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渐挽伤心地抹着眼泪，身边的男人除了给她递过来纸巾，没有再说任何话，脸色难看得吓人。
到家时已经逼近十一点，一回去林渐挽就拖出了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你去哪儿？”
厉弛严本就未舒展开的眉头拢起更深，不悦问道。
林渐挽自然是不敢去酒店：“我到我妈那里住。”
厉弛严沉吟片刻，气已经消了很多，淡淡说道：“你在家。”
“我住公司，不会回来打扰你。”
他一早就这样打算，刘祺现在就在楼下等着。
说罢他便收了自己的公文包和电脑，几件衣服，半分钟都没有再停留，门一开一关，他就离开了。
林渐挽动作顿住在原地，蹲在地上许久未动，直到腿开始发麻。
接下来长达小半个月的时间，他果然没有再回来。
心情原因林渐挽也不怎么出门，自己守着空荡荡的房子，还好有程珞珞经常给她打电话。
“我弟还有四天就要去参加比赛了，这几天我天天陪他训练，我真是操着一颗老母亲的心啊，这就叫长姐如母。”
程珞珞刚说完，程西西无语的声音就从听筒传过来：“你不就是想搭讪陪我一起训练的队员吗？”
“……”
林渐挽笑出声：“珞珞，你怎么又换目标了？上次一起玩密室的男生，你又不喜欢了？你移情别恋也太快了吧？”
“我还不是为了你啊。”
“关我什么事？”
“诶，你是不知道，那个钱响，真是个人渣啊，我也是后来从你小叔助理那儿了解到的，当初他就是看上你的脸了才跟你在一起，刚在一起两周就明里暗里想跟你上床，把你骗到酒店打算灌醉你，幸好你小叔叔及时赶到。”
林渐挽正在做着一盘水果沙拉，听着她的话，手上搅拌的动作都变慢了。
程珞珞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人这么傻，谈恋爱还不知道让我把把关，我要是知道对方是这么个禽兽，还不把他踹飞了！”
见林渐挽一直不说话，程珞珞压低声音，询问：“对了，你们两个还在冷战啊？”
林渐挽端着盘子坐下来，换了左手拿手机：“嗯。”
“你小叔叔是对你苛刻了点，但到底还是因为不放心你。”
林渐挽慢吞吞地吃了口沙拉，皱起眉头，感觉自己做得不对味。
明明平时她看厉弛严是这么做的啊……
她又硬着头皮吃了一口，然后还是倒掉了，选择饿肚子。
程珞珞：“这种，爸爸啊，叔叔啊，哥哥啊，都舍不得看着长大的女孩被猪拱了的，更何况他还喜欢你。”
“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林渐挽垂头丧气地说。
程珞珞：“什么啊？”
“那天我对他说，我想永远离开他……”
程珞珞都看不下去了：“诶，你这就太气人了，这就好比自己悉心养大的小猫，一长大就翻脸不认主，还打算跑出家，再也不回来。”
林渐挽越听越后悔，就算她不喜欢厉弛严，可那么多年来，父母对她疏忽，是厉弛严陪着她，照顾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等挂了电话，林渐挽又躺回到床上发呆。
这天过后程珞珞因为程西西的比赛越来越忙了，倒是另外一个人经常在联系林渐挽。
是赵平航。
“猫耳老师啊，你这两周怎么不更新啊，唉，让我等得好苦。”
他是真心实意来催更的，合作的事几乎已没有可能，赵平航没有再提过。
林渐挽不像以前那么反感他了：“哦……这个，最近有点事。”
“那个……我啊，就是特别想八卦一下，”赵平航嘿嘿一笑，“你和厉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敢打他巴掌的女人！”
林渐挽皱了皱眉：“他身边还有别的女人？”
“那倒没有……”赵平航想了想，又改口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夏经理有个漂亮的小女儿，经常来公司找他。”
林渐挽呆滞了一下，“你是说夏芙吗？”
“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来着，你认识啊？”
“哦，也不是很熟。”
“虽然厉总看着还是不冷不热，不过公司的人都很看好他们，觉得这个夏芙小姐，和厉总真是郎才女貌，说不定以后有戏，都有人开始提前把她当风凌的老板娘来巴结了。”
“……”
林渐挽突然挂断了电话。
她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有多不爽，大半夜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他们相处的画面，怎么也睡不着。
又过了两天，程珞珞陪程西西到L市参加比赛去了，五天以后才能回来。
林渐挽翻了翻日历，发现五天以后刚好是她的生日。
等她过生日的那天，厉弛严会主动理她吗？
她滑动着手机屏幕，将日期跳转到了十一月，翻到厉弛严的生日。
居然刚好是她出车祸的那天。
他的生日也没有过好吧？
她坐回到沙发上发了会儿呆，不知不觉天黑了个透彻，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手机铃声在此时响了起来，她接到了快递员的电话。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最近买过东西？
林渐挽过去签收了一下，快递小哥很快就离开了，她拿着那个轻飘飘的盒子回了家。
坐到沙发上，找出一把小刀拆开了快递，一个红色扁平礼盒摆在里面。
林渐挽好奇地把它打开，在里面看到几张照片。
她拿出其中一张，将正面反过来。
照片的内容……是一只……浑身是血，半个身体被剁碎的小猫，零碎的肉黏在粘板上……
林渐挽瞳孔骤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抛掉了手中的东西，礼盒掉在地上，那几张照片洋洋洒洒落在桌上、地上……
而里面的内容，血腥程度不亚于她刚才看的那张，全是虐待动物的照片，有砍了四肢的、割了舌头的、头颅被碾碎的，不是猫就是狗……
林渐挽吓坏了，多看一眼都不敢，拔腿就跑，跌跌撞撞地冲上了楼，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颤抖着身子躲在被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