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夕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一家食馆。
谢夕随便瞟了一眼,就走到了角落的位置,坐下了。
刚想准备点菜,就看见了另一个角落同样有一个少年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奇怪?”谢夕抹了抹脸,“我脸上没东西啊?”谢夕疑惑道。
随后起身朝那个少年走去。
是一个穿着与谢夕衣服颜色相反的少年,谢夕穿的是红黑,而那个少年则是青白。
谢夕大部分以黑色为主,红色为辅。
那个少年则是以白色为主,青色为辅。
那个少年浑身充满痞痞的气息,但是眼里是一般人没有的深沉。
像是经历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咸……
气息和眼神有鲜明的对比。
但又看不出那里违和。
这个少年不一般啊,挺好玩。
谢夕脑海里想着。
“你好,贵姓?”那个少年抬起头注视着谢夕的眼睛。
“哼,问别人名,不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吗?”谢夕挑拨道。
那个少年满不在乎,似是没听到这句调侃。
“姓瓷名碎,叫瓷碎。”那个少年缓缓启唇道。
瓷碎的脸很白,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血色,可是眼睛里浓烈的欲望不加以掩饰。
那个欲望像是要把人占为己有又像是想和谢夕成为朋友的强烈欲望。
谢夕愣了一下,脑子在被瓷碎注视的一刹那空白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瓷碎很帅,谢夕也很喜欢和这种奇怪的人打交道,会有一种推理的刺激感。
“瓷碎,不错,是个好名字,我姓谢名夕,叫谢夕。”谢夕拉开木椅子,坐了下来。
瓷碎和谢夕对视了一刻钟,但是又没那么明目张胆。
就好比谢夕看似在看花瓶或者招牌,实则是在看瓷碎。
谢夕就这样小心又大胆的打量着瓷碎。
瓷碎也没有拆穿,但是也没有像谢夕那样掩饰,就直勾勾的看着谢夕。
眼里的欲望参杂着兴奋高兴激动。
“瓷兄,你一个人在这吗?”谢夕终于被瓷碎的眼神打败了,开口道。
“现在不是还有你吗?”瓷碎戏谑道,深沉的声音说出如此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竟然还挺奇妙。
“瓷兄!你干啥?!”谢夕连忙制止,再听下去,脑子就不能要了啊。
瓷碎看着谢夕的神情,笑笑道“谢兄,难道不是吗?”
谢夕噎住了。
在旁人眼里就是两个特别帅气俊秀的少年在谈话,两个少年皮肤都是白色的毫无血色的。
让人感到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是又怎样?”谢夕不甘示弱,反驳道。
“那不就是正常的吗?”瓷碎托着下巴,微笑道。
谢夕看到这一幕不禁红了脸,绯红爬上少年稚嫩的脸庞。
“你…我…我…到底要不要吃饭了!”谢夕转过身,茫然的扯开话题。
瓷碎撑着脑袋,嗤笑着看着这个不知所措的粉红团子。
眼里净是谢夕看不明白的情感。
“咳咳…你…你要吃些什么?”谢夕缓过来之后就假装自然的问瓷碎。
我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被人撩,被人撩就是这样的感觉吗,好奇妙……
谢夕赶紧制止了自己的想法。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瓷碎再一次开口。
不行!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遭不住!真的遭不住!
瓷碎的声音好像每说一下,都在拨动谢夕脑海里的那根弦。
“嗯?”瓷碎又开口了,这个字,单单就一个字,配上他那张毫无瑕疵的脸。谢夕的弦要被拨断了!
“等等,瓷…瓷兄,你...你别再说话了……”谢夕真要遭不住了。
他本来就没被什么人撩过,所以底线特别低。
瓷碎脸凑上去,“不明白”地问谢夕怎么了。
谢夕抿着唇,头偏向一边,但是!恰好瓷碎温热的气息吐了出来。
谢夕整个人都酥了。
瓷碎这回是真不知道,剧本里没有这一步啊。
瓷碎暗戳戳的把毛茸茸的脑袋收了回去。
然后趴在了桌上,仅露出一双大眼睛。
谢夕依然偏着头,不是没缓过来,而是脸上已经红透了。
他现在就跟个大西红柿一样。
竟然被一个男的给撩成这样,谢夕啊谢夕你好让我失望啊!谢夕懊悔的想着,在心里狠狠的扇了自己几巴掌。
谢夕还沉醉在自己的懊悔心里中。
红透的耳朵和侧脸表明了不知所措的内心。
瓷碎也转过身,捂嘴偷笑起来。
然后下一秒,两人又同时转头,然后尴尬对视。
呵呵,又成功转头了一刻钟耶……
后续菜终于上了,谢夕顶着个猴子屁股吃饭,瓷碎顶着个被憋笑的变红的苹果在吃饭。
人谢夕好歹在好好吃饭,但是瓷碎在憋笑憋的肚子疼,手都憋抖了。
谢夕和瓷碎接下来就没有在没话题找话题聊了。
一是尴尬,二是都有自己个人的原因。
吃完饭后。
“瓷兄,来日方长,我们下次再见!”谢夕双手抱拳道别道。
“再见,希望我们下次再见不要再这么尴尬了。”瓷碎双手抱胸,嗤笑道。
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窜上来了。
脸:你怎么又来了!
红:我就来,怎么滴?
脸:……
呵呵谢谢你啊,瓷碎兄。谢夕抽抽嘴角,尴尬的僵在原地。
等到两人走的够远的时候,谢夕回头看了一眼瓷碎走的方向,瓷碎已经没影了。
“我究竟怎么了?活了这么多年,还经不起撩,我…我不对劲…….”谢夕坐在鬼界里他家的床榻上。
双手扶额,喃喃自语道。
谢夕第一次这样过,从前的几百年几千年他从没为自己这么焦虑过。
谢夕想了想躺了下来,双手改向抱头,谢夕直勾勾的看向天花板。
“第一次……第一次……”谢夕直到睡去也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仙界:就没想过我是吧。
第二天,谢夕迷迷糊糊醒来,就看到自己枕头边放着一段青白相间的布条。
谢夕看到不由得想到了昨天那个…少年。
谢夕盯着这条布条没一会儿,谢夕就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拿起布条就缠在了自己的小臂上。
白白的皮肤上有一条布条妖娆的缠绕着,给这条小臂染上几分韵味。
而且这布条好像有灵,没有像其他布条被谢夕缠的那么紧,布条就算没那么紧,也能稳稳的缠在谢夕手臂上。
但是又没有束缚感,非常的舒适,布料也选得很好,总体就是很舒适。
谢夕站起来发现头上有一朵雏菊,而因为谢夕站起来的速度尺寸太快太大,雏菊就这么缓缓地落在了谢夕的手心里。
谢夕:“……”
谢夕收拾完自己已经是中午亥时了。
仙帝一直联系不上谢夕,连他的气息都寻不到一丝一缕。
只好判谢夕去凡界做任务,遇到棘手的事情暂时回不来。
派被谢夕救上来的辞开代替谢夕去管那一方。
另一边,谢夕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一个莲蓬。
准确的说是一盘莲子,自从回了鬼界之后,啥事都不用自己干了,就连去厕……咳咳就连去测试鬼是不是好鬼都省了一大堆力。
谢夕已经是今天的第四次了,他一上午都在念瓷碎的名字,失了魂一样。
但是这是鬼界又不像仙界有人会来关心谢夕。
但是谢夕还是不想回去。
谢夕这像什么?这就像自己明明有家,但是离家出走赌气一般的不回去。
晚上谢夕觉得没事跑到了一处山上。
哼起歌来。
一首很奇怪的调调,但是又很好听。
剧情有起有伏,就像有一个少年(在这一段声音会比较清爽)初出茅庐,然后音速又加快,少年在逃跑。
最后的声音变得缓慢又凄惨,少年被抓住了,被折磨致死了。
谢夕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靠着树干,望着月亮,哼唱道。
“好久不见,谢……”话还没说完,一个乌漆麻黑的人影就从树上掉了下来,唱调也变成了哼唧。
“嘶……靠…”谢夕扶着树干,揉着屁股慢慢站了起来。
“你走路发出一点声音会死啊……”谢夕蹙眉,紧闭眼睛,不耐烦道。
杀意都已经要溢出来了。
“不好意思,谢夕兄,是我,瓷碎。”瓷碎拿着一截柳条,挠着头,哈哈打趣道。
“哦,瓷碎啊……瓷碎!啊?!”谢夕本来已经要放松下来了,但听清名字之后,整个人都石化了。
瓷碎笑眯眯的指向自己,道:“对呀,是我呀,谢夕兄。”说着就要笑眯眯的凑上去。
谢夕见状连忙一躲,避开了瓷碎想要握手的手。
瓷碎整个人直接愣在原地,谢夕同样。
瓷碎以为谢夕躲是要腾手来和他握手的。
谢夕则以为瓷碎那啥不太好,要来摸他的脸呢。
两人都僵在原地,瓷碎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撤,谢夕脸上的警惕还没来得及改。
就这样愣了几分钟,随后瓷碎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僵局。
“谢夕兄你在这里做甚?”瓷碎把玩着柳条笑笑道。
“别谢夕兄谢夕兄叫了,直接叫谢夕罢,不然跟泄稀兄一样。”谢夕摆摆手建议道。
“我无聊,在这里转转……你呢?瓷碎?”谢夕摊开手,恹恹道。
“我是有一个任务,要来做。”瓷碎道。
“哦,那你还真忙。”谢夕道。
“……”
“……”
两人又没有话题可以聊了。
谢夕有这么社恐吗?不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