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听着话就立刻明白了大半：“第三代巡阴人？你是民国时期的人？不，那时候你还不在。”
老人倒是对漠北的惊讶没什么表示，他接着说：“一般来说巡阴人会有一个助手，在巡阴人不在的时候助手就维持整个灵异之地的运行。”
“只不过第二代巡阴人突然死了，于是作为学徒的我就赶鸭子上架，在第二代巡阴人的尸体面前继承了他的位置。”
老人在说着自己以前的经历，不过漠北对这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没有太大兴趣，或许那些故事很精彩，但与他无关。
“注意听，后辈。”老人一句提醒把漠北给拉了回来。
漠北倒是有些意外，面前的老人是怎样看出自己分心的？明明这个纸人的面孔被白布遮掩住了。
“但赶鸭子上架终究是赶鸭子上架，第二代巡阴人的本事我都只学到了个大概。”
说到这他有些感慨，带着漠北来到了外面，巡阴人边处理自己手中的事情边对漠北说。
“你觉得借助厉鬼的身躯来延伸自己的灵异力量这种办法巧不巧妙？就例如这片花田里游荡着的厉鬼。”
漠北远眺，他看见有些厉鬼在花田之中漫无目的的游走着，空荡荡的腹腔中被悬吊着的心脏撞击发出嘭嘭嘭的声音。
“我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这样使用厉鬼的方式，现代的灵异圈内闻所未闻。”漠北说出了一个很中肯的答复。
巡阴人听后笑了笑：“但太粗糙了，像这样的制作方法我只学到了这么多，我甚至不知道后续的处理方式，这些厉鬼最后的结局就是心脏掉落，重新回到那处灵异城镇里去。”
老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这时候他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活计，同时另一个纸人走过来递给了老人梆子。
巡阴人敲了三下，而漠北正好听出来了这正是那个梆子声。
“这个梆子声是你控制的？”
“这片灵异之地就是我管理的，其中运行最重要的一环肯定在我手上。”
“那为什么灵异之地依旧会失控出现在现实之中，既然你能控制灵异之地的运行你为什么不这样做？”漠北向巡阴人发问。
“因为这就是灵异之地运行的过程，所有的灵异之地最后都会出现在现实之中，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那你作为巡阴人有没有去过别的灵异之地？”
“当初我还没成为巡阴人的时候和第二代巡阴人一起去过，那时候留下了学徒看守着这里，巡游别的灵异之地就是巡阴人的职责之一。”
“那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片灵异之地？”
“我不知道，在第一代巡阴人那个年代，他们还没有建造出新的灵异之地，但同样有别的没发现的灵异之地出现。”
“在他们之前肯定有更早的驭鬼者，可却断代了，那时候的他们只有这样一个猜测，甚至找不出一点证据。”
“所以你如果这样问我的话，我只能说所有的灵异之地一齐出现你们现代的人根本处理不来。”
巡阴人说出了几乎让漠北绝望的事实。
或许是巡阴人太久没和人说过话了，又或者说漠北对他有种特别的意义，反正漠北问什么巡阴人都回答他了。
“那你留下我干什么？”漠北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他不想再深究以前的事情。
或许以前的驭鬼者曾靠建造新的灵异之地短暂地成功过，但到现在来看他们无疑是失败了的。
“每一代巡阴人都会有自己的学徒，学徒不仅要协助巡阴人看管这片灵异之地，还有可能成为下一代巡阴人。”
老人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他的目的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漠北看了看自己：“你要我成为你的学徒？你自己不应该有学徒吗？”
巡阴人叹了口气：“我跟你说了，第二代巡阴人突然死了，我是赶鸭子上架的，那时候就那么一点时间根本就找不到我需要的驭鬼者。”
“你知道这片灵异之地的作用是什么吗？”老人突然换了个话题。
“关押不算很强的厉鬼。”漠北在这里待了那么久也看出来了。
“对，这里就是一个厉鬼的监牢，而巡阴人游走于别的灵异之地的目的之一就是把那些快要满溢的厉鬼给带到这里来关押。”
老人收好了梆子，继续处理面前的笆篱围栏。
漠北顺着老人的话说下去：“可上一代巡阴人突然死了，你也没有时间去找新的学徒，而那些不断关押新的厉鬼的灵异之地逐渐失控……”
说到这里漠北突然明白了很多，如果巡阴人这里不出问题的话，不说厉鬼出现的年代会往后延迟，但至少会留给新一代驭鬼者足够的时间去成长。
但终究还是会有意外发生，巡阴人这里出现了问题，连带着别处的灵异之地也逐渐失控。
现在厉鬼复苏的年代对于这些新生的驭鬼者来说就是大浪淘金，但有可能淘着淘着连沙子都没了。
想到这里漠北又有了新的疑问：“这片灵异之地就是民国时期那会建造的是吧？”
“对。”
“那时候的驭鬼者们做不到让这片灵异之地自动运行吗？就是说你不敲响梆子也照样让灵异城镇回档。”
老人点点头：“你想得很多，我当初也这样问过，但得到的回答是老一辈的驭鬼者们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厉鬼会按他们的设想不断地运行下去。”
“所以我估计就是基于这样的理念，巡阴人和学徒都要在这片灵异之地里敲响梆子。”
漠北这会儿问得差不多了，他最后提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你看中了我？单看灵异平衡，和实力来说之前在我身旁的那个驭鬼者应该更合适吧？”
巡阴人对这样的问题倒是有些懒得回答，不过在处理好面前的笆篱之后还是告诉了漠北。
“这事你自己想一想同样会得到答案，和林志斌相比你虽然实力不如他，可你却走得比他更远。”
老人看着驾驭着纸人的漠北：“你成为了异类，这代表着只要不出事你可以活很长时间，而巡阴人的选拔最重要的要求就是能活的久。”
“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成为了新的巡阴人，因为当时和我一同成为学徒的驭鬼者都早在我之前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