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在这的时间比你长。”花丙辰淡睨了永和一眼,“跟我走,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嫁。”语气认真。
永和干脆不说话,只是扬了扬自己的胳膊。
花丙辰脸上神色数变,最终化为无力的一声叹息,摸了摸她的脑袋,“傻丫头。”这一切都是她为自己做的,他怎么能怪他,怪就怪自己当初没有再坚持一下,叫母亲带上妹妹一起走。
永和拍了拍他放在自己头顶的宽厚手背,“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有困难,来找我,但是宝藏,我不能插手。”这东西是杨西念跟顾尘峰要找的,若是自己插了手,那么就相当于与他们为敌,兄弟手足,不能叛。
“嗯。”轻应了一声,竟是沉沉睡去。
微风吹过,将一边的画像吹散,给偌大个庭院,凭添了分寂寥。
花丙辰看着安心睡着的永和,白皙如瓷的面颊上洒上斑驳树影,眉心拢着淡淡愁丝,让花丙辰一阵心疼,见四下无人,将之打横抱起,送进里间。
承德殿。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一袭明艳紫袍半跪在大殿上,给明黄的宫殿抹上另一种颜色,却也和谐。
“平身吧,”刚说完一句话,就开始猛咳,皇后在一旁忙给他顺着气,扭着的细眉却让她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谢父皇,”杨擎慢悠悠的起身,看着上面咳得半死不活的皇上,嘴角勾起一抹不为人发觉的笑意。
“你来何事?”皇上咳的没完,皇后代他开了口,语气却是不甚好,杨擎一出现,准没好事。
“儿臣恳请父皇将永和公主指给儿臣。”杨擎双手抱拳,直视向皇后的眼,目光挑衅。
“不行,北皇早有旨意在先,联姻对象由永和亲自挑选。”皇后扶着皇上坐正,语气有些不耐烦,这皇上的身子骨大不如前,怕是时日不多了,她得赶紧在加把劲,稳住杨西念的位子。
“那儿臣告退。”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了,对于杨擎来说,这样会更简单些。
皇后嗯了一声,当杨擎迈出宫门后,立刻派人出去请了太医。
杨擎虽走出门口,但并未离去,见有宫女急匆匆的跑向太医院的方向,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甩了甩袖子,心情极好的大步离去。
“永和公主住在哪个宫里?”拉住一个前行的太监问路。
来人一见
是杨擎,立刻一股脑的跪了下去,“参见八皇子,永和公主暂时住在留和宫。”
杨擎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宫殿,眼里跳跃着兴奋的火苗,走了过去。
花丙辰将永和放在软塌上,食指划过她富有弹性的皮肤,眼里怅然失意,明知道她身患蛊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就好似一把冰锥,一下一下磨着他的心脏,不流血,但是生疼。
门口响起脚步声,小绿被花丙辰气跑,无人通报,花丙辰靠着窗桕往外看去,大惊失色,来人竟是杨擎!
花丙辰手指离了永和的脸,她便已经醒了,见他脸色不对,撑起身子问道,“怎么了?”
“八皇子来了,他见过我。”转离窗边,准备寻一处藏身。
永和却笑嘻嘻的看着他到处鼠窜,见他无处可躲,这才从怀里摸出一物递给他。
花丙辰疑惑的接过,神色一愕,“这是……”
“快带上吧,原本是给我准备的,但是现在用不着了。”永和摆摆手,盯着门口。
没想到这天山冰蚕的人皮面具居然在永和手里,毫不迟疑的戴上,毫无被紧贴的不适,冰冰凉凉的,甚是舒服,不紧不慢的转过身,等待杨擎进门。
门口亮出一双黑金软靴,随即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宽肩窄腰,无一处不散发着霸气,长眉舒展,眸子精亮,薄唇紧抿,噙着一丝丝傲然之气。
“何人擅闯本公主寝宫?”永和懒洋洋的半靠在枕头上,笑看着杨擎,生的倒是副好容貌,可惜他身上隐隐约约透露着阴冷的气息,让人望而却步。
“永和公主?”杨擎看向躺在床上的美人,呼吸一滞,没想到永和竟是如此绝色,比霓裳还要美上几分,怕是只有杨西念那个太子妃能与之一拼了,唇角勾起,看来自己这是捡到宝了。
“大胆。”对于杨擎赤裸裸的直视,好似要把永和生生剥开来看的目光让花丙辰十分不爽,挡在永和面色,逼视着他,眼里露出一闪而逝的杀意。
“你又是何人?”杨擎眼睛眯起,自他创立狼团以来,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他是我的贴身护卫,”永和坐起身,“你是谁?你可知道擅闯别人寝宫是何罪名?”看杨擎对自己哥哥如此不客气,护短的毛病立刻上来了。
“在下是八皇子杨擎,”杨擎见永和有些
怒了,忙露了笑脸,他可是要娶这个女人呢,第一次印象绝不能太差,“方才在外面喊了几声,但是无人应答,这才斗胆走了进来,还望公主不要责怪。”抬起头看着永和的湛蓝眸子,只觉像是迷失在了海洋里,不能自拔。
“我累了,”杨擎灼热的目光让永和很不舒服,立刻扶了额装劳累状。
“那杨擎下次再来拜会公主。”杨擎不敢紧逼,咬了咬牙退了下去。
居然还有下次,永和翻了个白眼,躺倒了下去。
杨擎才出宫门,就踢到一片花花草草,“不就是个和亲公主吗,给我吃闭门羹,神气什么!”永和累不累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不能当场不能发作,冷哼一声,等得到了你,再好好玩你。
“对你的候选人之一感觉如何?”花丙辰环了胳膊坐在床边,看着装睡的永和。
“种猪。”永和抛出两个字,差点让花丙辰笑岔了气。
“这形容不假,看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啊,恨不得将你给剥光吞了。”花丙辰强忍着笑意,但是眼底却是千年冰封的寒冷。
“辰哥还说呢,就你这幅模样出去了,随便个女人都想把你推倒好好蹂躏一番。”见自己哥哥取笑自己,永和也毫不示弱得回了一句。
“你!”抬手准备在她脑门弹一下,却见她一把扯了被子盖在头上,只露了双清蓝的眸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不禁哑然失笑。
“感觉好点没有。”山洞中一个轻且柔的男子嗓音响起,明亮的日光透过山洞口折射到他的脸上,剑眉星目,薄唇一点红,满载柔情,抬起玉葱手指,为面前女子拭去嘴边水渍,虽然一身白袍污旧,但仍然难掩他从内而外的风采,试问这样的男子世间有哪个女子不会心动?
“好多了。”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原本削瘦的脸在这几天又瘦了一圈,眼底晕开黑黄,让她一阵心疼,抬手摸上他的眼角,“西念,让你担心了。”
捉住她柔白小手,贴在侧脸上感受淡淡的温度,“是我的错,不该带你来。”
简陋的山洞里立刻飘起了温情,却被一阵怒喝声给打断。
“给我仔细的搜!找不到人你们提头开见!”一个瓮声瓮气的粗嗓门响起,吓得面前的兵瑟瑟发抖。
“是!”声音震天响。
“三哥,你真威风啊,”一个男子脸上
挂着两撇小胡子,两手托了脑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刚才吼话的男子。
“闭嘴,臭小子,”脸上一红,抬手在那男子脑门上扣了一巴掌。
“二哥,他打我,”一巴掌没落下来,就被那人灵活躲开,藏身在另一人身后。
“别闹了,我们也快去找人吧。”
“自己捅的篓子却叫我们补,哪来的好事。”狼三嘴里哼哼几句,不情不愿的走了前去。
“要是不乐意,大可回去,反正有没有你,都一样,”狼二被人戳中伤疤,火气蹭蹭上冒,瞪着狼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哎哎哎,二哥三哥,可别忘了大哥说的话,”见情势不妙,狼四暗暗叫苦,插在二人中间赔着笑。
狼二扫了眼劝和的狼四,又睨了眼愤愤的狼三,大步离去。
杨西念跟李菀茗还没有找到,他才没有功夫跟狼三瞎耗。
见顶上的二人走了一人,气氛立马就松了下来,狼四再没了什么顾虑,抽出怀里一把柳叶刀在手里把玩着。
“嘘……你呆在这里别说话,我出去看看,”杨西念食指压在李菀茗有弹性的唇上,猫着身子从洞口往外望去,洞口距离崖底尚有几十米距离,下面的人要上来必须要花费些时间。
见崖底乌怏怏一片全是人头,领头的有三个,其中二人正是狼二狼三,再不用猜测,这些人正是冲着他二人而来,缩回洞里,给李菀茗穿好衣服。
“一会你呆在这里,我去把他们引开,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出来。”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不如往日的温暖,略带了些凉,让李菀茗心里感觉到很不安。
“别去。”几日修养,身上的伤早已好的七七八八,只是胸口挨了狼二一掌,现在还有点疼。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拍了拍李菀茗紧攥着他衣襟的手,慢慢拂下,给她露出个安心的笑容。
“我说不许去!要去就带上我!”刚才地下一声吼,她就猜到来的人不少,若是让杨西念一人出去,恐怕凶多吉少,她绝不会让他独自一人冒险。
“好,我不去。”杨西念定定的看了她半天,见她眼里除了坚定还是坚定,松了气,转回身将她拥入怀中。
看着杨西念如此轻易答应了自己,心里正疑惑他怎么转性转的这么快,忽然脖间一痛,还没来得及骂一句
卑鄙,就晕了过去。
杨西念扶着李菀茗的身子缓缓躺下,深看了她一眼,飞出洞口,迅速往洞口反方向飞去。
“那里有人!”有个小兵发现了半空中飞行的杨西念,狼二扭头一看,立马追了上去。
“三哥,你不去搭把手吗?”狼四蹲在地上,把玩着手里的柳叶刀,刀身细薄,如同一片树叶一般,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寒光。
“不去,二哥能搞定。”狼三抬头看了眼一黑一白的影子,杨西念的身手他见过,狼二对付他绰绰有余,不再担心,垂眸看着蹲在地上的狼四,“你倒是得了把好东西。”
“从龙组那帮兔崽子身上拿点东西真不容易,不过这刀确实好刀,切人不留伤口,”扬了扬手里散发冷光的柳叶刀,促狭一笑,“你要不要试试。”
“算了算了,留着你自己玩吧。”狼三缩了缩脑袋,退后几步站定,到别处去了,李菀茗还没有寻到。
“哎,三哥,你看那里。”狼四眼角撇了撇,嘴上胡子抖啊抖,好不滑稽。
“我去看看。”狼三飞身而上,陡峭的崖壁在他脚下如履平地,转眼便到了洞口,从外往里看去,一个白衣女子静悄悄的躺在地上,不是李菀茗是谁?心下一喜,大步走进去,将李菀茗夹在腋下,一跃而下。
“哟~大收获啊。”狼四看见狼三手里的李菀茗,眼里一亮,迎了上去,“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狼三得意的扬了扬眉,“接下来就等二哥带着杨西念回来就好。”
“我在她身上试试好不好?这么细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多几道疤肯定别有一番风味。”狼四怪笑几声,手里的刀子往李菀茗的脸蛋靠了过去。
砰……
手腕一痛,刀子掉到了地上,狼四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腕怒瞪着前方,三个人影缓缓落地。
“就凭你想动我们大嫂?不自量力,”这三人正是顾尘峰龙地龙玄。
龙地轻嗤一声,满脸的不屑。
龙玄上前一步,睨了眼掉在地上的刀子,浑身一震,刚才还平静无波澜得眼里立刻波涛汹涌,杀机毕现,什么话都没说提气逼上狼四。
“喂,龙玄,”身侧人影一闪而过,龙地心里骂了句猴急,不经意间看见地上掉落的刀子,脸色猛的一变,跟在龙玄身后,拔出腰间佩刀就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