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赵总监属实是个有毅力的人。
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在给林渐挽打电话，企图用各种肺腑之言打动林渐挽，让她再考虑一下合作的事。
安璇也时不时来问林渐挽情况。
她支着脑袋坐在书桌前，态度仍是很明确，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
明明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到了最后一步她掉了链子，多少有点对不起安璇。
林渐挽把手机关了机，这才清净了几天。
后来又是程珞珞找了过来，一见面就搭着她的肩膀：“你这几天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啊？我还以为你被拐卖了呢。”
“我，咳，避避难。”
“我弟今天放假，走啊，我们敲诈他一顿海底捞去。”
林渐挽答应，草草打扮了一番，和程珞珞一块儿出了门。
见到程西西，林渐挽差点没认出来他。
出租车里坐着一个二十岁的少年，穿着鲜亮长相帅气，转头朝林渐挽微笑。
林渐挽蒙了有十几秒：“这这这……是程西西？”
她印象里的程西西明明是个干瘦矮小、皮肤黝黑、闷骚不爱讲话、总是帮着大人坑她俩的心机boy，一转眼个子蹭得超过了她们，还成了大帅哥？？
“小挽姐，你连我都忘了？”程西西无奈地看着她，“看来我姐说得没错，你果然……”
“被汽车撞傻了。”
林渐挽：“……”
她和程珞珞上了车，车子开动后程西西低头看着手机。
林渐挽盯着他，叹了口气：“早知道你弟弟长这么帅，小时候我就和他定个娃娃亲了。”
程珞珞刚喝进去的矿泉水差点喷出来：“我弟的主意你都打？而且，你也不想你的情况，别说娃娃亲了，就算是月老给你牵的钢筋线，也会被你小叔叔掰断的。”
林渐挽：“……”
程西西笑了，和他姐夹击怼她：“小挽姐，你可别打我主意，我不想跟你那个姓许的男朋友一样被打得半身不遂。”
林渐挽：“……”
“对了，程西西，你老实跟我说，你在学校有没有交女朋友？”程珞珞眯起眼睛逼问。
“没有。”程西西言简意赅地回答。
程珞珞放心一般：“你可千万别仗着自己长得帅就祸害别人家的女孩子。”
林渐挽吐槽程珞珞：“人都上大学了，早点找女朋友怎么不好了？你不是应该支持吗？”
程珞珞痛心疾首道：“可是我还没有找到男朋友，他要是赶在我前面脱单，我在家可就永无宁日了！”
“……”
程珞珞拍了拍程西西的肩膀：“我相信我的好弟弟，应该愿意等姐姐先找到男朋友再考虑找女朋友吧？”
程西西无情地拨开她的手：“那我不是直接出家了？”
程珞珞：“……”
“没有女朋友，但是——”程西西嚣张地挑了挑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那一脸的炫耀就好像迟早会把人姑娘追到手似的。
程珞珞惊呆了，于是接下来的一路上，她都在喋喋不休地追问对方的底细，奈何程西西的嘴巴太严，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吃完海底捞出来，林渐挽迎面碰上一张不算太熟的脸。
“猫耳老师！缘分啊！”赵平航也万万没想到，几天没打通电话，街道一个转角就遇见了。
林渐挽心情一言难尽：“嗯，孽缘。”
“这谁啊。”程珞珞低声问了句。
林渐挽也压低声音：“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难缠的合作方……”
“你们先上车吧，我一会儿就到。”林渐挽说完，程珞珞也只好和程西西先走了。
“赵总监，我想我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林渐挽再一次重申道。
“别介呀。”赵平航十分执着，“猫耳老师，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尽管跟我提，我们是真心想把您的漫画以影视剧的方式呈现出来。”
林渐挽觉得和他解释再多都是浪费口舌，转身想走。
赵平航堵着她的路，恭敬地弯着腰：“猫耳老师，您再考虑考虑行不行？之前我们不是一直谈得好好的吗？而且我已经请示过上面了，我们厉总也很看好这次影改。”
林渐挽和他错开方向，离开。
赵平航亦步亦趋在后面跟着：“猫耳老师，难道您对我们还有什么不满吗？要不我给您把我们厉总请过来亲自和你谈？”
林渐挽以为他这么说是在嘲讽她不知好歹，她偏偏抱胳膊顺势而为：“好啊，那你就请来吧。”
赵平航一脸激动，“真的啊？！太好了，我现在就联系他！”
林渐挽：“……”
林渐挽刚想阻止，他已经把电话拨了过去。
和对方说话时赵平航一脸赔笑，点头哈腰，浑身洋溢着对领导的敬意，好似他就在自己的面前。
愉快地结束了电话，赵平航乐不开支道：“猫耳老师，厉总说，半个小时后他就到了。”
林渐挽不可思议地拧着眉头，她这漫画，真的至于那么大的人物亲自过来一趟？？
但事已至此，她当然没有办法再推脱。
林渐挽走到计程车窗外，对里面的程珞珞姐弟两个说道：“珞珞，你们先回去吧，我可能……”
她危险地眯起眼睛：“得亲自会会那个人渣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厉氏除了厉弛严的生父，没有第二个人被称为厉总了吧？
林渐挽跟着赵平航又一次进入咖啡厅。
大概是觉得合作有望，赵平航殷勤地问她想喝什么，殊不知对方已经想好怎么狠狠地再拒绝一次。
“猫耳老师，我啊，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您作品。”
赵平航眼里的点点崇拜不像是假的：“您的剧情实在是太精彩了，我敢说，拍出来肯定会爆的，虽然我刚入华云影视没多久，但在此之前已经在影视圈待了很久了，我看作品的眼光不会差的。”
刚进入华云影视时，他因为沿袭以前的工作方式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认识错误以后更认真地开始挖掘好作品，立志做出一番成就来。
林渐挽兴致缺缺，不怎么和他搭话。
“厉总，您来了！”远远望见玻璃窗外身形颀长、步履健稳的墨色身影，赵平航抱着一副提鞋的姿态过去迎接。
等人走了进来，林渐挽才傲慢地抬头看过去。
见到对方以后，她表情呆滞了：“厉……厉弛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