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门,自从它出现以来,不知有多少所谓正义人士,想要铲除这个他们眼中的恶势力。
但多年来,若非是生死门中的人,谁也找不着它。
只因它隐藏在了山腹之间,外面被那山林完美掩盖,就是勉强找到了入口,也逃不过那一层层的机关密布。
因着隐于山腹间,生死门与黑市一样,皆不得光亮,只有砌入山壁间的夜明珠在散发着光芒,才不至于叫人看不清路。
慕烟雨瞧着前面巡逻的鬼面人过去了,一溜烟的溜到前面的通道。过了通道便是生死门的一处出口,出口只被藤蔓掩盖,就这般大开着。
可只有生死门的人才知,这门口和通道遍布机关,若非本门中人,在不知这机关的情况下,稍不留神便死无葬身之地。门口外更是悬崖峭壁,只能启动出去的机关,放下藤桥才能出去。
而启动机关的钥匙被黑白无常管着,只有要出任务时,才能找他们拿钥匙启动。黑白无常自是不可能把钥匙给她,但她出不去,不代表别的不能出去。
她站在那出口处,抬手摸了摸手上的夜隼:“小家伙,靠你啦。”她向着上空放飞了那夜隼。
夜隼是生死门专门训练来传信的飞鹰,哪怕是在漆黑的黑夜里,也绝不会迷失方向,像生死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最适合不过。
“哎哎哎。”那夜隼刚飞了一会,竟直接调转头往里面飞来。慕烟雨纳闷的随之看去。
那夜隼稳稳当当的落在一只结实有力的胳膊上。慕询不知何时竟来到了她身后,他笑看着慕烟雨道:“这夜隼可是我训练出来的,你竟还想它帮你通风报信。”
“哼!”慕烟雨气的直跺脚。
慕询取下夜隼脚上的竹筒,里面的东西不用打开他也知道,定是生死门的所在地和进来的方法。他说道:“那小子就算是到了生死门,他也未必能进的来。”
“你知道,你也知道,你知道了还非要让他来生死门。”慕烟雨带着怒气的说道。
可慕询却已经不为所动:“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又凭什么娶我闺女。”
慕烟雨哑然道:“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既知他进不来,又要求他进来。我看你压根就是没想让我们在一起。”
“哼,他要真有决心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有千难万险,他也应当要克服困难。”
慕烟雨无语了:“为什么是他自己克服困难,而我不能陪他一起克服呢?”
慕询喝道:“陪他克服?当初的萧越还不够吗?你倒是有心和他一起,他呢?还未开始就打了退堂鼓。当时是谁伤心的肝肠寸断的,现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是吗?还非要又找个一家的。”
“我和你说过了,萧越是萧越,他是他,两人虽是兄弟,可又不关他的事。”
可这次慕询显然是铁了心要考验考验那小子:“总之,这次你必须听我的了,只要这小子真能到这生死门,让我看到了他的决心我或许会考虑考虑你们的事。”
不管慕烟雨如何气得跳脚,慕询皆是不为所动。这对父女自打女儿懂事开始,便像上辈子犯了煞一样。
无论慕询想让她做的任何事,她皆是会持相反的意见。幼年时叫她练他的武功,她寥寥草草练几下就偏要练鞭法。若能全心全意将他一身武功学会,当日遇见血河老祖那些杀手,岂能被打得那么狼狈。
叫她呆在生死门,她偏要去闯荡江湖。生死门收钱办事,只要出得动钱,便帮你下黑色悬赏令,她却偏要去锄强扶弱,行侠仗义。
他虽对她所作所为不苟同,可每每到最后,还是放手让她去了。算了,谁叫是自家闺女。
可当他当日见得慕烟雨因着萧家一事心碎神伤的模样,对萧家怎能不怨怼。本以为这丫头放下了萧家的那个,没想到这次再见又来一个。
这丫头虽一直在说什么两人不一样,但他岂能不担心她重蹈覆辙。定要这小子拿出点决心来看看,他究竟值不值得托付。也好借此教训教训那些姓萧的。
黄土山坡!
枯藤老树!
茅草屋外,院子里面,一老者将刚洗完脸的水倒到地上,刚倒完转头,便见得一少年正站在院外。
那少年叶青色的衣裳在迎风而摆,俊逸的脸庞正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只是脸上毫无血色,在这黄土间的称托下更显苍白。
“小友,是要看病吗?”老者问道。
那少年笑着摇了摇头:“老先生为那么多人看过病,不知可曾为自己看过?”
“医者不自医,历来如此。”老者回答道。
少年似是惋惜的摇了摇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老者不解。
“可惜你无法自医的话,就没办法解你自己身上的毒啦。”
老者却是笑了,说道:“小友怎么胡乱说话,我何时中。。。”毒字还未出口,他已觉得胸口闷得慌,仿佛有块大石压着。
他一手扶着胸口,一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那少年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下毒?”
少年笑意依旧未减半分:“本来无冤无仇,谁让你知道我想知道的呢。”
“你。。。你想知道什么?”老者面色开始发黑,想来是毒药开始发作了。
“生死门的所在地。”
!!!
老者原先还痛苦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但很快便恢复原样:“什么生死门?我们这些乡野人家的,哪知道什么生死门。”
“呵。”少年声音骤冷:“你骗得过其他人可骗不得我,唐!枞!”
从少年人口中听得这名字的瞬间,老者扶着胸口的手瞬间收紧,将胸口衣服抓出了皱褶。
心中虽已波澜起伏,面上却依旧努力的绷住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叫周五,附近的人都叫我周大夫,不是什么唐枞,你找错人了吧。”
“是吗?那你怎么解释,我下了这毒,你脸色却是变黑了呢?”
“这。。。我怎么知道你下得什么毒?又怎么知道会变黑。”老者已经在狡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