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我所出生的地方,也是在一片大山中。
那是一块穷乡僻壤的地方,而且妈妈还是被强行嫁娶过来的。
在妈妈被强行嫁娶过来的时候,家里应该是很富裕的,因为我的爷爷读过书。
在我出生的时候,家里也还是很富裕的。
爷爷喜欢板着个脸,很严厉的教导我,奶奶喜欢唱戏,妈妈喜欢坐在阳光下刺绣,给我织衣服,爸爸则是东奔西走,每一次回来都会给我带好吃的好喝的....
或许是因为那时候家里还很富裕,所以一切看起来都还是美好的模样,因为地方穷,而且我家富裕,所以大家对我家也是客客气气的模样....
直到我五岁的那一年,一切都变了。
起初只是爸爸回来少了,后来村子里的人们对我说,是爸爸在外面给我后妈了,所以就不要我们了。
我哭着回去问爷爷,爷爷责罚了我,并且和我说,爸爸不是那样的人。
年底,爸爸带了一个打扮的极为妖艳的女人回来了。
爷爷和爸爸大吵了一架,奶奶气得骂了妈妈一顿,妈妈后来一直躲在房间里哭泣。
我想去安慰妈妈,我站在窗户外面看着掩面哭泣的妈妈,妈妈注意到了我,她看向了我,她满是渴望的看着我,我不知道她在渴望什么。
但是她红肿的双眼和披头散发的模样却让我有些害怕,我从窗前逃走了....
那个妖艳的女人被爷爷赶走了,那天晚上,我夜里起来上厕所,我看到了爸爸在打妈妈....
我回去告诉了爷爷,爷爷沉默的抽着旱烟,只是让我早些睡觉。
第二天,妈妈不见了,最后我们在井里找到了已经被泡的浮肿的妈妈。
虽然一直在被爷爷管教,但妈妈平时也还是很疼我的,妈妈最喜欢在刺绣的时候,用着温柔的目光呆呆的看着我,我当时感受到那股目光,只感觉很羞耻。
爷爷认为妈妈没读过书,而且是被强行嫁娶,也就相当于卖过来的,因此爷爷看不起妈妈,很少让我和妈妈交流。
因为被爷爷带着,所以我也有些看不起妈妈,而且妈妈温柔的目光总是让我很羞耻。
后来我才明白,在看似富有和蔼的家庭下,妈妈其实一直生活的很压抑,她将所有活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也是后来我才明白,妈妈那天傍晚在房间里看着我的眼神里渴望的是什么,她渴望的是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而我没有给妈妈这个理由。
在妈妈去世的葬礼上,爸爸偷偷把家里的钱全部卷跑了。
爷爷回来后,看到家里的模样被气晕了过去。
爷爷醒来后便郁郁寡欢着,每日抽着旱烟,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窗外。
在不久后,郁郁寡欢,每日哀叹的爷爷也去世了。
在爷爷去世之后,家里迅速的穷了下来。
只剩下我和奶奶两个人相依为命,奶奶还是喜欢唱戏,她喜欢唱英雄的戏,尤其是霸王别姬.....
奶奶喜欢在晚上抱着我,然后给我讲戏曲中的各类英雄,尤其是西楚霸王。
那时候的我,在奶奶每天晚上故事的熏陶下,也就淡忘了家中发生的那些事情...
我的梦里常常充满了那些大英雄,那些戏曲....
奶奶唱了一辈子戏,从未下过田地,也没有煮过饭,但因为我,奶奶下了田地,开始煮起了饭。
但奶奶那个时候已经七十岁了,她又怎么能下田地呢?
所以,那一年,虽然我家有很多田地,但颗粒无收。
为了活下去,奶奶开始变卖田地,变卖家里的一切....
我记得奶奶第一次做饭的时候,明明是做的米饭,却因为放的水太多了,所以最后煮成了米粥。
奶奶更加喜欢唱戏了,她常常在晚上,翻开她的嫁装,然后穿上那件大红衣袍,在屋子中一板一眼的唱着戏。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记忆里,奶奶的戏声总是那么好听,那么字正腔圆着。
后来,奶奶问了我一个问题。
奶奶问:天玄,你未来想做什么?
我顿时想到了梦里的那些英雄,想到了奶奶唱的戏,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应道。
“未来?我想成为英雄,成为引领人类前进的大英雄!”
奶奶听了很高兴很高兴,于此之后,奶奶更喜欢唱戏了,也更喜欢向我说那些大英雄的历史。
但变卖家产又能坚持多久呢?不到三年,家中便被卖的只剩下一个小屋子。
“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
奶奶又唱戏了,只是这一次的戏是如此的悲凉,体型消瘦、年老色衰的奶奶也无法撑起那件大红衣袍了。
在那天晚上,奶奶问我。
“天玄,你想吃肉吗?”
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肉的我,顿时想要回答“想吃”,但我已经长大了一些,我知道家里的情况,所以我摇了摇头。
奶奶笑着看着我,她伸出枯木般的手指摸了摸我黑廋的脑袋。
“怎么会不想吃肉呢?而且做大英雄可是要吃很多很多肉的。”
“天玄,奶奶明天就让你吃肉。”
第二天,我真的吃到了肉,不过,我再也没有见过奶奶的大红衣袍了。
奶奶也不再唱戏了,只是每天晚上坐在屋子前面,她搂着我说着她已经记不清甚至迷糊的大英雄历史。
我和奶奶看着天上五颜六色的星星,我那天晚上对奶奶说。
“过两年,我就要和村子里的李凯哥哥去城里,到时候赚大钱,成为一个大英雄!!可以让奶奶过上好日子!!唔——可以天天吃肉的好日子!!!”
奶奶听了我的话,她很开心很开心,她那天晚上坐在我的床边,看了我许久许久。
一年后,村子里旱灾,闹饥荒,饿死了很多人。
但村子里有一家肉铺却突然开张了,只不过我并没有看到肉铺有肉,而且白天也没有人去。
甚至村子里有很多人都到肉铺前骂肉铺的老板,说他丧尽天良。
一天下午,已经饿的有些水肿的奶奶,她忽然眼睛一亮,神神秘秘的问起正在啃树皮的我一个问题。
“天玄,你想吃肉吗?”
已经饿昏了的我以为奶奶偷偷藏了肉,因此我连忙激动的说。
“奶奶,有肉的话,我想吃!”
奶奶和我说,过两天会有的。
两天后一直到月底,我都吃到了肉,而且还是肉铺老板送来的,已经做好了的肉汤。
只不过,我再也没有见过奶奶....
月底,国家派人来到了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村落,并且肉铺的老板被很多警察抓走了。
肉铺老板被抓走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一条手臂和一条腿。
他被抓走的时候,他忽然隔着沉默的人群问了我一个问题。
天玄,你常常吵闹着要当英雄,那么救了村子一小半的我,算不算英雄呢?
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板,老板笑了笑,并没有追问我,而是大声和我说。
天玄,你一定不能忘了和你奶奶的约定!一定要成为引领人类前进的大英雄!!
——余天玄
...........
午后的后山,大雾依旧盘旋在整片山林的上空,将一切都埋葬和掩盖着。
独留下后山山腰处的一块空地,没有丝毫大雾的覆盖,阳光直射而下。
而那里,也是苏元与诺安昨晚睡觉的地方。
如若苏元和诺安再次过来,又或者他们早上走的不是那么匆忙,他们一定会发现,平安居中,院子里的石像不见了。
独留下一块石碑,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被刺眼的阳光照耀着。
但那块石碑虽然孤零零的,但却一点都不孤独。
因为在石碑的前面,此刻正一站一坐着两个只是发色与气质不一样,其余面容、衣着都一模一样的人。
坐着的发色是银色,浑身透露着一股书香气,并且还有一种沧桑的感觉。
他说,他叫许平安,开国第一场高考夺得魁首的许平安
站着的发色是黑色,浑身透露着一种空虚与死气,像是一个僵硬的木偶。
他说,他叫许安。
许平安手拿着黑子,再次放下,而后抬起头看着许安轻声的问道。
“你觉得这盘棋如何?”
许安看向了桌面上的棋盘,两颗孤零零的白子被三百个黑子一层层的团团围住着。
“四面楚歌,毫无生机。”
许安淡淡的评价着,然后坐在了棋盘的另一端。
在他坐下的时候,棋盘上那些黑子中的一些棋子顿时变成了红色,并且在一处大后方,有一颗猩红无比的棋子安静的待在那里。
“我刚刚成亲,喜庆一点,没问题的吧。”
许安看着棋盘上的模样,他抬头看着许平安,声音极为平淡的说道。
“当然可以了!话说你成亲,我还没有给你送上什么礼物呢!现在就送你一些吧!!”
许平安眯着眼睛大笑着说道,然后他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了棋盘上,棋盘上的红子顿时更多了一些。
但在大后方那颗猩红无比的棋子周围,那几颗宛若守卫一般的红子却忽然变成了黑色。
“这份贺礼你可还喜欢?”
许平安轻声的笑道,许安看着棋局上的变化沉默不语。
“很喜欢,不过,我这里也有一份贺礼,就当是庆祝你能有和齐天大圣孙行者一般的经历了。”
许安忽然淡淡的开口说道,他话语中似乎没有嘲讽,但又似乎满是嘲讽,随即他伸出手也轻轻的点在了棋盘上。
两颗淡金色的棋子忽然出现在了棋盘中,一颗居于中央,一颗居于北方。
许平安的表情顿时一滞,他猛然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棋盘,然后紧紧的盯着面前低着头的许安。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你是要认输吗?”
两人一同开口着,许平安双手紧紧的按着棋盘,他半站起身子,带着些许恼怒的怒吼道,而许安依旧淡淡的说道。
许安抬起头,丝毫没有畏惧的与许平安对视着。
“认输?”
许平安自言自语的一声,他看着面前处之泰然,端坐着的许安。
“呵——笑话!”
许平安忽然冷笑了一声,然后冷声说道,随即他松开棋盘再次坐下。
“经我许平安之手!之前没有输局!之后也不会有输局!!”
他面容疯狂的对着许安说着,声音中满是自信,也满是偏执。
“既然你要乱,那我便给你乱世!”
许平安伸出右手重重的点在了棋盘上,一时之间,无数的黑子从棋盘的各处冒出。
许安看着几乎是满盘黑子的棋局,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下棋的话,我也略知一二,不知可否与两位一起下一盘。”
就在许安沉默着的时候,院外忽然传来了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我是平安镇这一代,也是最后一代“平安”,从出生到现在,我一直都是所有科目的第一,到现在还未尝试过失败的感觉。”
“不知两位可否让我尝试一番?”
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袍,声音温柔而又极为自信的说道,他走到棋局前看了一眼。
“黑子好像快输了呢~”
他语调轻快的说道,许平安顿时抬头看向了他。
“你的名字?”
不复之前那般轻松与预见一切的风采,许平安沉声问道。
“诺家,诺夏。”
那个人微微一笑,然后温和的回应道。
“我不会输!”
许平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棋盘,他捏紧了双拳,而后沉声说道。
“那咱们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
.........
平安镇北边的一个小巷子里。
这里就能等到小元吗?
此时,一个双眼红的发亮,夹杂着些许璀璨的金光,浑身都满溢着黑色诡异气息的少女,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小巷中。
她半倚在小巷的墙壁上,手中紧紧的抓着一把白枪,她捂住脑袋用力的晃了晃。
她便是抢夺了诺夏白枪之后,从窗口逃脱的温婉。
此刻的温婉丝毫没有了之前整洁的感觉,她的面容稍显几分苍白,头发也稍显几分杂乱。
身上各处都满溢着黑色诡异的气息,甚至时不时还会有流体一般,充满着诡异气息的黑色东西从肌肤的表面下一晃而过。
她酒红色的双瞳,此刻红的发亮,像是两颗红玉,而在那红玉之中,时不时的又闪过些许金光。
“不能晕倒!温婉!不能晕倒!!小元还在等着你呢!!不能晕倒!!!你深爱着小元!温婉深爱着苏元!!温婉不能在这里晕倒.....”
温婉捂着脑袋,一遍遍的,声音中满是催眠意味的对着自己说着。
【天赋能力:母爱·母 已成长】
似乎是温婉的声音太大了,顿时一个平安镇的居民,一个妇人被吸引了过来。
“外乡人!!!”
那个妇人见到温婉,顿时伸出枯木的手指指着温婉,然后惊恐的大叫道。
“闭嘴!”
温婉烦躁的冷哼了一声,她捂着脑袋侧目,猩红的眸子夹在着金光冷冷的注视着妇人。
被那道目光注视着,妇人顿时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一般,她双目睁的极大,却没有丝毫的声音说出。
“你的身上好像也有小元的气息?”
忽然间,温婉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松开了捂着脑袋的手,她歪着头,双眼之中满是猩红色光芒的呢喃道。
“你的身上怎么会有小元的气息呢?小元的气息明明只能出现在我的身上。”
温婉身上黑色的气息愈发的浓郁着,她猩红色的双眼带起了些许的空洞,她摇摇晃晃的呢喃着上前。
她朝着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的妇人,而后一点点的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细手。
“只要你消失了,你的身上就不会有小元的气息了.....”
【天赋能力:母爱·母
等级:A(可成长)
效果:【定位】(处于特殊状态已失效)【奉献】(处于特殊状态已失效)【保护】【永爱的崩坏】【理智之锚】
【保护】:为了保护自己可爱的孩子,母亲是可以使用出超越面板数值的能力。(在保护之时,所有的数值会翻倍)
【永爱的崩坏】:身体又怎么能装得下永恒在成长的爱意?(崩坏期间,溢出的爱意会持续转化为面板上的临时数值)
【理智之貌】:只要你安在,即便是深渊也无法侵蚀我半分。(在母爱·子没有消失前,理智永远不会归零)
代价:若越爱,便越爱。
评价: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天赋能力:超脱
等级:???
效果:以才艺为基,以天赋为火,焚尽一切枷锁。
代价:???
评价:汝胆敢?????】
【力量:35—>70(42)
敏捷:35—>70(42)
体质:35—>70(42)
智力:35—>70(42)
魅力:35—>70(42)
理智:1(120—>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