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人心中，什么亲情，血缘，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利益，才是这些人联系起来的唯一纽带。
这就是人性，这就是世道。
恶心至极。
将老太君的灵位接回来之后，放在了祠堂之中供上，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今日这繁琐的过程下来，秦若雨看了看天色，竟然已经到了暮色时分了。
“小姐，您忙活一天了，休息片刻吧，到了晚膳时刻，奴婢再叫小姐起来。”
秦若雨点点头，便闭上了眼睛休憩。
世事总是无常，待秦若雨苏醒的时候，才发现这时候已经错过晚膳很久了，正在她懵懂之间，大宫女匆忙之间从外边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
大宫女神色难看，且面带不耻，像是看见了什么恶心至极的东西。
秦若雨很少看见大宫女有这般的表情，登时感到新鲜，道：“出什么事了？”
“小姐。”
大宫女面上犹豫，皱着眉，仿佛难以启齿，顿了好半晌，她才开口道：“小姐，偏院那个女人，爬上了丞相的床。”
秦若雨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之后，忽而觉得好笑起来：“怎么？父亲是同意的？”
“奴婢现在不知，
但是据各种原因猜测，应该还是那一套。”
秦若雨明白过来，也是在想着，父亲这么对年来对赵姨娘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至于今日就没有忍住而去了赵姨娘那儿。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
秦若雨冷笑出声，她起身下床，闭上了眼睛，道：“这个女人除了给男人下药这点本事，就没有别的手段了。”
“传膳吧，我饿了。”
秦若雨出奇地淡定，大宫女瞧见这幅模样的秦若雨，微微有些错愕，道：“小姐……不生气吗？”
“生气？为这个女人生什么气？本宫因为她而气坏了身子，岂不是本宫亏大了？况且，就凭她，也配？”
秦若雨冷声开口，道：“不过就是费尽心思再爬了一次床罢了，本宫倒是忘记了，就凭着她这样的，若是不下药，父亲不会多看她一眼。”
如此清楚豁达的想法令大宫女愣神，但很快，大宫女便笑起来，道：“小姐看得如此通透，倒是奴婢小题大做了。”
“传膳吧。”
大宫女笑起来，应了一声：“是。”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第二日清晨，丞相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赵姨娘那张脸
近在咫尺，他吓了一跳，顿时便将赵姨娘推下了床去。
“哎呦！”
赵姨娘于熟睡之中苏醒过来，下意识就想要破口大骂，然而一睁开眼睛，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之后，顿时便收住了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丞相怒吼起来，他头痛欲裂，捂着脑袋开始回忆起来昨天晚上的一切，越是回想，这心便更是沉下去一分。
意识也在渐渐回笼，他是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的，他只是被人下了春药，并非是宿醉失忆，这会儿回想起来之后，丞相的脸色犹如锅底。
“大人……”
赵姨娘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缓缓靠近了丞相，想要倚靠在丞相的肩膀上，忽然之间，脸颊之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啪”地一声，丞相高扬起了手，一个巴掌便直接落在了赵姨娘的脸上，白皙的脸颊顿时印了五个指印，赵姨娘委屈极了，泪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大人……你……”
丞相一把将赵姨娘推开，整个人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这是完全被心中的怒火所气的，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心中恶心至极。
“滚。”
“大人……”赵姨娘不甘心，
顿时便唤了一声。
丞相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都横扫落地，他盯着面前的女人，从未有过的愤怒：“你给老子滚！”
赵姨娘被吓傻了，顾不得衣衫不整，便直接抱着床榻上的薄被，裹着身子便一溜烟滚了出去。
丞相此刻胸腔起伏不定，他自认为他这一生，唯一亏欠过的女人，便是自己的原配夫人。而唯一一个让他痛恨的女人，便是赵姨娘。
他缓缓坐在床榻上，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起来，半晌，他猛然锤了一下床板，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亦如他现在的心情。
丞相在屋子里呆愣了半晌，终于想起来一件事，他起身，屋子外边便有丫鬟推门而入。
“大人，该洗漱了。”
丫鬟的声线温婉动听，很大程度上平复了一些丞相心中的怒火，他慢慢走了过去，然后皱着眉问了一句。
“左家小姐那边，昨日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秦若雨毕竟是他和原配夫人所出，发生了昨夜荒诞的事情，他下意识便不想要让秦若雨知晓。
他永远都忘不了，自己的原配夫人，正是因为赵姨娘一事，而被活生生给气死的。
这一件事在他心中一直以
来都是一个心结，而对于秦若雨来说更甚。
丫鬟闻言微怔，像是不明白丞相为何忽然要问起左家小姐，反应了大半晌之后，她才道：“左家小姐昨日回府之后，便一直在屋子里半步未出，应当是极为疲倦，在休憩。”
丞相听闻这句话，登时便松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便道：“你下去吧。”
“是。”
……
而这一边的秦若雨，她起来之后，便对着大宫女开口道：“昨夜之事，现在如何了？”
“回小姐的话，今日一早，有下人看见赵姨娘哭哭啼啼从丞相的屋子里跑出去了，身上还裹着用来庇体的薄被。”
秦若雨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这才像样。”
“走吧，备好东西，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秦若雨梳妆打扮好了之后，对着棱镜微微一笑，旋即便起了身，带着大宫女一步步朝着赵姨娘的偏院去了。
赵姨娘刚回来不久，此刻左莹儿也正在屋子里劝慰着自己的娘亲，她看着赵姨娘红肿的脸颊，顿时心疼道：“娘亲不要难过，好歹昨夜咱们算是成功了不是？”
道理赵姨娘都懂，可是现在就是心里有着一口气，憋着让她浑身都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