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严夫子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付晓姝不会做逾矩之事。
想着付晓姝放课后便来等着了,应是还没用过晚膳,于是把放在床侧小凳上的食盒拿了出来,坐在桌边等着付晓姝回来。
“小月姐姐你去看看沈哥哥在吗?叫他过来帮我个忙”
“三小姐,您这是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沈护卫还在隔壁,不过大公子出去找您了”
“先别问了,来,先帮我把这个拖出来,等等给兄长留个字条。”
“这不是前几日我们才去领的吗?怎么重了这许多,这是要拿去哪儿?”
“等等就知道了,你快去叫上沈哥哥,让他跟我们出去一趟,我们两个力气小,抬着走得慢。”
严夫子听见门口有嘈杂的脚步声,起身便看见付晓姝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两个小厮。
其中一人抱着一个箱子,放下后,那人就离开了,于是问道:“这是何物?”
付晓姝先向他行礼,后便蹲下把箱子打开了,确实是一些书院寻常之物,摆的整整齐齐。
他之前听管后勤的周夫子说过,付晓姝去拿了许多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付晓姝拿起其中一支毛笔,对严夫子说道:“这一箱东西便是学生这段时间给夫子做的礼物,夫子请看”
只见付晓姝手持毛笔对着房门一指,便有一根细针穿过,射入门中。
他走近一看,针已经插进去过半,于是疑惑的回头望向付晓姝。
付晓姝见此解释道:“我那日落水醒来时,听兄长说起夫子责打杜锦程戒尺之事,心中很是不安。
听闻那人睚眦必报,夫子又从未习过防身之术,恐遭不测,这几日夜间便赶制出了这些。
本来还可以做好些烛台,可烛台被我用完了,只剩下这些,夫子请看”。
“这叠纸张我用药水泡过多日,现已晾干。
若夫子发现有生人靠近,可将此物浸湿,再捂住口鼻,站远些,不出半晌,那人必无还手之力。”
“还有这册子,我已将其镂空,在其中放了此物”。
说着便拿着一撮用薄纸包着的小石子掷在地上,只听啪的一声,薄纸破损,石子四散开来。
“这册子中间和四角都各嵌了一包,夫子可将此物放在门口和床边地上,还有床边这个位置”
付晓姝边说边指向相应各处,夫子则跟在一旁仔细看着。
“如此若有人趁夫子安寝,偷溜进来,夫子也可有所察觉”
“夫子再看此物,这虽然是根筷子,但只需按此处,便可飞出一个细针,这和那毛笔不一样,这针扎入,即便是壮如牛也会立马昏睡过去”
“因时日有限,且周夫子不愿再给,便只有这些,晚些时候,学院放休,我再让兄长买些别的”
“对了,还有这烛台……,这戒尺……,这……”
严夫子静静地听着付晓姝说着,看着她拿出各种东西比划着,心里顿觉暖洋洋的。
他平日不苟言笑,为人又严肃木讷,身边除了那几人,基本没有朋友,更是直到现在还未娶亲,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