下倒好，一出声就抹黑了我们尚书府的名声！”大夫人骂道，“你败坏了自己的名声是你的事情，你拖着尚书府下水是何意！还真是个没娘养的东西，家教一点都不知！”
本跪在地上安分听训的姜如烟闻言，噙着盈盈笑意抬起头来。
姜如烟虽说在笑，可眼神冰冷，瞧的大夫人忍不住一哆嗦。
“大夫人，我娘亲因何而死，大夫人莫不是忘记了吧？”姜如烟缓缓站起身，她抬手拂去身上灰尘，继续说道，“我七岁那年娘亲害了一场风寒，本可以找大夫煎一服药就痊愈。可大夫人偏说我娘是阴时生人，害病冲撞了府邸风水，差人将我们母女送去郊外茅草屋内。”
姜如烟从袖中摸出一把剪子，剪子生了锈，血迹斑斑的模样瞧着颇为瘆人。
“大夫人可还记得这把剪子？这是当年你差人送来，叫我娘亲趁早了结，不要奢求会有人来救。”姜如烟步步紧逼，她越是靠近，大夫人越是慌了神，不由得往后退去。
电光火石间，匕首已是擦着大夫人脸颊而过。
眨眼间，大夫人脸上已经陡然间多出一道伤口，鲜血淋漓，瞧着好生不骇人。
平素养尊处优的大夫人何曾挨过刀子，她哎哟一声便是跪坐在地上，正欲哭天喊地时，匕首却猛地插在她耳畔。
“大夫人可是要小心些了，哪怕只是一把小匕首，可是稍有不慎，也是能够要了人性命的。”姜如烟拔出匕首，她拭去血渍，在众人惶恐的目光中作揖道，“大夫人教训的是，日后烟儿定当谨慎行事，不会叫有心人造谣四处乱传，更不会坏了尚书府的名声。”
姜如烟居高临下地瞧着地上的大夫人，眼中满是讥讽，“大夫人在这府邸中待了大半辈子，大字不识，容易轻信这些谣言，倒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大夫人，这府外别有洞天，一直拘泥于这一方小院，可就只能当个旁人说甚信甚的蠢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