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啊,我可以问问咱们去英雄冢干啥吗?”
“额,没啥去祭拜我叔,我婶。也就是我旁边这个人的爸妈。”
“年轻人我能问问他父母怎么牺牲的吗?”
“我哥父母是抗洪救灾牺牲的。我哥父亲是连长。前几年山里洪水爆发新闻你看过吧?我哥父亲带人去了。她母亲听说他父亲要去抗洪。跟上级要求也去了。哪知道。哪知道。。尸体都没找回来。找到的时候俩人都成了泥人。”何浩说话的时候感觉李牧风的眼睛好像动了动。可又呼吸匀称不像装睡啊。
“对不起啊年轻人。他怎么受伤的?也是当兵吗?”司机说到。
“额,我哥是父母12岁就离世的,您知道。穷人娃早当家,赚钱了,我哥盖房子按玻璃,为了省钱,啥活儿都自己干。从楼上摔下来了。玻璃穿了手掌。”
“唉,狗日的生活啊。”司机在一声叹气之后再不发问。默默地开车。
十几分钟之后。来到外环一大片墓地之前。司机帮何浩从后备箱拿出来祭品。看着李牧风。一瘸一拐的下车。(踹写真集玻璃刮伤腿,当时酒精作用没事。现在后遗症来了。)
想起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眼眶湿润。
“师傅多少钱啊?”何浩问到。
“给20块吧。”司机本想不收钱,可又怕打击了坐在那包扎手的年轻人,就要了了打折价。何浩付了钱俩人向坟地走去。
“年轻人。”司机突然大吼。
李牧风看到司机向自己敬礼。偷听到何浩的话。李牧风站直。然后回礼!
司机拉开车门。泪水夺眶而出。开着出租,扬尘而去。
李牧风看着司机离去。然后盯着何浩。半响之后幽幽说到。
“以后不要跟别人说咱得身世。你分一半祭品去看你爸妈。把剩下的一半放我爸妈坟前。磕个头就去看你爸妈。这次我就不给你爸妈磕头了,实在是不方便。你带我多磕几个,就说我不孝顺,这次没看他们二老。让你爸妈托梦揍我。呵呵”
“二哥,我爸妈不会的怪你的,但是,你一个人。”
“没事,去吧。”
“好”
“等会,记得给我爸上烟。”
“我知道了二哥。”
等何浩提着东西进入坟地看着他艰难的在后面跟着。男人不能喊疼。可却走路钻心啊。五分钟后七拐八绕看着爸妈坟前的贡品。墓碑上有俩张照片。
一张跟李牧风6成相似。只是鬓边染霜,右手戴着白手套正在表情严肃的敬礼!
一张是一位漂亮的妇女。嘴角微微上扬,好似世间疾苦与照片上的妇女都会伴着嘴角的笑容随风飘荡!
虽然都是黑白相。可是那股气场,无形荡漾。
李牧风盯着墓碑上的相良久,艰难的坐下。然后点燃蜡烛跟香。
“爸,妈。我来看您二老了。孩儿不孝啊。每次来您二老坟前都是诉苦。逢年过节都不过来。反而是每次伤痕累累才来看您二老。”
“对,孩儿又受伤了。这次怕是要让您二老失望了啊”把香插在香灰。
“爸,妈,孩儿这次来,是您二老当年定下下的娃娃亲。人家女孩儿看不上孩儿。”
“这些年断断续续的孩儿来提过。孩儿每次都来说自己跟她的事,这次孩儿是真的放弃她了。并不是孩儿不想尊二老的意愿。是孩儿已经表白99次了啊”
“孩儿向她走了99步了,剩下这最后一步。”
”这最后的一步。孩儿想留给自己的尊严啊!!!”
“您二老在在天上好吗?听到孩儿说的话会怪孩儿不孝吗?爸妈我想您二老了啊。”
“妈,我想您做的青椒肉丝刀削面了啊。”
“爸,我跟您一样也学会抽烟了。您不会失望了吧,孩儿也不想当兵了。听到这话您是不是生气了,毕竟咱家四代都当兵,到我这断了。”
李牧风声音哽咽。说不下去感觉自己要哭的时候就点根烟缓缓。断断续续说了俩个钟头。一边烧纸钱,一边诉说衷肠。
“爸妈,儿要走了,这回离开儿就不知道啥时候再来给您二老唠叨了。从前孩儿在钟明月那受了委屈就来烦您二老,这回不会了啊”
“孩儿这次百毒不侵了啊,这次伤好了之后就不会再去烦她了。您二老在天上好好的。这次分别孩儿觉得会很久啊。”
“孩儿答应您二老,下次带个女朋友跟您二老赔罪。”
“爸,妈,孩儿要走了啊。现在禁燃,孩儿要灭蜡烛跟香了啊。有什么您二老托梦也跟孩儿说说。”
李牧风扶着爸妈的香案起身。敬礼
“浩子!!!”李牧风在坟地怒吼。
“孩儿走了啊。”
像是在回应李牧风的话。从山边刮过来一阵微风!好像是其父在说好男儿志在四方。骂李牧风婆婆妈妈。让其快走。
也好似其母,在做无声的告别,告诉他不要莽撞!一切都会过去。
洗洗漱漱的声音响起。远方祭拜父母的何浩,听到李牧风的声音。眼睛微红。冲着父母的坟墓,用力磕了个头嘴里喊到。
“二哥,来了,来了。”
“背我下山,滴滴打车。”
“好,咱先下山,山下才能打到车”
半小时之后何浩背着李牧风,气喘如牛。
却一句话没说。以往俩人下山,别说是背李牧风,哪怕二人走路,各有各的。都要喊苦喊累,磨磨唧唧的走一阵歇一阵。其实李牧风明白不是累。是何浩想多跟父母待一会。哪怕就那么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