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半个小时的午饭时间,我五六分钟就搞定了午饭。我接着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我真是困急了,趴在桌子上不多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站在昨天的位置,海水没过大腿,水里一阵阵暗流涌动,可以感觉到一群巨大的海洋生物在水下游动。
我害怕极了,黑色的海水让我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它们数量很多,也很巨大,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像是被鲨鱼包围了。
直到我被布莱恩拍醒,才从恐惧中苏醒。
虽然只是小小二十分的打盹,但我感觉这无比漫长。可能是害怕吧,我现在睡意已经全无,脑子清醒了很多。
在走回码头的路上,我犹豫着,但最后还是叫住布莱恩,说有东西给他看。
"什么东西?"
我嘘了一声,接着打开手机,找到昨天的录音,把它放了出来。
布莱恩见我神色认真,便和我仔细地听手机录音的声音。
录音播放出来,首先是海浪的声音,接着是我喘粗气的声音,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录音中只有海浪与我的喘气声在此起彼伏。
布莱恩皱了皱眉头,说,"李,你又听到那声音了?"
"我发誓,我昨晚把它给录下了,它的声音可不比海浪小啊,怎么就没有了呢?"
说话间,我把声音调到最大,可依旧只有海浪与我的呼吸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脑子真的有病,出现幻听不成?
"我会把你的情况和老板说的,我怀疑你有很严重的健康问题。"
"不不……不,布莱恩,我很好,我还有东西给你看。"
说着我把脚踝露出给他看。他眉毛先是一挑,接着蹲下来,查看起我受伤脚踝。
过了一会,布莱恩神色凝重地站起来,并且严肃地问我这是怎么搞的?
我说是被海里不明生物抓的。
"胡说!这明明是被人抓的!"
"啊?什么?"
"你没看见吗?你小腿后面的淤青,是清晰的手指印,我可不觉得鱼会长出手来!"
听完我吃了一惊,赶紧扭头查看我的后腿,结果真的发现上面的淤青呈现的是手指印。
我呆住了,第一反应就是见鬼了!
"我再问你,这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看着布莱恩严肃的表情,他没有丝毫是在开玩笑。我就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布莱恩听完后神情复杂,想了好一会才说,"这得报警,说不定是昨晚有人落水了。你是知道的,溺水的人力气最大了,他们会死死抓住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你这脚踝的淤青就可以解释了!"
听完布莱恩的讲述,我冷汗直冒。想着昨天抓住我脚的,很有可能是一个快要溺亡的人,我害怕的同时又觉得可惜,倘若我当时没有扭头就跑,是不是能救他了?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即使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扭头就跑。
毕竟在当时的那种环境背景下,独自面对未知大海,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任谁在那一刻都是恐惧大于一切,自保才是正常人会做出的选择。
布莱恩和老板说清楚状况,并且报了警。
很快的,有关部门就封锁了相关海域。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两名警官向我询问具体情况。和警察同行的还有医生,他们仔细查看了我脚踝的伤势。
"市民你好,首先再次感谢你提供的信息,我们和情报人员沟通过了,最近海上并没有出现警情与异常。我们还会加大力度排查,最后,还是欢迎你能选择来到这里工作。",其中一名警官对我说到。
我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这没什么,希望这次没有人员伤亡。我只是很好奇,在这附近有海岛吗?或者当地有其他方言吗?我最近晚上因为时常能听到别人说话,但又分辨不清声音来源,已经失眠好几天了。"
"你的同事有和我们反应你的情况,我们会调查的。然而,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大的岛屿,但是离这大约200海里有一个风息岛。也不算大,平常只有渔船捕鱼时会上岛补充与调整。据我所所知,岛上并没有常住人员。至于你说的方言,我们这里主要是说英语,可是这里犹太裔很多,也可能会说德语、波兰语或者少数族裔自己的语言,在交流方面,你无需担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我听到的声音特别奇特,类似一种语言,但我却从未听过。"
"嗯好,你的情况我们还会上报的。后续有结果的话,我也会通知你。还有,我们有一位在神经与心理学方面的博士顾问,请你不要介意,我们会为你进行一次细致地健康检查,完全免费!后续如果还需医疗帮助,请联系我们。我们也会免除你的所有医疗费用。最后,祝你在这生活愉快!"
我表达了感谢,接着被警官安排与那位医生见面。
坐了一段时间的车,我们到达了博士的诊所。与他见面后,他问了我一系列问题,非常细致,接着又用一堆科学仪器对我的大脑进行检查、拍片。
我并不介意给我安排的是一位神经学医生,而且他问我脑子有没有问题,我也都老老实实回答了。
毕竟,我的手机并没有客观地录到那个声音,而我又能听到。我也有些怀疑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但检查过程很顺利,我被鉴定为精神并无异常。我拿着几张鉴定表与医生赠送的睡眠助眠药品,就走出了房间。
然后我就坐着警车回到了工作海港。期间,一位警官知道我的手机卡还没办下来,他就加紧帮我处理,并且把手机卡送到我的手里。我真的非常感谢。
等我再回到海港,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海上的警戒线已经撤了,只有几辆巡游舰艇还在排查,而渔船与货轮又可以自由进出。
当查理斯看到我,说了句,"感谢老天,海里并没有淹死的人。海港还能继续开放,李,你今天先休息,工资正常计算。"
我说了感谢的话,就回宿舍休息了。心里想着这铁公鸡真的是转性子了,懂得体谅员工。
回到宿舍我沾枕头就睡着了,多日的失眠让我无比疲倦。这一刻,我只想和我的床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