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亦之后就打了一个电话，没过一会儿，一个女人便走进了拘留室。
她在进门看见百亦之后，低声在警察耳边说了一句，随后，就光明正大的把百亦带出了警局。
女人先是在路边买了一袋小笼包，回到小轿车上递给了后座的百亦。
“谁同意你出院的啊，当初就不应该放你出来。”女人抽完最后一口烟，把车窗关上，“这出来还没一会，又捅出这些事儿来，还打条子，天天背的那些法律你自己不计数啊？”
百亦嘴里一边吧唧着，含糊了一句：“他们自个儿撞上来的，我躲都来不及。”
“谁撞人能装得身上鼻青脸肿，你当你是擎天柱啊一身精钢？”
百亦：别的不说，但这话绝对不假，他身上确实有根“柱子”，还他妈是无情的“大铁柱”。
女人一边发动车子，缓了口气道：“去哪个窝啊？”
“除了精神病院那个，去哪儿都好。”百亦看向窗外，外面正好路过一只流浪狗，他干脆拉下车窗，把那剩下一个扔了出去，刻意使了一道劲儿，把那狗子追得老远。
“嚯，真狗。”百亦自言自语。
“你是真的狗啊兄弟。”程启机也跟他一样，此时这道影子正靠在车窗上，目睹了他“狗性大发”的一幕。
“你说什么狗？你说我吗？！”前面开车的女人恍惚间听到一句，下一秒就说道：“这么多年你在精神病院里我有亏待过你吗？哪次轮到我值班不是塞给你我买的游戏机？哪次你过生日的时候我没送给你《五三》？你说你一进来就是呆了三年，我怕你跟其他的好孩子脱节，哪次月考的时候我没有把你送到学校考试？”
百亦听到这里盖住了眼睛，好似想起了那不堪的当初。
“这阿姨是……”程启机听出了一点端倪。
“是精神病院的护士。”百亦心道：“之前一直偷带我出院，把我送去学校参加考试，除了高考那天她没送我去，其他时候一堂不差，复习卷押题卷都给我复印了压在档案袋里送过来。”
“那你这真是……所以最后高考呢？”
程启机这会儿应该是转身看着他的，至少百亦能感受得到他那热切的目光。
百亦把手放在后颈拍了拍，而后搭在车窗边，有些含糊的回答：“她高中三年一直给我买文科卷，但我是学理的，
还好我保送了，要不然就走错路了。”
程启机：……
这阿姨……倒是、应该挺关心你的。
车子刚过一个路口，百亦突然说道：“前面路口换个方向吧，今晚不想去那个窝。”
虽然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时期，但他依旧不想跟过去的那些彷徨牵扯上太多的关系。
按照推算来说，这个游戏位面的时间，应该是他高考后不久，也就是他进入“沙盘游戏”的前一年。
灵玉？
这偌大的世界，上哪去找这块玉？
车子调转方向后，缓缓驶进一个公寓的地下停车场，百亦先行下了车，绕到主驾驶位。
“到时候那些人来了，你就帮我挡一下，说我早先就登记退出了，签署人是胡斌。”
“胡斌？”女人握着方向盘，眼睛一斜：“你确定你那没用又爱胡来的酒缸子继父会这么做？他恨不得你在里面关个一辈子。”
“就是一个登记，好歹留个会乱来的人，才不会被他们套到真话。”百亦把握十足的踢了脚后车门，给它带上。
女人狠拍了一下车窗，把头伸出窗外，对着百亦的背影吼了一句：“诶这是车不是条子，你就不能心疼点吗？”
“杜姨，这车怪旧的了，改天再给你提辆新的吧。”
百亦上楼之后，走到一个门牌号前，顺着记忆摸了一边地毯、花盆、鞋架后……
程启机靠在楼道的窗边看着这“狗狗祟祟”的一幕，幽幽怼了一句：“哥们你注意点，你这可是刚从局子里出来的。”
百亦停下手里的动作，张嘴一句：“这是我家。”
摸到了东西之后，他就二话不说的那张房卡刷开了门，走了进去。
“我不在的时候，杜姨会帮忙来打扫，但是她健忘，会经常把房卡放错，俩人对不到一个位置，我就叫她随便放就好了。”
程启机：……
百亦的这个公寓面积不大，几个起居室都被他用来存放东西，只留下一个房间供他休息。
这应该是他自己的房子，但是一个关在精神病院三年的高中生，加上一个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继父，上哪拿出那么多钱供自己开销？
百亦直接走到了一个房门前，足足站了十几秒，而后才开门走进去。
房间的结构摆设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因为他特地叮嘱过杜姨不要进他的房间。
一切都是这样的熟悉，就好像真的回到了从前。
“这面墙上的……是你以前经历过的吗？”
程启机一进门就发现这个房间光线不太好，被人用照片糊住的窗户透出细弱的光，正面墙都挂满了相框，还有那些奇形怪状的符号。
墙上更多的……像是一份路线图。
“是。”百亦没有否认，而是指着那张十人合照的照片。
“现在这个游戏位面的时间点应该是在我高考后不久，那个时候人类还没有面领着这些生存威胁，也是以国家的体系划分世界，但是早在几年前我们国家的上层就预测到人类末日的问题，但他们怕引起民众恐慌，于是就秘密创立了一个机构，用来探索“神墟”。”
“这个就是当时负责探索的实践小组，寻道组。”百亦脑子里稍微过了一下，“现在来算，他们应该是在准备进行最后的计划了。”
“就是这最后一次，我们找到了神墟，但是，整个小组，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
“那你现在呢？”程启机看着照片上那些意气风发的成员的脸，“现在打算做什么？”
“如果现在算是回到过去的话，那我想赌一赌，改写命运。”
“但那个神墟是错的，不是吗？”程启机说道这里摸了摸鼻尖，“我当年也看了一下报道。”
“不，神墟要去。”百亦收回手指，“阎王爷说要找灵玉，应该是挺特别的东西，而唯一在我记忆里出众的，
应该就是当年在那神墟里的那块玉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