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菱不慌不忙的来到李寡妇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哦,这么说二杆子也跟您说过,前几日你们家吃的那些鸡,都是偷孙婶子家的了!”
说话时还不忘扫一眼正看热闹的孙氏,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前一段日子,这二杆子时常溜去赵老大家,偷窥他家的赵三丫。
临走时还不忘顺走了人家的鸡。
原主胆子小,即便是看到了也不敢往外说。
她可不怕,正好此时把这事儿说出来,在众人面前恶心恶心这李寡妇。
顺便给她凑点材料。
站在前面正看热闹的孙氏一听,一下子就炸毛了。
“好啊,李寡妇!我说家里面的鸡怎么丢了好几只呢!
感情都被你那个混蛋儿子给偷去了!还我鸡钱!”
孙氏不依不饶的冲了过来,可算是找到偷鸡贼了。
那可是好几只鸡呢,自家都没舍得吃,竟然被那混蛋给偷了去。
“别听那丫头胡说,谁偷你家鸡了!”
李寡妇梗着脖子看向孙氏,来了个死不承认。
转头又恶狠狠的剜了樊菱一眼,儿子偷鸡的事情,怎么被这死丫头瞧见了。
鸡早都吃了,怎么还,给她钱,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李寡妇抵死不认,孙氏也急眼了,想白吃她家的鸡,那怎么可能。
上来就撕扯她的头发,很快,二人便拉扯了起来。
院子里一下子又闹哄了起来。
见有热闹看了,樊菱忙跑进屋把那个瘸了腿的凳子拎了出来。
坐着看戏才有意思。
女人打架无非是撕扯衣服薅头发,这年月封建,撕扯衣服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打赢了,也会被人家说闲话的。
于是乎,二人都薅着对方的头发不撒手,一番扭打下来都挂了彩。
周围看热闹的妇人们也不淡定了,本想着过来瞧瞧热闹。
以往各家发生争执,都是文斗,打打嘴仗,骂个痛快就得了,没想到今儿个竟然升级到武斗了。
眼瞅着二人越打越激烈,脸上都挂了彩,乡里乡村的,这若一直这么瞧下去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几个妇人相互对视一眼,齐齐上来拉架。
“别打了,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就是,大家都是乡里乡村的住着,至于这么大打出手吗………”
围观的妇人们也纷纷上来劝阻。
李寡妇的头发被孙氏拽得死死的,头皮火辣辣的疼。
若是再这么拽下去的话,估计头发就被拽秃的。
于是她使劲儿的推了孙氏一把,这才将自己的头发解放了出来。
怒瞪着面前的孙氏,累的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多少年没打过这种架了,体力还真有点跟不上了。
“不就是几只鸡吗!大不了赔给你就是!”
李寡妇瞪了孙氏一眼,今儿个儿可是有正事儿的,没时间和她掰扯这些没用的。
等自己把那几十亩良田弄到手,还会在乎她这几只鸡,想要多少没有。
孙氏瞅了瞅从李寡妇脑袋上薅下来的头发,得意的勾了勾嘴角,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还我鸡钱!”
李寡妇瞅了一眼孙氏伸过来的鸡爪子手,一脸的不耐烦。
“急什么!我还能差了你的不成!等一会儿的!”
孙氏又不满的瞪了一眼李寡妇。
心里面还是气愤的不行,想着一会儿定要把那几只鸡的钱要回来。
李寡妇揉着火辣辣的脑袋,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正津津有味瞧着热闹的樊菱,后槽牙磨的直响。
想用孙氏把今儿个儿这事儿搪塞过去,做梦。
“死丫头!还不把你的肚皮露出来,让大伙瞧瞧!”
只要让大伙瞧见了她肚子上的伤口,看她还有什么说的。
“哦,好啊!”
樊菱站起身,戏看完了,也该轮到自己上场了。
她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男的,又挑衅的看了一眼李寡妇。
转身冲着大家伙掀开了自己的褂子,露出了那一大团胎记。
众人这才伸着脖子看了过来。
这丫头长得这么白,还真不晓得肚子上竟有这么大一块胎记。
人群中,满头银发的二奶奶眸光微闪,死死的盯着樊菱的肚皮。
这丫头肚子上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大一块胎记?
当初给她接生的时候,可是没见到过的。
一旁站着的李寡妇眼睛瞪得溜圆,还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又往前凑了凑,脖子抻得老长。
儿子明明说她肚皮上有一道伤口的,可除了那块胎记之外,什么也没有。
刚想伸手去摸摸,樊菱就快速的把褂子放了下来。
“大家伙也瞧见了,我肚子上并没有伤口,李婶子你还有什么话说的!”
“不可能,我家小子明明说在树林里把你推倒………”
意识到失言,她忙收住了口,
但这已经被围观的妇人们听出端倪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李寡妇是在撒谎,是在诬陷人家丫头。
至于目的,那就不言而喻了。
“既然李婶子觉得委屈,那咱还是去县衙一趟吧!”
樊菱作势就要往外走,李寡妇慌了,一把拉住了她。
“呵呵,樊菱啊!这事儿也是婶子听我家那混小子说的,不如这样,等我回去好好问问,
若是真委屈了你,婶子定会帮你出气啊!”
她把话拉了回来,看来今儿个这事儿是泡汤了。
如果真的去县衙一趟的话,势必会定自家一个诋毁人家清白的罪名。
这年月都晓得姑娘家的清白有多重要,虽然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罪。
但官家可是两张嘴,可轻可重,想了事势必要拿银子平事儿。
原本这事就没办成,再搭上银子,岂不赔大发了。
她想这事就这么算了,樊菱可不答应她。
“瞧李婶子说的,我这姑娘家的清白,岂是你这几句话就打发了的,往后谁还敢娶我!
为了我的清白,今儿个儿咱们必须得去县衙一趟!”
她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李寡妇,做成一副清白大如天的样子。
“唉,唉,樊菱啊!咱这乡里乡亲的住着,就不要把事情捅到县衙了吧!
大伙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李寡妇求救的目光看向众人,希望有人能帮着说说话。
这若真的去县衙的话,搭银子不说,搞不好儿子还得挨顿板子。
围观的妇人们又开始议论了起来,都是来看热闹的,可不想掺和进来。
见没有一个人吱声的,满头银发的二奶奶转了转眼珠,从人群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