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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80重生 前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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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姻缘因果录的姑娘名叫张舒雅,是家里的老二,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妹妹,爸爸是大队书记,妈妈温柔却也比较顺着爸爸,夹在中间不是长子又不是幼子的她难免缺少一些照顾,可性子却一点也不懦弱,和一个哥哥愣是把最小的妹妹护的好好的,小一点的时候会带着妹妹一起割猪草,妹妹大了点就由妹妹负责割猪草,两人一同帮着父母料理农田,性子开朗直爽,风风火火,手工却做的精巧细致。女孩生的一双丹凤眼,鹅蛋脸,乌发如墨,皮肤虽不似如玉洁白,却也比一般田地里干活的姑娘们白上两分,唇红齿白,身材高挑,跟长相小家碧玉的妹妹比起来更像是浓烈盛开的木芙蓉。

张舒雅正值20如花般的年纪,村里的姑娘大多不是结婚了就是定亲了,妹妹也已经有媒人说亲,唯独她,我行我素,非要挑一个自己喜欢,有共同语言的。受父亲的影响,她也时常爱看报纸,是个有主见的,父母也就没有计较。直到妹妹出嫁,因为交通不便,虽离的不算太远,但摆渡再走路过去探望也得两三小时,加之妹妹被家里的小姑子粗磨,这让母亲觉得与其远嫁还不如嫁个知根知底的,最后支开女儿硬是做主定下了亲事。张舒雅刚归家便听闻此事,气的和父母争吵起来。吵到最后,父亲第一次用扁担打了她,勒令她在以往媒婆说亲的人选里挑一个,她妥协了,想着嫁谁不是嫁,于是嫁给了只见过一面的丈夫,那一年,路边的野蔷薇开的芳香浓烈。可她却不知,她命定的姻缘正在烈烈大火中前行,而这一嫁便是她一生苦难的开始……

人心易变,但本性难移,谁能想到外表斯文老实的丈夫对外和和气气,一副好好先生温柔顾家的样子,谁不夸一句人好。对内却只因一些小事的争吵,本就要强的她不肯低头便迎来了丈夫的辱骂和推搡,他不会亲手打她,却将她推搡间撞的青青紫紫,两个胎儿因此流失,之后男人却又反悔认错,端茶倒水体贴伺候。

在第三个孩子降临的时候,她变得温柔了,不再与他争吵。第三个孩子是个男孩,皮肤白净,从小懂事听话,又聪明,上学认真,成绩回回都是老师表扬的孩子。大人给的零花钱从不乱用,却在父母在烈日下插秧的时候将存的零花钱拿出来买棒冰给田里的父母和长辈,会带着表妹堂妹们一起玩。有了这么懂事的孩子羁绊,张舒雅的丈夫也开始上进了起来,夫妻一同买了商船开始跑船。

可总是事有突变,一个夏日,突然的噩耗降临了这个好不容易平稳的家。一日村里举办婚宴,正逢停水,为了不影响婚宴的进行,厨子们使用了较为干净的井水来烹饪菜品和煮饭,当夫妻夜晚归家时却是看到呕吐不止昏迷不醒的孩子……一夜的抢救,换来的是孩子冰凉的身体。张舒雅的天都塌了,她哭嚎着问为什么,看到附近病房里不少同村的,甚至还有自己的父母公婆……最后经公安调查,当天停水,因厨子取水的井内有服用毒鼠药死去的老鼠,导致井水含毒和老鼠身上无数病菌,孩子们有的抵抗力低,吃的菜又多,症状较重,老人们有的胃口不好,且桌面上都是先紧着自家小辈,所以症状都轻。可这怪谁呢?毒老鼠的药村里几家都会用,总不能辨别是谁家的老鼠。而举办婚礼的主家也是直接婚礼变了葬礼,他们也无法承担如此沉重的后果。

在这之后,张舒雅夫妻卖掉了商船,正逢村里需要修路造桥,借了不少钱在新的田地上造起了两层小别墅。沉寂了三年后,一直没有第四个孩子她们选择了领养了一个婴儿。孩子刚到家前两年丈夫便找了一个轻松的活,以便经常能回家探望孩子,可不知为何,丈夫渐渐染上了赌瘾。每当丈夫赢钱的时候,他便拿钱归家,买鱼买肉,好声好气的对待家人;输钱了,便是向家中发泄着他的不满,无数的劝说也不能挽回丈夫贪吃懒作的惰性,建房欠的钱更是无法偿还。终于,在一次赌博中,丈夫欠下高利贷逃之夭夭。而被丈夫抛下的张舒雅望着年幼受惊吓的女儿,在高利贷不时闯入家门搬空楼下电视机等值钱物件后,拿着刀对着高利贷大喊:“那个男人早就跑了,他欠的钱你去找他!我一个女人有什么钱!你们再来我都活不下去了!我宁愿捅死一个自己去坐牢!”在邻居的驱赶下,他们没有再来。

张舒雅的一段平静生活也展开,因为失去了三个孩子,对于这个收养的小女儿,张舒雅很是疼爱。靠着食品厂生产工人的工资,下班一边陪着孩子做作业一边拿着钩针做零工,还了八年才把债务全部还清。期间离家的丈夫见风声过去后回来过几次,但也不敢久待,匆匆来又匆匆去,徒留院墙上被一批又一批高利贷红色油漆写的“XXX欠钱不还!全家S光!”张舒雅知道,他又去赌了。再以后几年,他也没有再出现,只听闻有人见过他,跟赌场一个女人厮混,有钱便开心玩乐,无钱便一起逃债,买了车又卖了车。张舒雅觉得,这一切都跟她无关了,她只当他的丈夫已经死在了外头。在女儿上了初中的时候,为了接送女儿上晚自习,她换了一个离家近的车床上的工作,以便接女儿放学,工资高也比较好存钱,闻着车间难闻的气味,忍着腹部实隐实无的疼痛,一直站着工作,痛了就吃两粒止疼药对付一下。

仅仅一年的时间,在妇女免费检查的时候,就噩耗传来……张舒雅得了白血病。而她的小女儿刚刚初中,她消失的丈夫带着厮混的“老婆”和两个要上幼儿园需要上户口的女儿回来要离婚和分割房产!一边是残损的身体,一边是步步紧逼的豺狼,还有身后刚满16岁的女儿。她找律师让丈夫净身出户,可律师告诉她需要有拍到两人出轨的证据。而所谓的丈夫在知道她白血病晚期后反而不急着离婚了,将厮混的女人和两个女儿安排在其他地方居住后就做出一副痛心疾首浪子回头的模样,并以张舒雅小女儿做砝码,言明,只要他回来了,一定好好对女儿,跟对亲生的一样,之前她住哪个房间还是哪个房间,房子是女儿一个人的,他只是想住进来照顾女儿。直到赶来的两个哥哥把这个蛇蝎丈夫赶走,她才眼泪落下。

她想活!可是肚子里的肿瘤和白血病无法同时治疗,如果治疗肿瘤,开刀过程中就会因白血病而死亡;如果化疗,她会因为肿瘤缺少白细胞抵御而死。在最后的日子里,尽管不想再一直麻烦家人,望着满眼伤心的哥哥妹妹,在母亲的垂泪和父亲双眼通红中,她接受了家人的照料。想给女儿留点什么的她,只选择了服用基础药物,将积蓄全部交给了父亲,让他用来支付女儿之后的学习费用和生活费。她也不再执着于前几年来寻找女儿,打着只想看看女儿旗号的亲生父母会不会将女儿抢走。她只希望,她走后,女儿有人照料,尽管那是曾经因为孩子太多,下面刚生了男孩而把女婴抛弃的父母。她一遍遍的告诉女儿,不要和舅舅,姨妈,哥哥姐姐们生疏了,不要相信养父,那就是个豺狼,亲生父母现在条件还行,但是孩子太多了,稍微防着点,不要一味相信……

她有太多的不甘,她甚至对妹妹说:“这个房子钱全是我还的,他压根就没还过一分!他还想抢走贴给两个小三养的!我不甘心啊!我恨啊!我死了你们不要把我埋了,我不要葬他们家!就把我放阁楼上,我要死死盯着她们,我看她们敢不敢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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