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苏苦笑一声,按下起身的水云说道:“你我兄弟,莫要生分了。”
胡亥从小逼着水云喊大兄这事,扶苏知道,但也没说什么。
在他看来,只是曾经胡亥最小,有了个弟弟,便想玩闹一番罢了。
久而久之也习惯了,而他不说什么,嬴政或者其他兄弟姐妹也就不会多嘴。
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虞姬递过去一杯茶,扶苏露出礼貌和煦的笑容。
殊不知,在虞姬心中,即便他再礼貌,也比不上胡亥,至少胡亥是维护她公子哒~
胡亥面无表情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热茶,不咸不淡的说道:“你来做甚?”
“无须如此,你我皆兄弟,敌视我为的哪般?”
扶苏摇摇头,也端起茶盏,顿了顿继续道:“我是怕你来找小弟麻烦。”
说罢,便把茶盏放到嘴边。
咚——
“哼,别把我想的与你这般假仁假义,我从未把赵高放在心里,何来找麻烦一说。”
胡亥重重的的放下茶盏,继续说道:“我不像你,我就一个弟弟,倘若你门下走狗让你来演戏给父皇看,我看还是免了,父皇门清着呢。”
这也是水云为什么知道,即便自己干掉赵高,胡亥也不会找他麻烦的原因。
一开始赵高想CPU胡亥,但被嬴政敲打过后。
赵高这厮就采用放纵的策略来获得胡亥的信任,但,恰恰因此,在胡亥心里,赵高与其他人并无不同。
即便他是一个集团的代表,但那些人,是基于胡亥才聚集起来的,没有胡亥,那些人屁都不是。
嗯,赵高是这样跟他说的,而政哥在位的时候,也确实是如此。
如何投机都好,公子不乐意,也没人能逼。
被接连的怼,扶苏也是眉头一皱:“胡亥,莫非你不懂此次事件的严重性?”
“不提你我之间门人恩怨,单单你如此放纵水云,便会教坏他!如今水云更是于宫内打杀大臣,莫非你以为这是对的?”
他来望舒宫,除了怕胡亥找水云麻烦,更多的是想要来教育一番,让水云以后收敛一点,别再如此任性妄为了,吃一堑长一智。
在他看来,这是大兄的责任,他有责任教导弟弟们。
见扶苏皱眉,以及胡亥似乎有发作的迹象,水云对着不远处两队,隐隐对峙的侍卫们挥手:“都出去。”
两队人看向自家公子,胡亥也知道,有些话,关起门来怎么说都可以,但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于是点点头。
“唯。”
扶苏也知晓这个道理,但他带来的人就没那么听话了,为首是一个瘦弱的戴甲侍卫,只见疾呼道:“扶苏公子,不可啊,我等奉命必须守护好您啊……”
话未说完,水云抄起一旁烧烤的水壶,直直朝着对方扔去。
咻——
“啊……”
随着破空声响起,紧接着的便是一阵惨叫,那瘦弱侍卫,便捂着半边脸,蹲下身子惨叫。
“水云,你这是做什么!”扶苏连忙拉着水云,因为他看到水云此时面无表情的向那人走去。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以往的水云,给他的感觉就是吃可爱长大的,可可爱爱。
可惜,扶苏拉不住,即便没到最强形态,但也不是扶苏能拉的。
来到那人面前,水云居高临下的看着捂着烫掉皮的瘦弱侍卫,无视一旁的人。
旋即伸出脚,鞋底无视对方的哀嚎,狠狠的在对方那血淋淋的半边脸上蹂躏。
冷声道:“奉命?你奉谁的命?我兄长的命不好使了?”
“啊啊,公子饶命,饶命啊,小的不敢了。”
瘦弱侍卫脑袋被水云狠狠摁在脚下无法挣扎,身体却像蚷一样扭来扭去,就是无法挣脱。
“小弟,你这是为何,为何要迁怒于他?”扶苏只能着急的拉着水云的衣袖。
胡亥也跟了上来,拉开扶苏。
没有回应扶苏,水云只是俯下身,轻声道:“仅此一次,倘若再让我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我保证,无论你身后的是谁,我都给你杀个精光,”
“我父皇不能做的事,我能做,我兄长善良性子软,可我却不会受你们这套束缚,好自为之吧。”
扶苏闻言,也停止了拉扯,因为他发现,水云是为了他,只是他以往并未在意一些下人的“放肆”。
如今却被水云赤裸裸的点了出来。
旋即水云松开脚,看向扶苏其他无动于衷的侍卫道:“带下去,我们兄弟何事谈完事,何事送去治疗,否则,即便死在我望舒宫,也不得任何人带走!”
那些侍卫看向扶苏,扶苏犹豫片刻,也只好点点头。
因为这个小弟,突然展露出来的一面,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再加上这里是望舒宫。
加上胡亥带来的人,即便他想硬闯出去,可就怕两个弟弟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只好在心里给那个聚贤堂选拔上来的小头领说声抱歉了。
“唯。”
旋即,整个院子内,只剩下兄弟三人,以及沏茶的虞姬。
至于虞姬,他们并非相信虞姬,而是相信水云。
扶苏的面色有些不好看,胡亥则心情暗爽。
只见胡亥一拍桌,说道:“现在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是非对错我会分,别忘了,我学的可是大秦律法,可我同样是兄长,一切对错,皆立于弟弟安好之下!”
扶苏也憋了一肚火,说道:“那你待其他兄弟如何?也如小弟这般吗?可有付出十分之一真诚?”
“笑话,那是你的弟弟,关我何事?难道不应该他们来照顾我吗?”胡亥不屑的反驳道。
他对其他兄弟姐妹,关系不算差,但也就一般。
“你如此喜怒无常,昔日更有赵高为你打压他们,他们谁敢与你亲近?”
这也是扶苏与胡亥最不对付的地方。
胡亥百无禁忌,于后宫内,赵高为他打压其他兄弟姐妹的奴仆。
于朝堂外,更是连同他也一起对付了。
胡亥冷笑一声道:“那只能怪他们废物,连我也比不上,便是你扶苏,门下养了一群尸位素餐之辈,方才那人不就是吗?”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便是你老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实则你最虚伪,既想要名声,又想有威势,便是父皇都无法做到的事,你扶苏凭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