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韫抿了抿唇,好像这个问题确实不太合适。
她替自己找补道:“这么美的玫瑰,扔的人真没眼光,还好你有发现美的眼睛,谢谢你捡回来给我。”
说完正伸手要把玫瑰抱过来,宋煜城却没看到一般径直走向屋里,把玫瑰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谁说给你了,只是捡回来放着好看而已。”
温韫的手顿在半空,这男人果然狗。
她翻了个白眼,“宋先生还真是够闲情逸致的。”
“嗯,还行吧。”
温韫:!!!
“肚子不是饿了吗?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古城,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
宋煜城带着温韫来到一家当地特色餐馆,菜肴平淡,很适合她这种上火了的人。
“你怎么发现这家餐馆的?”温韫问。
难道是趁她睡着的时候出来踩的点?
应该不能吧。
宋煜城很体贴为她夹菜,“韩蔚来过,他跟我说的。”
“哦。”
饭后,两人在古城漫步。
温韫很喜欢这种热闹,感觉平静又安心,有人间烟火气。
港城虽发达,却恰恰少了这种人情味儿。
小酒馆悠扬的民谣传出,搭配这夜明亮的月光,像是有种魔力一般让人着迷。
温韫跟着哼起,白色的长裙在晚风中拂动,秀丽的长发荡出阵阵幽香。
她比景色还迷人。
宋煜城目光全在她身上。
“阿韫。”
“嗯?”
谁在叫她?
这么难听。
温韫嘟起小嘴,对这个称呼表示不满。
“阿韫,你对我们的婚礼没有什么想法吗?”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发表过对婚礼的任何意见,全程没有参与过婚礼的设计和筹划,好像不是她要结婚一样。
“没有。证已经领了,两年后我们也会如期离婚,说真的,这个婚礼办不办都可以。”
她对婚姻本来就没有什么期待,何况婚礼呢。
和宋煜城结婚,不过是宋温两家的联姻罢了。
她父母很满意,他的父母也很满意,这就足够。
宋煜城嘴角苦涩,他想过她会这么回答,只是没想到她回答得这么干脆。
离婚,到现在还是想离婚。
“为什么这么想离婚?”他问。
温韫脚步顿了顿,眼神恍惚看着前方。
有人在往前走,有人在往后走,也有人穿梭在两边的商铺。
熙熙攘攘,说说笑笑。
离婚,为什么想离婚?
她也说不清楚。
她没有喜欢过别人,但她懂得,没有感情的婚姻是没有意思的。
可能就是因为不喜欢吧。她想。
“宋先生,我对你没感觉。”
在物质并不缺乏的婚姻里,少了那份感觉。
宋煜城有那么一瞬间被她的话伤到。
但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她吗,不管说什么都是干干脆脆的,接受便是接受,拒绝便是拒绝。
“没感觉可以培养,要不咱俩试试?”他试着说服温韫。
温韫侧目,“咱俩?”
两个强势的人培养感情?
宋煜城很肯定地点头,“嗯,咱俩。你跟我谈恋爱,保证你不吃亏。”
温韫心想:呵吃亏,不都早就吃上了吗,哪还有什么可以亏。
男人眼神真挚,眸色比以往柔和了不少,像是在说真的。
温韫愣神,停顿了许久才缓缓吐出几个字:“还是算了吧。”
她见过太过不管爱得多深最终还是会分的例子,还是算了吧,不想受那爱情的苦。
“是不是没胆?跟我谈恋爱就这么不情愿?”宋煜城试图用激将法。
从来都是女人上赶着要和他在一起,还没有过他舔着脸求别人的时候。
温韫是个例外。
温韫弯眉微蹙,抿了抿唇:“没胆,不情愿。”
她很会噎人。
两人走在古城中,手背时不时会碰到。
这种感觉很奇妙。
宋煜城索性牵着她的手,淡淡然道:“由不得你。”
温韫看他那不可一世的傲娇样,既然由不得她,那刚才干嘛问那么多。
脑子像是有那个什么大病。
“那就由你吧。”
她无所谓。
“我们打个赌吧。”宋煜城眼里闪着星星。
“什么赌?”
“赌你会爱上我。”
“要是你输了呢?”
“那就如你所愿,我们离婚。”
“一言为定。”
“但,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在港城之巅对我表白。”
“一定要这么肉麻吗?”
“一定。”
“行吧。”
温韫点点头同意这个赌约,或输或赢都是好事。
不爱则离,爱则好好在一起。
这么想,其实这也是一笔不错的交易。
何况宋煜城之前也说过他和夏诗颖并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既然情感上没有障碍,试试也未尝不可。
穿梭在古城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宽敞的道路都变得狭窄。
温韫和宋煜城越靠越近,几乎是贴着走的。
夏天本就炎热,这么多人挤在一条道上,密不透风的,更热了。而且还隐隐约约有闻到周围人身上的汗味儿,这对于有洁癖的温韫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她下意识伸手捂着鼻子,为了不和别人碰到,身子一直往宋煜城的那边侧着。
在这条街上,也就宋煜城稍微清爽点儿。
“诶,刚刚那个老先生算得还挺准的,去年我就在他那里算过,果然今年就遇到你了。”
“你算的是姻缘?”
“姻缘和事业都有算,事业也蛮准,再过段时间我就晋升了。”
“那还不错,现在会算命的可不多了。”
一对情侣从温韫身旁走过,他们的对话引起了她的注意,不由得眼前一亮。
“宋煜城,我们也去算算吧!”
宋煜城有些吃惊,以为她是对姻缘感兴趣了,二话不说马上应承下来。
往前走了没多久,在一个比较昏暗的拐角处,果然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身旁竖着一道旗,上面写着算命两个字。
应该是他了。
温韫一屁股在老先生面前坐下。
宋煜城正想开口说“算一下姻缘”,谁知温韫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对老先生说:“老先生,我想算一下我的事业。”
事业?
她竟然要算的是事业?
宋煜城满脸黑线,双手插兜站在一旁。
他还以为女人开窍了,到头来,又是他自己自作多情。
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