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卿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了？”萧景珩挑起眉眼，笑看向她：“做夫君的替夫人洗脚，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况且你现在也不方便倾身。”
说着男人的手便已经自然地放进了热水里，在试过水温后，便捧起了慕云卿的脚，温柔地放进水里，并开始轻轻地按摩起来。
慕云卿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被萧景珩触碰过的地方像是有电流蔓延过一般，透过皮肤，传进心里。
“这几处穴位多多按摩一下，有利于消除水肿和促进血液循环。”
萧景珩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甚至还给她擦上了按摩的精油。
一抬头，才发现慕云卿正定定地看着他，眸色复杂。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一开始，萧景珩还试图跟慕云卿说几句玩笑话，直到他发现女人的表情是认真的，这才收敛了几分笑意，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卿卿，像是我为你洗脚这种事，不过是夫妻之间最寻常的事情，这样会让你觉得有负担么？”
慕云卿眼眸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即便她知道萧景珩说的是对的，可是认知上的巨大冲击，还是让她一时间无法轻易平静下来。
萧景珩是身份尊贵的大祈国君，很久以前就是了。
许多尊卑的思想早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是无法更改的。
慕云卿知道他爱她，却没有想到他可以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在他为了她付出这么多的时候，她又为他做过什么呢？
心头某个地方突然被戳中，泛起酸涩又甜蜜的疼。
“萧景珩……”
慕云卿翕动唇瓣，有些艰难地开口。
她想解释，她并不是感到负担，而是觉得抱歉。
萧景珩垂下眼眸，语调却变得暗淡：“看来是我还做得不够好，才会让你觉得这么一件小事都会觉得负担，卿卿，我以后一定……”
他的话还没说完，慕云卿忽然俯身，她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他的下颚，嘴唇轻轻贴上他的唇，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谁说你做得不够好了？”
萧景珩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就见女人姣好精致的面庞就在他面前。
她直视着他，剔透的眼眸里此时此刻只倒映着他一人。
“萧景珩，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开心。”
慕云卿目光灼灼，她直视着萧景珩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地像是在说出誓言：“我也觉得很满足，你不用再改进什么，现在的你，就是最好。”
脑中有一道白光闪过，萧景珩向来沉着冷静的俊颜上第一次出现恍惚的表情。
“卿卿，我可以当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好半晌，萧景珩才像是在确认一般，小心翼翼地问道。
慕云卿笑眼弯弯：“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卿卿……”
男人的眸色一秒变得炙热，眼中的波澜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这一刻他实在是期待了太久太久，就在他下意识想要伸手，把人拥入怀中，这才发现他的手还浸泡在洗脚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