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说这样的话,季桅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何曼芬从一开始就看不上她,如今她身上还挂着不孝顺父母的烂声,她更加不会接受自己。
见季桅不说话,何曼芬狠狠皱了下眉头,“怎么,不愿意离开凉城?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留在凉城身边?我是他的妈妈,我绝对不允许有人给他抹黑。”
季桅淡定的笑了笑,“不知道在何女士眼中,什么人才是不给他抹黑?”
“谁都行,反正不是你。”
何曼芬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一双眼睛丝毫不掩饰嘲讽之意。
她看着何曼芬,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原本也打算给傅凉城带来什么麻烦,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
她没什么好要跟何曼芬继续说下去了,她跟何曼芬跟傅家本来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何女士放心,我跟傅凉城已经分手了,你担心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何曼芬愣了一下,大约是没想到季桅竟然这么快就跟傅凉城分手,不过随后一想,也是,傅凉城是个商人,对季桅也不过是觉得她年轻漂亮,有趣所以玩玩罢了。
“我就知道,凉城是不可能喜欢上你的。”
何曼芬冷笑一声警告她,“既然凉城已经跟你分手了,以后别不要脸缠着他,我们傅家你高攀不起。”
不要脸缠着他吗?
季桅扯了扯嘴角,最终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她跟何曼芬没有解释的必要,而且如今她身上背了那么多脏水,现在再多一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桅,我警告你,以后别再缠着我们家凉城,再不要脸缠着他,别怪我不客气。”
何曼芬在背后大声道,想用这种方式时时刻刻提醒季桅,让她别再想着搭上傅家。
出了画廊之后,季桅伸手带上帽子,将自己裹的密不透风,她站在台阶下,停了一秒,回头看了一眼画廊,最后姣好的唇角冷冷的勾起,闪过一丝嘲讽,随后转过身,悄无声息的离开。
季桅回了别墅,刚打开门就看见站在客厅里焦急的走来走去的林夏,她还没说话,林夏就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季桅,“你去哪了?手机怎么一直也不接?”
“手机?”季桅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上面黑屏,半天没打开,“我昨晚忘了充电,没电了。”
林夏突然狠狠松了一口气,季桅看着她那样子忍不住开
口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最近没事别出门,要是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
“放心,我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季桅轻笑着道,想让林夏别这么紧张。
“你这个时间不上班吗?”她十二点多从画廊出来,一路开车回来也就四十多分钟,现在应该快两点了,按道理林夏应该在公司才对。
“我来找你有事。”林夏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有些沉重。
“什么事,很重要吗?还让你突然跑来一趟。”
“……桅桅,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我没事的。”
季桅直觉,林夏突然来,是因为吴翠花的事情,她想着,可能是网上因为吴翠花的事情,闹出别的事情。
“桅桅……”林夏有些难说出口,有些担心的看了季桅一眼才道:“刚才,有律师来找我了。”
“律师?谈解约吗?”
“不是。”她咬了咬牙道:“是吴翠花找的律师,她要起诉你。”
季桅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微微一颤,险些将手机摔在地上。
“起、起诉我什么?”
“起诉你不赡养她,恶意遗弃她。”
她瞳孔剧烈一缩,脸上的血色在那一
瞬间,被人悄然无声的抽了个干净,面色惨白。
“桅桅,你没事吧。”林夏看着她脸色苍白,连忙担心的抓住她,“她们实在是太不要脸了,竟然能这样随意捏造,还有脸跑来找律师起诉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季桅深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意识,略有些涣散的瞳孔渐渐回神。
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季桅甚至快要以为,那不是她自己的声音了。
“我没事。”
“明明是吴翠花那样对你,现在他们竟然倒打一耙,太气人了,真当我们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吗?她竟然敢这样随便乱说,我们也不怕,她想打官司,我们奉陪到底,本来就是她们理亏,我们没什么好怕的。”
“真的,桅桅,你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的。”
“桅桅……”
林夏说了一堆,才发现了季桅的不对劲,她看着站在原地的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季桅,忍不住伸手抓住季桅的手,那一瞬间,她却隐约感受到季桅手指在不自觉的颤抖着。
季桅显然也不想被她发现,连忙甩开林夏的手,“我没事,别担心。”
“桅桅……”
林
夏现在要是相信就见鬼了,季桅的样子,摆明了不太对劲。
她再次坚定的伸手抓住季桅的手,季桅想甩开她的手,却被林夏死死攥住,根本不让她后退,“桅桅,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应该很清楚我的为人,我认定的事情,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她们认识这么久了,她太清楚林夏的性格了。
这么多年,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也就只有林夏一个人。
林夏对于她来说,是比亲人还要亲的人。
她抬眸,看着林夏,眼中是没有任何掩饰的慌乱,她抓着林夏的手,低低喊了声,“夏夏,我有些乱。”
……
林夏给季桅泡了杯咖啡,两人坐在吧台前,季桅伸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浓郁的咖啡味道在口中弥漫,季桅的情绪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恢复平静看向林夏,“是季明成的主意。”
“什么意思?”
“吴翠花不会懂什么起诉不起诉的,所以,背后指使她的人是季明成。”
还有那天在活动现场,季明成那个得意的笑,显然这一切都是季明成策划的,只是季桅想不通,季明成这样一个小混混,扶不上墙的烂泥,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种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