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吃吗?!!
分明是好吃的啊。
黎盼觉得季南桑还在气头上,存心跟她作对!
她大人有大量,懒得跟他计较,不过眼神肉眼可见地暗了下去。
蒋逸行是个不怕死的,他揶揄道:“啧啧啧,不好吃你还咽下......”
话未说完,季南桑就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肉,眼神凌厉,“吃你的饭!”
蒋逸行嚼着口中那块肉,玩味道:“小野猫,托你的福,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能吃上南桑特地给我夹的菜。”
黎盼:“......”她觉得蒋逸行怕不是有受虐倾向。
季南桑双眼微眯,语含警告:“不想吃,就滚回苏河湾!”
苏荷湾是蒋逸行现居住的地方名称。
蒋逸行接收到季南桑眼中的不悦,识趣地闭了嘴。
后来,饭桌上就只有蒋逸行一人在喋喋不休,而季南桑就真的没再碰过那盘香菜炒牛肉。
吃完饭后,蒋逸行跟着季南桑去了楼上的书房。
黎盼神情恹恹的,也也准备回房,却被玉姨拉着了。
“盼盼在为刚刚的事不开心吗?”
黎盼摇了摇头。
玉姨也不管黎盼是摇头还是点头,自顾自地说:“其实大少爷他从小最讨厌吃香菜,刚刚那一口够他呛的。凡是有香菜做的菜,他都能尝出来,莫说咽下去,吐出来,他还要去漱口才算完事。”
黎盼想起季南桑吃那块牛肉时,眉头虽微皱,但神情还算正常,并没有说十分厌恶,只当玉姨是在安慰她。
男人的冷峻无情,她是知道的。
她没指望一次就打动他。
此路不通就走别的路,她不信拿不下他!
为了不让玉姨担心,黎盼装成一副开心的模样,和玉姨闲聊了几句才回房间。
书房内。
蒋逸行也不是第一次进季南桑的书房,可看到书架上的照片,他拿了下来,还是酸不溜秋地感慨:“要不是老子当年被家里的老头安排出了国。”
“这地。”他用夹着香烟的手指,指了指照片上中间的位置,“该我站才是。”
他跟季南桑原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高中毕业后,他就被送去了国外,而季南桑则送进了军队。
同一个院子长大的另外几人,苏锐书和肖毅也跟着季南桑进了军队,苏锐书则做了军医,后来季南桑回来H市,两人也跟着回来了。
一个去了私人医院做医生,一个帮季南桑打理边境的生意,季南桑还把周见川带了回来,在他身边做助理。
几人的革命友情,就剩下他孤零零地在国外,他能不酸吗?
闷在胸口的气,到现在还没能咽下去。
季南桑从他手中夺回了照片,摆回书架上,淡漠道:“现在也挺好。”
蒋逸行往沙发上一躺,手搭在沙发背上,猛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老子迟早会跟你一样闯一片天出来。”
那便再也不用受蒋家的摆布。
季南桑没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作为兄弟朋友,能做的就是搭把手,他尊重蒋逸行的选择。
蒋逸行似乎想到什么,他身子坐正了来,“听苏锐书说,这照片是宋也拍的?”
他也是从苏锐书口中才得知这张照片的来历。
苏锐书是军医,留守在本营中,而季南桑和肖毅还有周见川,三人出去执行任务,季南桑中了迷药,差点被杀死。
后来是宋也赶来,救了他一命。
宋也和季南桑在军队原本是死对头,两人实力不相伯仲,但季南桑在敏锐度和搏斗上更胜一筹,而宋也更擅于观察。
因这救命之恩,两人关系缓解不少,甚至成了搭档。
这照片就是几人死里逃生后,宋也拍的,时刻警醒着几人。
季南桑神色微顿,“嗯”了一声。
“你别说,我当时第一眼看到宋也,觉得他气质方面跟你像极了。难怪你们开始成为了对头。”蒋逸行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
他第一次见宋也是一年前,那时宋也来H市好像求南桑办事。
季南桑还为宋也开了个包厢,把其余几人都叫来聚了聚,当然他是厚着脸皮跟着过去的。
持着社交牛逼证的他,在交友方面他从未输过,很快就建了个微信群,把几人都拉了进去。
而季南桑也是从那时被他逼迫,才开始用的微信。
平时季南桑从不看短信,找他都得电话,这下有了微信,实在方便得多。
蒋逸行还记得宋也说过,以前也不用微信,也是被人逼着用才用。
他觉得季南桑和宋也的行事作风可太像了!
“叮——”
一枚徽章掉地上的声音,把蒋逸行的思绪拉回。
徽章正好滚落在他脚边,他捡了起来,捏在手里,翻转着看了看,“这玩意怎么那么熟悉?”
季南桑大步流星地来到蒋逸行面前,一把夺过了徽章,转身就回到书桌上,打开抽屉,扔了进去,神色淡淡,“没什么。”
其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若是平常人肯定看不出端倪,作为季南桑肚子里的蛔虫,蒋逸行一看就有问题。
“啧啧啧,没什么?没什么你藏起来做什么?”蒋逸行一脸玩味,“不会是藏的是哪个女人的送你的东西吧?”
季南桑冷冷地扫了蒋逸行一眼,跟看白痴一样,“女人送的东西,你觉得我会留?”
蒋逸行又吸了口烟,吞吐云雾间,揶揄道:“要是小野猫送的,也不留?”
“不留。”男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啧啧啧,你就口是心非吧,小野猫这种尤物,多的是人追。趁现在人家还对你有点意思,还不赶紧把人拴紧,不然等人家对你失去兴趣了,有你后悔的。”蒋逸行苦口婆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季南桑喉咙微紧,“我需要?”
随后他靠在椅背上,点了根烟,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云雾缭绕间,缓缓道:“多的是女人贴上来。”
蒋逸行起身,来到他面前,往书桌上的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余烟徐徐而上,他瞥了季南桑一眼,漫不经心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