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师父在,或许真有可能逼出幻蛊。”
风娇娇眼眸突然泛光:“阿泽,你听到了吗?苏禾有办法救你,我去求她,她应该会帮忙的,你等我。”
说着就要往外走去,云泽抓住她的手,暗哑的嗓音满是遗憾:
“娇娇,苏禾她在寒月山庄,山庄距离这里有三天路程。瑾之信任我,让我统领三军,我不能走,我一走军心就乱了。
此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羌族会在两军擂台前动手,一旦我传出什么,五胡一定乘机动手。娇娇,只能麻烦你走一趟了。”
风娇娇低下头,眼眶湿润,错了,他不是顾瑾之了,他是大周朝的太子,周禹阳,字瑾之。
他们原本在仓山生活得好好的,五年前,周禹阳突然找来,说中原和五胡必有一战,他需要一位将军。
周禹阳手段莫测,善伪装,偏偏云泽相信他,为了这个兄弟,放弃平静的生活,只身在军营摸爬滚打,兑现了对周禹阳的承诺,成功掌握了二十万兵马。
万般心绪闪过,回神,她松开手,知道阿泽是想引开她,可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阿泽,苏禾如今就在军中,你放心,我就是求也会求她来救你的。”
苏桐平静的眼眸微动,诧异道:“我师父来了?”
“嗯,她此刻在苏小将军那里。”
“那快走吧,我师父说不定真有办法。”她也很久没有见到师父了。
“阿泽,你等我。”风娇娇决绝地往外走去,像是准备赴死的战士。
云泽又怎么不知道她心里的坎呢?当年风凌九的死,多多少少和苏禾有关,骄傲如她,要向杀父仇人低头,比死都让她难受。
只这么一想,云泽眼眸染上血色,暴戾地想要砍杀什么,他闭上眼,死死压抑这股冲动。
“我和你们一道去。”
此时正是操练时间,士兵们恢宏有劲的声音传来,莫名让人心安。
刚出营帐,两士兵押着一人迎面走来,那人头发散乱,满身污血,仔细听还能听到他的呢喃声,
“都去死……老子弄死你们……”
两士兵看到云泽,停下:“见过云将军,云夫人,苏大夫。”
几人点点头,不料苏桐停下观察了下受伤男子:“怎么回事?”
被压着的男子察觉有人靠近,冲苏桐呲牙咧嘴,双目猩红好似要吃人。
“苏大夫,这人怕是魔障了,刚刚操练时突然暴起伤了好几个士兵,被罚了五十军棍,怎么了?”
“没事了,你们忙。”苏桐挥挥手,压下心中疑虑,每年都会有士兵承受不了压力而发疯,她来的三年里,已经遇见很多次了,应该是她多想了。
而苏禾此时皱眉看着苏墨:“你刚刚说什么?”
“师父,这次虽然小胜,但我还是觉得五胡退得太突兀了,他们本就资源匮乏,却能支撑三年之久,
必是蓄谋已久,可就是这样的状态,他们在败了之后果断撤退,我总觉得不安,所以想请师父前去查看一番。”
说着苏墨跪了下来,脸上神色不安。苏禾眨眨眼,看着这个她养大的孩子,恍惚看到了顾瑾之的影子。
“墨儿,先不说你我师徒一场,就说这事关乎大周,我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我还能不去?你起来吧,好歹也是个将军了,让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苏墨站起来,心中愈加愧疚,鬼使神差的他用这种方式试探师父,属实不该。
“云将军,请稍等,容我通报一声。”
苏墨理了理盔甲,起身迎了出去,苏禾起身,便看到了云泽,他身上多了股杀伐之气,不过军中人大多如此。
看他们三人神色,心下了然,怕是苏墨猜对了。
几人简单寒暄几句,便直奔主题。
苏禾细细端详云泽手臂,不禁神奇道:“原来这就是蛊。”
她没有见过蛊,但好在她在现代社会的时候了解过一些,解蛊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也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解蛊需在每年五月初取初生的桃子一个,把它的皮碾成细末,份量是二钱。另用盘蝥(máo)末一钱,先用麦麸炒熟,再用生大蕺(jí)末二钱,将这三味药用米汤和拌在一起,搓成丸子,用米汤吞服,就会药到毒除。
就是这五月初的桃子难寻,如今已经是十月份,桃子成熟是六至九月份。不过问题不大,重金之下必有回响。
苏禾思量了一下就写下方子:“我先用金针压制住幻蛊,你们把这个方子的材料找齐,桃子嘛,不拘几个月的了。”
事毕,几人面面相觑,苏禾不免有些尴尬,斟酌着开口道:“那个,云将军,你把衣服脱了,我为你施针。”
“好,麻烦了。”说着利落脱下一身盔甲。
苏禾抬眼,好家伙,身上几道狰狞的疤痕交错,最长一道从左肩划到腰侧,看来这几年真是拿命去拼。
双手在胸口细细摸索感知着,一般蛊都喜欢藏在心脏,真是狡诈至极。
随着一根根金针插入,云泽面色苍白,冷汗直流,显然体内幻蛊受到了威胁,想要控制云泽,好在她提前封住了他的内力,不然也够呛。
找到了,苏禾心下一喜,举起金针就要刺入,云泽突然暴起,挣脱了苏墨的禁锢,苏禾眼疾手快一手刀晕了他。
苏桐暗自点头,不愧是师父,这动作,就是快狠准,撇了眼被震飞的苏墨,一脸嫌弃,还是动作轻柔得扶起他,
“你全身上下就这颗脑袋最值钱了,可别被撞坏了。”
苏墨:我真的谢谢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