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不可能吧,这是你们人类爱说的欲擒故纵?】
【束之桃:不是的呜呜呜。】
她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吧哒吧哒就下来了。
除了一些不健康的生活习惯以外,她没有被他拒绝过。
可今天的话那么绝情,那么认真,认真到让她像个鼓囊囊的气球,哪怕里面全是勇气,也被‘扑哧’一声戳破了。
球瘪了,塑料飞得到处都是。
【棕熊:算了你先回去吧,我再调查一下……也许是我找错了呢。】
【束之桃:呜呜呜。】
她明白这只是系统安慰她的借口罢了,怎么会找错呢?怎么可能找错呢?明明就是他呀!
从气质、为人处事的方法来看……对待不喜欢的人就是这么干脆利落拒绝呀。
束之桃难过到没有力气站着,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呜咽着还不敢太大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束之桃感觉自己的后背贴上了另外一具相对微冷的身体。
对方在她肩窝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轻到不可思议:“回家好吗?”
“不好。”
束之桃沙哑着嗓子,开口就是哭腔:“我喜欢在这里丢人,你别管我,呜呜呜……”
景蜇看她面上的晶莹点成线落在地上,不可否认,他对霍衍有了几分杀意。
虽这件事少城主并无过错,甚至可以说让他没了心腹大患。
但让她哭得这么难过的人不是他,二公子到底是很不爽的。
景蜇不太会哄人,他又不想让女土匪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被人围观,只好用了‘亿点’力气,把她从地上强行扯起来。
束之桃觉得自己肯定哭得满脸鼻涕泪水糊到一起难看死了,不肯露面,非得将脑袋怼在二公子怀里,手软脚软没了多余的挣扎力气。
“好了,好了,乖。”
第一次被这人主动的拥抱,景蜇眼底的戾气消散不少。
他忽然认为行人的目光也不是那么碍眼了。
“……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啊。”
所以相爱了那么多年的主神也不要她了。
你说不要就不要嘛,干嘛说那么难听的话!好像她是一个甩不干净的鼻涕虫!
“不是。”景二公子的音色如此悦耳动听,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她一抖一抖的小脑袋,唇边微弯,“你很好,我很喜欢你。”
“……”束之桃嘴一瘪又想哭。
呜呜呜你喜欢我有什么用呀!他不喜欢我!
还没回到寨子,哭累了的束之桃就倒在景蜇怀中睡着了。
景蜇一路上都盯着她的睡颜没移开眼,手指慢慢在她额上拨弄着碎发——重复这种无意义又单调的动作,竟因为那人是她,而不觉得无趣。
他想,应当就是她了。
只有这人才能在他眼前这一片灰蒙蒙看不真切的世界里,撕出那么绚烂浓艳的色彩。
坐在一旁的景桐习惯性掀开车帘看外面的景象,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在快要下车时,景蜇轻声问:“事情都处理好了么。”
景桐似乎就等着这一刻,几乎秒答:“嗯,解决完了,你可以放心。”
景蜇不再说话,专心盯着自己想要的人去了。
景桐习以为常。
发现她的不同后,二哥比想象中的还要冷许多。
这让她怀疑,上一世死在土匪寨的二哥是真的死了吗?或是换了个身份继续在别的、她不知道的地方生活?
【棕熊:……】
它仔细查过了,男女主之间的感情线没有点亮,主要是他们对对方都没有特别的好感。
而男主在说出那番伤了宿主心的话时,情感波动也不正常。
男主很有可能因为什么不敢对宿主动心——其实它早该怀疑景蜇这个变数了。
他完全不像是剧情里说的那样柔弱无害良善,全是这些词的反义词。
棕熊又看了好几遍剧情,发现了某个一笔带过的东西。
在景蜇死后,京城里多了个从民间找回来的皇子。
——那边的剧情离女主太远,所以没有详细写,只在之后提过女主的地下军团多半是由那位神秘皇子资助。
棕熊再看景蜇,心里的惊涛骇浪真是不足以用言语来形容了。
这他喵的,越看越像是,反派啊。
女主在后面的剧情中一直在斗一个不知名大佬,对方给她使绊子,可她完全摸不清他是谁。
直到结尾,也是那位不知名大佬放过了女主,才有女主和男主的he。
棕熊正准备提醒宿主时,它看见某种熟悉的光环出现在景蜇脑袋上。
【棕熊:?!】
连带着景蜇的灵魂也跟着变成刺目的金色,棕熊有那么几秒都不能直视他,无法抵抗光环的强光。
主角光环不一定是男主光环,也有可能是反派的。
现在可以确认。
景蜇就是反派。
在寨子里众土匪‘天啦噜病人居然可以抱起三当家’‘活久见他站起来了’‘有生之年’的震惊目光中,景蜇直接将睡得香甜的束之桃公主抱抱回了房间。
他甚至将她外衣、鞋袜脱了。
那双无比适合写字弹琴的手做起这些活来也赏心悦目,别有一番美感。
替她盖上一层薄毯,景蜇又在床边坐了会,才起身往外走——走到一半又转了回来。
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他眸色渐深。
睡着了啊,什么都不知道啊。
【棕熊:……】不会要少儿不宜吧?哦不,它是没有年纪的系统。
眼睁睁瞧着那人一步一步朝自家失去意识的宿主靠近,棕熊没有心脏这玩意也感觉自己的某个东西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他停在了床边。
他弯下了腰。
他如蜻蜓点水一般在她眉心落下了一个吻。
【棕熊:……】
竟然有点失望是什么鬼?
束之桃再睁眼时,是晚上了。
她捂着脑袋起来,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棕熊:幸好二公子帮你眼睛消了一下肿,否则你现在肯定睁不开了。】
【束之桃:哭得太厉害了嘛,唉。】
【棕熊:起来吃饭吧,二公子一直等着你呢。】
【束之桃:啊?他没吃吗?】
怎么可以让病人等她呀。
束之桃下床找鞋,刚站直时,脑子一阵晕眩——
身边横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不轻不重勾了下,她整个人都偏到他怀里去了。
束之桃以为是景蜇。
【棕熊:不是,是你二哥。哦景蜇也在,不过他的眼神挺像是你背叛了他。】
束之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