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8日晨,叶旭凡走进叶家的螺丝厂,一股机械感扑面而来,一间三百来平米的仓库被众多的机械环绕,其中液压机最为抢眼。庞大的身躯占据了一大部分空间,其余空间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冷墩机、搓牙机、割尾机。五六十个工人忙碌着,这五六十人和江家的文具厂的六七十人养活着整个三百八十号避难地的近千号人,是三百八十号避难地的经济命脉。
叶旭凡是前来结算上个季度的分红的,叶旭凡径直走向工厂最里面的办公区,走到办公区最右侧的办公室,敲了敲门。“进来”办公室里传来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叶旭凡推开门走了进去,中年男性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叶旭凡继续低头看着手中文件说道:“旭凡来了啊,大哥病情怎么样了?,这边最近订单多”。叶旭凡坐到了中年男性的对面,说道:“三叔,我爸还是老样子”,“不过,医生说我爸可能挺不过这一次了”叶旭凡咬了咬牙说道,中年男性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看向叶旭凡,叹了口气说道:“人老了,总会有这么一天”说着中年男性脸上露出来惋惜之情。叶旭凡依旧咬着牙低下了头。
“三叔,我是来拿这个季度的分红的”叶旭凡重新抬起头说道。“你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中年男性边起身边说道。没一会儿,中年男性又回到了办公室,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箱子。“四十万联合币,这个季度业绩好,还有三万是三叔的一点积蓄,算是支持你了”中年男性将箱子放到桌子上重新坐下对叶旭凡说道。“谢三叔”叶旭凡拿过箱子,“三叔,江家的文具厂姓叶了”说完准备起身。“我已经在准备接手了”,“有空去家里吃饭,我们家几个孩子最近总问起你”中年男性见叶旭凡准备起身,也站了起来,拍了拍叶旭凡的肩,继续说着:“你是好样的旭凡,我看好你”,叶旭凡的脸上稍微有了一丝喜气,看着中年男性说道;“三叔,有空我一定回去”,说完便带着箱子走了出去。望着叶旭凡离去的身影,中年男性的脸上多了一层心疼。
叶旭凡中午回到了叶家一进门就看见了正在等待着自己的叶文杰,“四叔,家里还有多少现金了”叶旭凡看向坐在一楼会客厅的叶文杰说道,“家里还有近五十万联合币,从江家拿来的联合币大概还有两百二十多万在地下”叶文杰看到叶旭凡提着一个黑色箱子说道,“四叔,这里面有四十三万,四十万是这个季度的分成,三万是三叔的”叶旭凡走进来将箱子放到叶文杰面前的桌子上说道。“加上这些一共就三百一十万联合币了”叶文杰说道,“四叔,家里招人的事情怎么样了?叶旭凡边打开箱子便问道。”我今天去挑了三十个小伙子,剩下的准备明天带人去远一点的地方挑”叶文杰缓缓说道。“四叔,我想多招些人了”叶旭凡看了看箱子里的钱,想了想说道。“旭凡啊,现在最多只能招一百五十人了,再多家里就养不起了”叶文杰说着合上了箱子。“四叔,那就招一百五十人吧,三百八十一号那边好像又有动静了,我怕人手不够”,叶旭凡盯着叶文杰的手说道。“好,我明天去看看,八十一号一直是一家独大不得小瞧了”叶文杰说完拿起了桌上的箱子走向门口。叶旭凡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根抽了起来。
“二少爷,顾唯带着几个人出城了”叶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过了,“我知道了,你带人控制住顾唯留在武装部的人”说完电话被挂断了,“四叔,我去试试新人”叶旭凡转过身看向叶文杰说道。“人都在外院,新人一百零五人,还有原有的二十人,一共一百二十五人”叶文杰的眼中罕见露出了凶狠。“四叔,你挑二十五人留下吧,剩下的我带去外面”。叶旭凡说完接着又说道:“新购的车子昨天晚上都到了,在避难地外面放着”。“那我就在家里等你们,你自己注意安全”叶文杰说完就去外院挑人去了。叶文杰从桌子下面的柜子里拿出来一把冲锋枪和一把手枪,将手枪别在腰上,提着冲锋枪跟着出去了。
“好了,其他人跟着你们的二少爷去待规划区做任务”叶文杰对着前面的人群喊道,随后看见叶旭凡走了出来就说:“旭凡,这些就是新人”。叶旭凡望着一大群人,心里更有底了,叶旭凡也不知道今天能有几个人站着回来。“跟着我走”叶旭凡穿过人群走向门口,人群分成两排跟着叶旭凡走出了叶家。叶家的几台车也在最后跟着队伍。很快队伍走出了叶家的避难地,来到了十几台车子跟前,看着是有一些岁月的车子,还是震撼了队伍,不断有人私语道:“就说叶家底蕴厚,这可不是一般的厚啊”,“四儿,我就说跟着叶家有前途,你当时还不信我”。叶旭凡停下了脚步,见叶旭凡停下队伍里私语就戛然而止了。“你们去开车,其他人上车”叶旭凡的右手指了指那十几个原有叶家人。叶旭凡说完,众人纷纷上车,车队向马家村出发了。
叶旭凡靠在车窗,入眼的依旧是从小到大的荒凉,忽然,远处一片漫漫黄沙映入叶旭凡的眼帘,更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丘,偶尔也会有淡灰色的废墟,但大部分由清一色的黄沙堆砌而成,这里像是黄沙的世界夹杂着一点灰,荒凉,寸草不生,仿佛春天永远不会再到来。暗无天日,阳光透不过灰色的云,灰黄色的世界,望向天边,天似乎也被灰黄染上,叶旭凡想像不出哪里才是沙的尽头!叶旭凡想起读过的书,书中前往刑场的路好像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