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彩芬倒给人意想不到的表现。她还是每天早出晚归,该上班上班,该吃吃该睡睡。反倒是阿发娘每天提心吊胆的,她真怕彩芬受不住,现在阿发又没在家,她都不知道该怎样去破了这谣言。
每每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彩芬反而冲她笑笑,说道:妈,没事!时间久了,谣言就会不攻自破的。阿发娘就拿她布满皱纹的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胳膊,说道:真是苦了你了,孩子!要是阿发回来,我再也不让他出去了,之前都是妈想的太天真了,这是妈对不住你了!
彩芬赶忙安慰道:妈,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好赖嘴巴长在人家身上,她们爱说什么我们也管不住,毕竟上下嘴皮子一搭一搭的太容易了。我们只能管得了自己的,别人的就随他们自己去吧!阿发娘也就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要不然她能怎么办呢?
难道让她站到大街上去骂街吗?虽然大家都是乡下人,但做人该有的体面还是要的,这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至于怼人那也是门对门锣对锣的,像这谣言满天飞的状况,她一个老太太还实在是不好对付!也就只能除了暗自着急还是暗自着急。
自从会计出院住到发电站的办公室,他反倒往阿发家跑得少了。阿发娘还是三不五时的让彩芬给他捎些吃的穿的,嘱咐他什么时候想来了就随时过来好了,她们家的大门始终为他敞开的,他姑念着他这个侄儿的。
也许就因为这样,会计不像从前那么想去了。倒不是说他跟阿发娘她们起了嫌隙。而是担心他那不省心的婆娘去扰了她们原有的清净。就像这日,他那婆娘又把自己收拾的油头粉面的,一件半新半旧的旗袍包裹着她的水桶腰,他看着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
他真担心他那婆娘待会一不小心咳嗽一下,这旗袍紧绷的线随时都会崩开,他很想让她去换掉,免得到时丢人现眼。但吴婵要是能听他的那才是见了鬼了,最后他也就把伸出去的手给收了回来,由她去了。反正他的脸早已经丢在了她们家,他想去捡回来也早已经无处可捡了。
吴婵明知会计很不满她穿成这样,那她就是要这么穿他还能怎么样?她才不管会计是怎么想的,她只要自己开心喜欢就行了,所以她就踩上了她的大高跟鞋,一步三摇的自以为摇曳生姿的往阿发家去了。她不知道自己为啥要这么做?
或许是针对又或许是嫉妒,非得要确切地说一个理由,那么确实是嫉妒的,她压根就没有要掩饰的意思。她就是嫉妒彩芬的温柔得体,嫉妒彩芬的貌美如花,更嫉妒谢彦对她的青睐有加。如果可以换头,她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换上彩芬那可人的脸蛋,甚至连她的身材她也要给换上。
这样从头到脚就是一个全新的吴婵。换句话说,她就是想变成彩芬的样子,她也就不用再每天对着镜子涂脂抹粉了。这样可就给她省出了找彩芬麻烦的时间,甚至可以耀武扬威的去到阿发家,很有底气的做她想做的事。她这又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是自以为是。她有她的猪大脑,而彩芬也有她做人的底线和智慧。
吴婵到底也是这么做了,不消分说,吴婵这行为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她自己不作死也没人会想要她死。这完全是因为:做个人只要三魂七魄都在,凡事都讲究个为什么。她这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的挑衅,不被生活磨练的有大智慧的阿发娘和彩芬给收拾了那才怪了。最后她也就灰溜溜地跑回了家,郁闷的倒在床上,竟还能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
她和三清好不容易制造的谣言,她想像着彩芬的痛不欲生,想象着谢彦的恼恨抓狂。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就说不出的痛快。然而事实并非如她想象的,谢彦反倒对彩芬越来越亲近了。她也就拼命不让自己给拿反噬了,至于其他的,她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