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罢,各自睡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太阳依旧在公鸡的报晓声中冉冉升起,给整个大地带来了光和热。
彩芬在露出一丝鱼肚白的时候就已经醒转了,竟管昨晚半夜起来了一回。她睁着清澈的眼眸注视着熟睡中的阿发,都舍不得扑闪一下。
此刻的阿发安稳地如同婴儿般没有任何防备,眼睛紧闭着,眉宇舒展着,嘴唇微张着,伴随着清浅的鼾声,胸窝处的起伏均匀绵长,这一觉睡得着实香甜。
彩芬好几次都想抚上阿发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颊,却又担心惊醒了睡梦中的他,手伸到了半路就又缩了回来。
如此反复了几回,在彩芬的指尖堪堪触到阿发的鬓角,她的小手就被阿发的大手牢牢的握住了。
阿发眼睛都未睁开,还带着还未散去的睡意,弯着嘴角笑说道:终于抓到你个偷香贼了,想必你觊觎本公子的美色也有些时日了,意欲何为还请从实招来。
彩芬先是倏地一下就涨红了脸,接着就是把自己的红唇往阿发贴去,逗得阿发不禁一阵脸红心热,彩芬却又中途停了下来,身子往后仰去,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阿发哪能忍受彩芬的这般捉弄,三分的睡意此刻也只剩下了半分,遂起身挠起了彩芬的胳肢窝,他心知彩芬最怕挠痒痒,就当这是对彩芬捉弄自己的惩罚。
两人笑闹了一阵,不由得凝视起了彼此,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清晰的自己,载着满满的思念,漾着浓浓的情意,目光的纠缠炙热而浓烈,久久都不能平息。
阿发,阿发……他的大舅哥,刘贵全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打破了一室的旖旎。
刘贵全实在是憋不了啦!他都憋了一夜了,问了阿发好几回,阿发都不曾告诉他洗手间在哪?因为他的眼里心里脑子里就只有彩芬了呀,所以他这个大舅哥就被忽略到了爪哇岛了。他又不好腆着脸去问阿发娘,毕竟人家是一个女性不是,他怎好唐突了她老人家。
我忍,我忍,刘贵全不停的给自己催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才扯着嗓门叫唤阿发。真不是故意要去搞破坏的。
直到听到刘贵全的喊声,阿发这才想起他把他大舅哥给忘了,忘了给他铺床换被,更忘了给他说洗手间在哪。他不禁懊悔的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赶紧套上衣服裤子出门,一眼便看到他可怜的大舅哥此刻正站在阳台上,扶着墙无助的憋红了一张脸。
人生有三急,果不其然,他大舅哥差点活生生被憋死了,还不好说出去,若说出去保不准还被人笑掉了大牙,实在是憋屈的紧。
彩芬自然是又好笑又自责。她这哥哥长得人高马大的,心眼也跟他的身形无二,敦厚敦厚的,委实实诚的很。
好在这会阿发已经搀扶着他去了,她赶紧跑去客房,一进房间她更是羞愧难当,只见床上空空如也,惟有沙发上躺着几件宽大的衣服,这下把自己大哥是真真的怠慢了,而且是怠慢地狠了!
指不定自家大哥在心里怎么编排她们俩了呢!要是自家婆婆知道,估计又要点拿指头点阿发的额头了。彩芬赶紧的铺床叠被,来弥补迟到的款待!也好避了婆婆的大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