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呃,不是,他也有可能是气急了。】
它忽然想到目前的男主是碎片,也就是宿主她男人——这么说,确实挺不好的。
【束之桃:唉~算啦,我不管啦!】
【棕熊:你别放在心上,只是个碎片。】
无论棕熊之后怎么说,小奶猫的情绪也提不起来,整个猫焉哒哒的。
国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一看见她没精神便不由自主想到冰棺里那具同样失去生机的尸体——
他黑漆漆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
微微一侧,看见那只没有觉察的小白猫,国师心底蓦地升腾起一种将它撕碎的冲动。
——一直跟她在一起,一定是它让她不高兴了。
它是个早就该死的畜生……早就该死了!
修长的手指一把扼住小白猫的脖子,毫不费力将它提了起来。
“喵!!”
凄厉的猫叫挣扎着响起,下方坐着的还泪瞬间站了起来。
“大人!大人手下留情啊大人!!”
【棕熊:卧槽,国师又要发疯了!】
——用发疯这两个字来形容再贴切不过,因为国师是个用两根手指就能掐死一只猫的人。
眼瞧着他的手越收越紧,小猫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束之桃猛地窜起,一爪子狠狠挠在国师的手腕上!
很长一条伤口,鲜血争先恐后流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桌上,弄脏了国师正在看的书,也弄脏了束之桃身上白白软软的毛。
可束之桃都没顾上,国师却像是撞见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他手上的力道霎时松懈,接着迅速用两只手捧起小猫,手指略有些颤抖着抚摸着它沾到血的地方——全然不管自己仍在流血的伤口。
他急匆匆站起身,如没头苍蝇般在房间里找了一圈。
还泪紧张兮兮的上前抱住小白猫,很害怕地看着国师——
直到国师在一个木柜子里拿出小白帕子,沾了水轻轻擦拭着白毛上的血。
“大人,您的手臂……”
“不碍事。”国师头也不回,“带着你的猫滚。”
“……”
还泪不敢问为什么,连忙低着头跑了。
【束之桃:他是觉得猫让我不高兴了,所以才这样的吗?】
棕熊一直说国师是个危险分子,是个随时能发疯的反派,束之桃一开始也很怕,总感觉国师碰她的手指上有血腥气——
可时间一长,束之桃又觉得国师不是那样的。
他性格是有些糟糕,但很多时候都是懒得与人计较的状态——楼里有人犯了错,只要不是大错,国师都懒得处理,丢给下面的人。
有了她之后,国师的心情总是很好,说话轻言细语,不会让人觉得阴嗖嗖的。
【棕熊:……不知道呢,疯子的思想。】
问你也白问!
国师只知道清理她被血弄脏的毛,神情还很慌张,后来束之桃不停喵喵叫着让他清理伤口,国师那条可怜的手腕才止住了血。
束之桃紧张之下下爪子还挺重的,她愧疚的盯着他的手腕,半天没喵一声。
看她兴致不高,国师心底又一阵偏执疯狂——他刚要开口,那小奶猫就动了下爪子,摁在他没受伤的手指上。
带着点点安扶的意味。
国师的眼神几乎是立马就变得柔软,他反手握住那只猫爪子,低声说:“我不想吓到你,你以后多叫几声好不好?心情不好了就呆在我肩膀上,或是告诉我……”
小奶猫点了点头。
幸好——幸好她能听懂他说话。
【棕熊:国师的生命值下降到了30%。】
正趴在他脑袋上陪他一起看那些复杂书的束之桃一愣,然后赶紧问:【有什么办法吗!】
这样下去不到半个月就会掉没了呀!
【棕熊:他是自愿放血救你的,而且元气也不可能补得回来,只能等死了。】
等死……束之桃彻底僵住了。
国师依旧是很快察觉到了脑袋上小家伙的不对劲,他顿时没了看书的想法,一只手抓着小猫的后领,很小心翼翼地捧她下来。
递到自己眼前,望着那双无辜的眼睛,国师唇角努力往上挑了一下,轻声问:“怎么了?又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问完他才意识到,她无法开口说话,就算有不开心的事,他也听不懂。
眼瞧着国师眸色黯淡,束之桃心里又冒出一个小九九。
她试探性的问:【熊熊,你可以让我短暂的说几句话吗?】
【棕熊:你说啊,你这不是在说嘛。】
【束之桃:哎呀不是啦!我想说人话!想跟国师说几句人话!】
【棕熊:……可以是可以,我觉得没必要啊宝。】
【束之桃:有!让我说嘛!他都要死啦呜呜。】
【棕熊:好好好,等着。】
长时间说人话肯定不行,说几句话还是可以的,消耗的能量也不多。
国师将小家伙捧到心口,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让她好一些。
——“你是不是身体不好?身体难受?”
国师闭上的眼颤了下。
他慢慢睁开,掌心里只露出一个头的小家伙正很担忧地望着他,两只爪子紧紧抱着他。
见他好像没听见,束之桃清了清嗓子,声音大了点:“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应该多多休息!”
“你不是会抓药吗?你身体很差,你要吃药呀,你不能这么拖着!”
——吃药总比不吃药要好点吧?束之桃笨笨的想。
小奶猫的嘴巴很轻微动着,奶声奶气偏软糯的声音细细响起,像是被谁大声吓一下,就能消失。
国师瞳孔微缩:“你会,说话了?”
“……其实我一直都会说话!只是你听不见,嘿嘿。”束之桃又想到那件事,很认真地重复一遍:“你身体不好对不对?你要吃药呀!你不能老是、老是不当回事!”
“……”国师没有开口。
束之桃有点急了,她扒住男人的一根手指反复晃着:“听到没有呀?快说听到了!”
过了好一会儿,束之桃都快不能讲话了,男人才沙哑着嗓子,用一种认真到要命的声音问:“如果我想让你陪我一起死,你——”
“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