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对不起啊......妈咪今天不能陪你了，你和爸爸去好不好？妈咪工作结束就立马过来。”
“不要！你明明答应我的！！”
......
“爸爸，我想吃雪糕。”
“大冬天的，不怕吃了拉肚子吗？”
“可我想吃，你给我买好不好？”
......
“呜呜呜......爸爸，妈咪，你们快来救我......”
“吵死了，让你TM别哭，再哭，一巴掌扇死你！”
......
眼前一片黑暗，脑海中不断有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黎盼耳边响起。
小女孩内心的感情变化，由开始的不悦，到兴奋，再到无助，黎盼清清楚楚感知到。
仿佛她就是她。
未等她细想，画面一转，一座模糊的建筑物出现在她面前。
她很想看清是什么，可她怎么都走不近。
周围有很多人，一直在拉着她，任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那种感觉难受极了！
忽然一阵白光向她扑面而来，热浪灼得她眼睛生疼，灼得她皮肤一阵刺痛。
小女孩张大了嘴在呼喊，可耳鸣声把她的声音盖了过去。
白光刺得黎盼睁不开眼，她看不清小女孩的口型。
只感觉到她的悲痛欲绝的情感......
好痛！心脏痛得快要炸裂开来！！
她呼吸不了了！！
在窒息那刻，有一股空气骤然汇入，她猛地睁开了眼！！
“盼盼，醒了！”耳边传来李沫沫欣喜又害怕的叫喊声。
黎盼迷惘地侧目，入眼是男人放大了如雕刻般的脸庞。
而李沫沫则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他眼睛猩红，透着一丝惊慌和无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绷得紧紧的。
他手上拿着一个吸氧器，按在了她下半张脸上。
“醒了？”男人浑厚沙哑的嗓音明显带颤。
黎盼心头一颤，从来没见过季南桑这个样子。
他向来沉稳冷峻，眼比天高，永远一副藐视万物的姿态。
黎盼努力扯了扯嘴唇，“你......”
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黎盼这才觉得口干舌燥，身体的水分好像被蒸发掉了一样，喉咙干涩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男人摸了摸她头发，深邃的眼眸看着她，淡声道，“不急，先吸氧。”
他的声音虽还沙哑，但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仿佛刚才她所看到的不过是错觉。
黎盼微愣，点了点头，静静地躺在床上吸氧。
一时之间，房间安静了下来。
李沫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空气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吸氧器的运作的声音。
季南桑就保持着手拿吸氧器的动作，坐在床边，眼睛从未离开过她，并且许久才眨一次。
如此灼热的视线，黎盼想忽视都难。
以前都是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现在换成是他，黎盼很想逗弄一下他，可奈何说不出话来。
终于等到吸氧结束。
季南桑把黎盼扶了起来，靠在了他怀中，伸手在床头柜上拿了杯水，递到了她唇边，“喝点水。”
黎盼不至于拿杯子的力气都没有，张嘴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后，水浸润了喉咙，干涩的感觉缓解了不少。
季南桑又倒了一杯。
黎盼尝试发声道，“我......来吧。”
听声音还是有些干哑，不过至少能完整表达了。
她伸手去接水杯，但是男人依旧拿着杯子，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黎盼不解地仰头看他。
抬眸那瞬，便撞进了他深邃似旋涡的眼眸里，心脏不由地呯呯直跳。
男人的轮廓棱角分明，下颌线流畅，鼻梁高挺，尽管这样的死亡角度看他，仍好看极了。
但黎盼似乎忘了，她本身就美得不可方物，现在的她身上反而多了股，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破碎美。
四目相对，半晌后，季南桑微不可察地吸了口气，然后俯身吻了上去，不过只是轻轻碰了碰就离开了。
“别勾我，嗯？”
黎盼错愕地看着他，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后，脸上一红，垂下了眼睑，声音软弱，“我哪有勾你......”
刚才的吻，应该算是两人正式的第一个吻。
以前不是药效促使，就是男人背着马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和她接吻。
“再喝一点。”男人没有跟她争论，拿着杯子往她唇边凑了凑。
见他这般执着，黎盼只能张嘴，又喝了一整杯水。
“还喝吗？”季南桑拿着空杯，晃了晃。
黎盼摇头，“够了。”
季南桑闻言，“嗯”了一声。
紧接着，他扶着黎盼坐起来，把枕头竖着靠在床头，让黎盼挨着。
转身准备出去。
黎盼猛地拉住了他的手，眸底有些慌乱，“去哪？”
季南桑愣了愣，眉头微蹙，等转身面对黎盼时，恢复了一脸平静，“给你盛点吃的。”
“舍不得我离开？”
黎盼闻言，才觉自己过于敏感了。
“没有。”
话音未落，就想要松开自己的手，却不想被男人反握住。
他俯身在黎盼额头上亲了亲，指腹摩挲着黎盼的手心，“很快回来，嗯？”
黎盼点头。
看着男人消失在门外的背景。
黎盼深吸了一口气，眸光暗了下去。
昨天发生的事，两人都十分默契，谁也没提。
黎盼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她能感受到，他对她的态度和以往不一样了。
可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不知道他对更多的是怜悯还是喜欢。
抑或是占有欲。
昨天虽然被药效折磨得生不如死，但还是依稀记得一些片段。
他在关键时刻出现了......
他暴揍了赵凌泽一顿......
他给她找来了医生......
身体上现在除了媚药的后遗症——口干舌燥导致刚才说话困难，其他什么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并且身体清晰的告诉她，他真的没有碰她。
心中忍不住失落和难受。
两人身体明明已经坦诚相见过两次。
而这次，她被下药了。
他为什么反而不碰她了？
心中的答案隐隐想要浮出水面，黎盼连忙否认。
若真的是这样，他现在又何必做这些。
“在想什么？”男人的低沉的声音拉回了黎盼的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