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确实不如女人细心,蒋逸行经女人的提醒,顿觉醍醐灌顶。
苏锐书拉起季南桑一只手,掌心和手指各处零星分布着几处烫伤,抽惯烟的他们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苏锐书诧异:“南桑,这是玩起自虐了?”
看着伤口,他本能道:“我先给他包扎包扎?”
蒋逸行白了他一眼,一脸嫌弃,“你包了,小野猫还做什么?”
苏锐书挑眉,行吧,是他多事了。
蒋逸行庆幸,上次跑去跟黎盼谈代言的事时,顺便记下了她的电话号码。
旋即,他拨通了她电话。
手机突然响起,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铃声显得异常空旷大声。
黎盼正为了那狗男人的事,抓心挠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完全没有睡意。
她有些烦躁地拿过手机,看到陌生号码,她没好气地接通了,道:“谁?!”
对方先是一愣,然后轻笑一声,调侃道:“小野猫,火气这么大?桑爷惹你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黎盼愣了半秒,淡声问:“这么晚,有事?”
“南桑喝醉了,在娱皇,你来一趟吧。”蒋逸行直言道。
黎盼闻言,心里暗骂,狗男人,出去喝酒也不回她微信!
车快到娱皇时,黎盼便看到蒋逸行和苏锐书扛着季南桑在门口等着。
男人喝得烂醉如泥,双手搭在那两人肩上,头垂着,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等车子停好,蒋逸行见黎盼从车上下来,道:“今晚,南桑就拜托你了。”
黎盼朝两人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蒋逸行和苏锐书把季南桑塞进了车里,黎盼随后就跟了上去,紧接着扶着男人的手臂,以免他倒下去。
车子发动前,苏锐书对黎盼道:“他手不知怎么烫伤了,这没药。你回去给他先用碘酒消毒,再上烫伤膏,这样会好得快些。”
黎盼微愣,回头看了眼男人的手,因没及时处理,伤口处有些地方因磕碰,黄色的水泡已经破了,皮下的血肉都露了出来。
她心里一紧,回想在书房发生的一切,怎么想都没想通,男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黎盼抿唇道:“好,我回去就给他上药。”
车子往麓府南湾行驶而去。
车内的空气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并夹杂着男人的气息。
男人一路上都是十分安静地躺靠在后座,他双眼紧闭,薄唇紧抿,脸色潮红,衣领敞开,露出了线条分明的锁骨。
他头靠在车座上,脖颈微扬,性感的喉结偶尔滚动。
车窗外的灯光,随着车子的移动,斑驳快速地落在男人冷峻的脸上。
黎盼微微侧身,俯身凑近男人,目光毫不避讳地看着眼前的美景。
突然间,车子一阵急刹!
惯性使他撞到了她怀抱中来,她本能地抱住了他,不让他受一点伤害。
而她整个身体直接撞到在车门把手上,后腰顿时传来一阵刺痛。
司机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黎小姐,抱歉,刚刚有个狗狗穿过,为了躲避它,我只能急刹。”
见黎盼不回答他,他回头便看到她精致漂亮的脸蛋皱在一起,“您没事吧?”
往前的巨大冲击力,让男人不舒适地皱了皱眉。
黎盼听到男人闷哼一声,似乎很不舒服,她生怕吵醒了他,朝司机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往前开。
随后她忍着腰上的剧痛,小心翼翼地把男人摆正。
为了让他睡得舒适些,她往他旁边坐了坐,小小的身体承受着男人靠在她身上的全部力量。
直到到达麓府南湾,黎盼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下车的时候,感觉手脚有些痳,她求助司机:“司机大哥,帮忙扶一下桑爷。”
“好好好。”司机连忙下车帮忙。
送到门口时,黎盼便让司机止步,动了动还微痳的手脚,从司机手上接过男人,客气道:“我来吧,今晚辛苦你了。”
她知道他不喜欢陌生人随意进出。
司机也十分识趣地离开了。
黎盼扶着季南桑跌跌撞撞地,终于把他弄到了他房间。
她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看了眼躺睡在床上的那张冷硬的俊脸。
她自嘲一笑,她觉得自己就是犯贱。
无论男人如何对她恶语相向,冷脸相待,她都往上贴,莫名地看不得他受伤。
她唯有告诫自己,这种情绪是不甘!
等把人追到手后,这种感觉就会消失了。
等缓过气来,黎盼这才开始打量男人的房间。
跟他人一样冷的灰黑色调,房间很大,陈设简单极致,冷冰冰的,跟他人一样,没有半点人情味。
唯一与之不相符的就是摆放在桌面的相架。
黎盼拿起来细看,是一张拍立得。
照片里头是十七八岁的他,一身白衣,黑裤,帅气的脸惘然地看着镜头,少年感的气息十足。
他手上拿着一个类似徽章的东西,可惜拍立得像素不高,黎盼并未看清是什么东西。
不难看出,这照片是被人偷拍的,拍照的人大概喊了他一声,趁着他抬头之际,便拍了下来。
能摆放在这里,肯定对他很重要。
而他不是自恋的人,那么就是拍照人对他很重要。
他一直不接受自己,难道是因为他心里有人么?
黎盼越想,越觉得胸口闷的慌。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拿着照片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啪——"
黎盼终究是没控制住自己,把照片掩盖在桌面上。
响亮的声音,似乎吵醒了床上的男人。
“水......”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黎盼心里一惊,对于这样的举动,她为自己感到诧异,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男人无意识地又低喃了几声。
黎盼这才回过神,落荒而逃般去给男人倒水。
在倒水期间,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端着水回去,给他喂水。
从来没服侍过人的她,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她把他扶了起来,因手拿杯子倾斜过度,水漫过杯口,在嘴角边滑落,沿着男人微扬性感的脖颈,越过分明的锁骨,落入了他衬衫内。
黑色的衬衫晕湿成深色的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