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可心拧着眉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我见犹怜。
好过分的话!
她是不怎么会写汉字,和爷爷说的汉语也不多,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
泪眼汪汪地咬着下唇,软语糯哝,“帅叔叔还是觉得,我,很麻烦,对不对?”
楚隶琛一愣,不知所措。
这小朋友脑回路真够奇特,他明明是在关心她啊!
怎么到她那里转一下就成嫌弃她了?
江可心瓷白的脸上挂着泪珠子,声音抽抽软软的:“等我好了,我自己回巴黎。”
楚隶琛声音突然软了下来:“不准备开公司造梦了?”
“我这么笨,还总是带给别人麻烦,怎么可能撑的起一家工作室,我还是先回去锻炼几年再回来吧。”
“你也说了,急不得。”
她带着哭腔平淡叙述着。
也想过过几年再回来的,可是巴黎每个角落都是爷爷的影子。
唯有想着为爷爷完成梦想,才能支撑她坚强活下去。
楚隶琛思索好久,挂上笑脸,温柔地盯着江可心:“之前说过让你来我公司学习对吧?”
江可心丝毫不躲避的点点头,反正不求他帮忙了,还怕他做什么?
“想开公司就要先从管理层做起,才能更好的了解一家公司的核心理念,虽然说我那个公司没有时装部门,但是管理模式大同小异,你只要跟着我学个大概,再加上你的手艺就可以把公司开起来。”
他长篇大论,娓娓道来。
像是幼儿园的老师,温柔又耐心,江可心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于是便同意了他的说法,先去他公司面试总裁助理。
江可心一开始还以为高低让她做个经理来着,没想到让她做助理。
“还有,在公司一定不能让大家知道我们认识,一是避免她们孤立你,二是,避免不必要的绯闻。”楚隶琛很认真的安排。
江可心抽出纸巾擤了擤鼻涕,软软的小手把纸巾扔在垃圾桶里。
楚隶琛看到纸巾都是细菌似惊弓鸟弹跳起身,快步走出卧室,又突然回头:“面试日期等下我发给你。”
江可心嘟了嘟唇,心里嘀咕:她又没有他的电话和微信,他怎么发?
想着他命令自己不要下床,还是忍住了。
突然。
房门被拧开,楚隶琛冷着脸拿着手机走过来,“你号码给我。”
江可心:“1 xxxxxxxxxx”
老男人记好后转身就走,和刚才温柔的样子简直两个极端。
……
入夜。
江可心头疼欲裂,难受的不得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开始咳嗽,耳朵里又痒又疼。
上火很严重,她哀呜呜的盖住脑袋,虚弱地像失去海洋的鲸鱼。
实在是难受的睡不着,抓起手机玩游戏转移注意力。
厨房内。
楚隶琛把熬好的面汤放在托盘上,亲自端着走去楼梯口。
刚才陈婉婷打来电话特意嘱咐他,生病的时候吃不下东西,喝点面汤就好了。
小刘做一锅糊一锅,看不下去的楚隶琛只有自己动手。
房门被拧开时,楚隶琛看她精神还不错,消消乐的声音传进他耳朵。
“看来也不怎么疼,还有精神玩游戏。”
江可心无辜地嘟着唇,小声回:“我只是转移注意力,以前……”忽然停顿住,不能老提爷爷了。
“以前什么?”楚隶琛把面汤端起来递给江可心,“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呀?”声音如蚁。
楚隶琛干脆坐在床沿凑近了跟她说话,要不然听不清。
“面汤,喝了暖胃又去火。”他柔声。
江可心接过碗,捏着勺柄犹豫了一下,胆怯开口:“你能不能喂我喝?”
她贪心,想感受爷爷般的温暖。
楚隶琛抬手捏了捏新眼镜腿,尴尬地接过碗,碰到软软的小手时,心里有个声音在抗议。
楚隶琛!她屋子里,床上,手上全是病菌!
不能再待下去了!快离开。
“对不起。”江可心盯着他额头的纱布,“我真的没想伤害你。”
楚隶琛却轻松一笑,这样软软的小可爱,他也不舍得责怪。
“傻孩子,喝汤。”
楚隶琛被自己娴熟的动作吓了一跳,除了楚楚他还没照顾过谁呢。
江可心羽睫坠着水珠,眼尾点点红痕,鼻头也粉粉的,莹润的小嘴一张一合,吃掉楚隶琛送来的汤。
楚隶琛貌似很享受照顾一个人的感觉,骄傲由心而生。
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后会是个好爸爸。
愣了两秒,楚隶琛恢复理智暗骂自己胡思乱想!
江可心接过楚隶琛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叠了叠,又去擤鼻涕,楚隶琛拧着眉站起身,低沉开口:“难道换张纸会死!?”
“阿嚏!”江可心猝不及防的打了一个喷嚏。
楚隶琛表情非常夸张,那一秒他看到了成千上万个小细菌冲他笑。
顿时,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他嫌弃的快速逃离,并吩咐小刘要对家里加强消毒,特别是江可心房间。
江可心面对他的一惊一乍已经成了习惯,她躺平很快合上睫毛。
翌日。
阳光普照大地,枫叶随风舞动。
楚隶琛送完楚楚便去了公司,一上午都无法安心工作。
孙特助敲了敲门,便走进去把一沓文件放在他深咖色办公桌上。
“已经消过毒,楚总慢慢看。”
“今天中午我回家,通知各部门经理,会议推到下午两点。”
孙特助愣了一下,脑子飞快运转。
没听错吧?
孙星偷偷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哦豁,不是做梦。
他惊喜点头,退出办公室。
下一秒,得到通知的各部门经理兴奋的交头接耳。
“怎么?京城的天出太阳了?”
“老钟,咱能别贫了吗!待会单留你开涮!”
……
庄园内。
楚隶琛下车后直接走进入户门,连消毒都忘记了,扫视一圈,偏头问小刘,“江可心呢?”
小刘跟在他身后回应:“应该还没睡醒呢。”
楚隶琛英眉紧蹙心里很不安。
左眼皮跳了一上午,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