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接触很顺利，刘胜泽在看到程千帆推门进来后也只是微微缩了缩肩膀。
“出于礼貌，我还是叫你的全名吧，刘胜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我感觉还好啊，就是身上的伤口好麻。”他回答道。
程千帆没有往这方面询问，他感觉得到自己在靠近对方的时候有微微的不适，这是驭鬼者无法控制自身驾驭的灵异而发生的灵异外泄。
他开始跟刘胜泽普及一些关于驭鬼者的知识。
……
“杀人都可以吗？”刘胜泽这时候有些惊讶了，在他的观念之中，杀人这样的行为是要判重罪的。
“这是负责人的权利，你很显然是没有的，但如果要是欺负欺负人的话，我们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懂了。”刘胜泽收回了自己的震惊。
在程千帆的说明下他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恐怖，危险，但又那样的强大。
这种知晓别人不知道的秘密的感觉对于这种年纪的他是那样的让人兴奋。
一想到以前在小说里看到的那种爽文桥段在自己身上上演这样的感觉真的是想想就爽。
不过程千帆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与这样诡异强大的力量相对的就是驭鬼者极度短暂的寿命，经过统计，大部分的驭鬼者都只活了几个月。”
“这，这。”刘胜泽不敢相信这样的内容。
程千帆话还没说完：“而且驾驭厉鬼之后心中的情感会逐渐消散，到时候就会对很多东西都失去兴趣的，甚至自己的亲人死在面前都有可能哭不出来。”
“那，那有没有可以脱离厉鬼的办法？这东西我不想要了。”刘胜泽又转变了想法。
“反正据我所知，我们没有这样的办法，或许你可以去问问这个城市的负责人，他叫漠北，跟你一样是驭鬼者。”程千帆给他指了一条路。
看着面前心情一起一伏的男孩，程千帆算是理解对方，谁曾经心中没有一个想要当英雄，变强的梦呢？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多，每个人的心中都该成熟起来了，想要体验当英雄的快感，过上日御几女的幸福生活。
又不想承担这种力量的代价，只想当英雄，又不想担起当英雄的责任。有着这样的爽文男主心理在灵异圈内是活不下去的。
程千帆也在尽量纠正他这种错误的心理。
“折磨和苦痛是围绕着驭鬼者的一生的，但自己受苦却能帮助到自己关心的人，不妨想想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双亲，能用自己的能力帮自己关心的人过上好的生活，这也是一种成长，这不比那些只想当英雄来的快感好得多？”
……
他们谈了很久，程千帆也让刘胜泽认识到了这个残酷的世界，漠北也都看在眼中。
他在见证完令牌的归还就回来了，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归还令牌的是赵风，看样子刘起那家伙已经开始尝试摆脱过客鬼了。
他并不清楚刘起的计划有了一些变动，不过不清楚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
“你看你现在，咱们俩已经聊了一天了，你有感觉到渴和饿吗吗？”
直到程千帆提醒刘胜泽才想起来吃饭这件事，他是中午来到这里的，可现在已经深夜了，丝毫没有一点饥饿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漠北推门进来了。
程千帆朝漠北点了点头，不过为了保证刘胜泽的情绪稳定，他只是让开了座椅，并没有离开这个招待室。
刘胜泽看着面前被肮脏白布裹头的男人，尽管之前程千帆特别跟他说了有些驭鬼者的身体情况是很不正常的，但说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漠北看着面前的新人，他没有什么想要对付对方的想法，这个孩子都没有成年，心智太不成熟了，或许自己可以指引一下他，尽管可能最后的结果都是死亡。
但至少不能误入歧途。
“有兴趣成为我的助手吗？我发工资的。”他简单明了的说。
钱。
世界上有一种厉鬼叫穷鬼，而金钱是对付这种厉鬼最好的武器。
“在这座城市里，你可以做任何事，除了杀人，如果你愿意解决灵异事件或者配合我的话，你的家人都会得到很好的处置安排 ，至少是在我死之前，你的家人都会过得很好。”
舒适的待遇，得道后鸡犬升天的快感。
“城市里所有的官方人员都会听你的命令，你的话语和意见他们必须遵守。”
从未得到和拥有过的尊严。
“除非是特殊的情况，不然我不会主动找上你，其他的话，只要你不离开这座城市，随便你怎么做，就算是夜夜笙歌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久违的自由，不被生活压垮，随心所欲的人生。
“我，我，我愿意。”刘胜泽立刻被吸引住了，但等到大脑冷却下来后他才想到，这一切都是需要代价的。
“就是成为你的助手，有时候要协助你处理灵异事件是吧？”
漠北点点头。
大脑内头脑风暴了很久，程千帆之前已经告诉他了，处理任何灵异事件都是有危险的，可能一不留神就会丧命，但往好处想，面前的这个负责人应该很厉害吧？自己应该打杂就可以了。
等到刘胜泽同意后漠北也就离开这里了。
程千帆也跟着漠北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关照刘胜泽说：“你可以回去了，要是想住酒店什么的就打电话跟我们说，之后我们会安排你双亲的治疗和住所，切记要控制好自己，不要失控了。”
刘胜泽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
其实程千帆本来还要留在这里嘱咐一些话的，但漠北叫他跟他来一趟。
不是直接说出来的，而是他自己记忆中突然多了这么一句话，在这时候他才了解到漠北肯定有新的进步了。
毕竟这样的手段实在是诡异，随便进入别人的记忆和意识，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两人到了一处空地，漠北最先开口了。
“其实你不管他最好，他还是太幼稚了， 承担那样大的责任，很可能会扛不住的。”
“我只是在做我觉得应该对的事，毕竟这样绝望的世界总得有人做出贡献不是吗？况且他也只是个孩子，他应该学好的，而不是学坏的。”
漠北转头看了看他：“你心软了。”
“我这不是心软，我这是应该要做的责任。”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还会心软，还会遇事抱不平，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只是个机器，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你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曾经发过誓要保卫人民的，你现在依旧在履行你的誓言。”
程千帆干的这么一天，也是一口饭没吃：“出去吃一顿怎么样？”
“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