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心中有恨，下脚的时候没有收力道，险些将萧钧的骨头碾碎。
这下子，萧钧连惨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后面又上来了两个锦衣卫，分列两边摁住了他的肩膀，萧十一大步走到他面前，再次伸手将他的头颅狠狠掼在地上，声音一下比一下沉闷。
不多时，萧钧的脸上便流满了鲜血。
他的身子本就是半残废，经过这么一弄，体内的脏器再次受损，微张的嘴中冒出源源不断的鲜血，落在了地面和破烂不堪的衣襟上，几乎奄奄一息。
萧钧终于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知道，自己落在萧景珩的手中，没有好果子吃。
与其等着再次受辱，还不如现在就做个自我了断。
迷迷糊糊间，萧钧感到大腿内侧有温热的液体划过，更加羞愤交加。
他绝不能再让萧景珩看到自己的笑话。
就当他努力张开嘴唇用牙齿咬住舌头时，不远处的杜晔发现了他的企图，伸手一指，厉声喝道。
“别让他咬舌自尽！”
萧十一立刻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再次伸手刷刷点住了他的穴位，封住了他所有的经脉和力气，将萧钧变成了一个废人。
萧景珩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他的脚尖就停在萧钧的眼前，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萧钧，你可觉得屈辱？”
萧钧体内像是有千万只蚁虫在撕咬，趴在地上狼狈不已，费力地抬起头看过去。
这是一个仰视的姿态。
萧景珩的身材更加挺拔高大，神情更加冷漠无情，一如往日，还是那座他不可逾越也不能逾越的高山。
他用眼神说。
那还用问？
萧景珩：“那你毒害朕之时，伤我妻儿之时，欺压满朝文武之时，伤及万千无辜百姓之时，是否想过善恶终有报？”
萧钧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那些曾经死在他刀剑下的人脸庞突然鲜活了起来，一个接一个出现在他的眼前，双手都伸出了鲜红的指甲，拽住了他的四肢，捅向了他的心脏，挖向了他的眼睛。
都在大喊——
杀人偿命！
萧景珩盯着这张酷似自己的脸，眼睛里再次有冰雪落下。
他要让萧钧死的明白。
一桩桩一件件罪孽，不用细想，他就能倒背如流。
而每说出一句话，萧钧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嘴唇不住蠕动。
他想替自己反驳。
当皇帝不就是这样吗？
皇帝本就拥有生杀大权，那些不听他话的，那些不服他的，不就应该通通绞杀吗？
萧钧被封了哑穴，心底有万千的愤怒和不甘，可已经失去了为自己辩驳的资格。
他不配！
萧景珩深呼了一口气，他习惯了将所有的情绪内敛于心，今日的情绪波动已经算是破例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施舍般地朝对方露出一个冷笑，像是生怕脏了自己的眼一样，立刻收回了视线。
“午时三刻，当众问斩！”
“一众追随者，立刻绞杀！”
萧十一脸上涌现了大仇得报的喜色，带着锦衣卫将萧钧押送到行刑点附近的牢房。
为了折磨他仅剩的自尊，押送的马车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全京师的百姓都能看到他凄惨的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