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芬被会计和谢彦照顾的很好,尤其是当着站长的谢彦。三不五时的给彩芬送东西,名头也是五花八门的,虽然谢彦觉得他做得很隐蔽了,但又担心太隐蔽了。若是太隐蔽了,彩芬就发现不了他对她的好,更别说让彩芬对他产生爱慕的情愫。
他这行径就好比小学生做好事,一边不想留名一边又担心别人不知情,所以总有些扭捏作态,担心少了该有的掌声和表扬。他一点也不喜欢什么含蓄和内敛,他喜欢坦荡和奔放。毕竟在这巴掌大的地方,他总觉得他已经被束缚了很久。他很想叛逆一回,挣脱束缚,做一回真真正正的自己。
所以,在那个夏日的傍晚,他虽然依旧护送彩芬回家,但已经由之前的三人行改成现在的二人行了,他给出的名头美其名曰:他们俩顺路,那么不顺路的自然也就退避三舍了,那他谢彦护送彩芬就成了最顺理成章的事了,这会的他已巴不得就他们两个,就算不说话,就算一路沉默地走着也是好的。
省了这一桩差事,其实会计还是蛮开心的。之前夹在中间,他知道他的领导有意避嫌,那作为下属的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现在谢彦整得这一波操作,生性纯良的他还确实没有嗅出什么不同寻常的来,只当真是顺路,他再也不用苦哈哈的陪着了。也不用再绞尽脑汁的找话题,来活跃有点尴尬的气氛。哎,真好!他在心里忍不住喟叹。
微风浮动,撩拨着彩芬额前的碎发,也撩拨着谢彦蠢动的心,俩人在路上沉默的走着,彩芬一个劲的往路边走,谢彦就一个劲的往彩芬边上靠,走着走着,彩芬一脚踏空就摔进了路边的水田。其实她心里很恼火,这谢彦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了,这走个路跟她靠那么近干嘛?
她都已经尽量拉开距离了,他怎么还往身边凑,彩芬想他这是故意的吗?他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吧!她一边费力的挣扎着从水田里站起来,一边在心里不自觉地埋怨起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好端端地这是要干嘛呢?简直有些莫名其妙,她压根就没往其他方面想。
或许想是有想的,只是觉得太匪夷所思了,这怎么可能呢?两个都是有家室的人,他怎么会有这种心思呢?彩芬觉得自己的想象力有些丰富了,所以在心里一个劲的喊着:打住,打住。这是自己在抽风啊!这水田还有水蛭呢!她怎么竟还胡思乱想了起来。
暮地,小腿处像被针扎了一下,低头看去,已经有一只水蛭吸附在她白皙的小腿上了,吓得她赶紧往路上跳去,这一跳正好撞进打算拉她上来的谢彦的怀里,她既羞又恼更是害怕,她一把推开了扶着她的谢彦,这下好了,连人带车的摔了一地。
这发出来的响声,让她吃惊不已,她这是做什么了吗?哦,是她把谢彦连人带车的给推倒了,她几时有这么大的力气了?她怀疑地看向自己的双手,透过指缝她看见谢彦在笑,对啊!他在笑什么?简直就像是个神经病。彩芬在心里暗自腹诽。
一边腹诽一边想着,要不要伸手拉他起来,这坐地上的可是她的领导,可他分明是个男人呀,他需要她拉他起来吗?正思想斗争着呢!小腿上蓦然传来一阵刺痛,彩芬这才回过神来,他在干嘛?谢彦正低头扯着她腿肚上的蚂蝗,一拉一扯的好长一截,很有弹性。
后面只见他用力一扯,这蚂蝗便从她腿上脱离开来,但还是留下了一个血口子,一下子就有一条血迹循着她的小腿流向了地面。彩芬看着血迹竟愣起了神,这无缘无故的就流血了,真是活见鬼了,她这是怎么了?
她用力的甩了甩头,也顾不上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狈,也顾不上她的领导还蹲在那,更顾不上地上躺着的大凤凰,她大步的朝前走去,走着走着竟跑了起来,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追着她似的。真想一口气就跑回家里,跑回自己的房间,摔上门好好的喘口气,好好地平复一下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