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空气是如此的清新。
“哈!”
长矛被掷出,高高飞起以弧线朝半魔飞去,由于高度问题,每一次袭来的冲击波都无法命中它。
接着是杜无月,双手握紧长剑,在风元素的加持下,就算长矛飞出数米,他也能勉强追上在半空中飞行的凶器,风换走体内无用废气的同时,也在让他脱胎换骨。
“吼!”
可能是跑步的声音太响了,可能是天生的危机意识,半魔在杜无月即将跑到跟前时,突然有所察觉,转动身体,朝着正前方便再次释放冲击波,那股攻击又出现了,无数的风鞭抽击前方,寒意比钝击更是先一步传递到空气之中。
但只是传递到空气,而不是杜无月的身上,不仅因为风正在护佑他,更因为他已经离开了能被攻击到的范围。
他跳起来了。
原本就算是用尽全力的原地起跳,撑死也不过只能跃至大约胸口的位置,若是抬头看天,害怕坠落的恐惧更是会将双腿牢牢抓住,就像是生根的大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离赖以生存的大地过远,哪怕是无敌的梦境中,也会被立刻惊醒。
现在却不一样了,只是为了攻击到对方的一跃,瞬间便来到了几米的半空,长矛的枪柄就在前方,他进入到了长矛飞行的轨迹之中,与其一起,坠向目标。
失重感不再恐怖,内心不会砰砰乱跳,视线不会因为剧烈的情绪而无法集中。
“呲!”“咔嚓!”
长矛命中对方脖颈的刹那,火光自然不会少,可由于被风推动的原因,它没有弹飞,而是被力量强迫朝前推进,最后枪头折断弹飞,木柄压在无法突破的防御上,碎成细渣。
“哈!”
然后是双剑,正握的双剑以从左朝右的横砍方式,一上一下,在风,在杜无月自己,在旋转所带来的力量下,一并砸向前方。
“叮!”
铁器交错的声音在角斗场里不断回荡,半魔的反应非常快,他明白发生了什么,所以毫不犹豫地抬起双臂进行格挡,他不需要看清,只要将双臂死死护住被打中的地方就行,因为之后的攻击,一定会是那。
然后,他将右手抬起,手心对着还停留在半空的杜无月,确实,这种力度的砍击,如果不亲自挥舞,在光罩之中,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现在只要沿着剑身蔓延的轨迹,就一定能打飞敌人。
他赢了!
反正从他翘起的嘴角来看,应该是这么想得。
可惜,他忘了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也许是两件。
他背部的伤口还没有恢复,一直在滴血,以及,这里的凶器不止一件。
两柄长剑,一只长矛,三只短刀,第一只和第二只插在他的眼眶里,那么第三只呢?那只被他拿在手里,在变换形态之后丢弃的短刀之一呢?
它在闪烁,不知是在反射从何而来的光亮,就静静地躺在那,以光亮呼唤着任何人来使用它,而这时,正是回应呼唤的刹那。
“嗖!”
“噗!”
利器被风推入毫无防御的后背,正正好好就在伤口的正中央,负在上面为其加速的风也在同一时间炸开,恐怖的量从对方身后喷出,看上去非常剧烈的疼痛,迫使他的左手猛地抽搐,防御也变得不堪一击。
兴许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立刻收起使用冲击波攻击的心思,试图将右手再次竖起,予以防御的重任。
太迟了!
“哈!!!”
在利刃打中的时候,杜无月便已经开始依靠风的推动,咬碎牙关施加二次推进的力量。
“呲!”
对方的手臂被轻松推开,利刃砍在尚未被攻击的区域,迸发出刺眼灼热的光点,随后剑身被杜无月拖动,沿着圆形的脖颈一路向右摩擦,每前进一寸,便会爆发出更加刺眼的光点,直至,命中那个点。
杜无月不清楚是手里哪一柄长剑命中了已经被长矛破防的点,只觉得一瞬间,阻碍身体前进的障碍突然消失,身体因为还未消失的力量,于半空中旋转,落地后依旧,直至滑出数米才停下。
“咚!”
他起身朝身后看去,不可一世的半魔已经失去了他的头颅,他应该是死了,魔族生命力因为有魔力的急速补充,所以很强盛,但再怎么离谱,头掉了也该死了吧。
“卧槽,真没力气了。”
也不管对方真死还是假死,杜无月直接朝后倒了下去,整个人无力地看着闪烁繁星的夜空,风也散去了,速度快到他现在突然觉得非常热,刚刚有风带走多余的热量,现在可就没那种效果。
热,热的更鬼一样。
对了,还有疼痛,就算刚刚身体轻盈得足以忘记疼痛,现在轻盈感消失了,疼痛又出现了,而且愈演愈烈。
要说还有什么感觉的话,应该就是疲倦吧,两只眼睛大概快眯成一条缝了,整个视野里五分之一是星空,其他全是黑暗,是眼皮遮盖带来的黑暗。
“寄!”
发表完这一感想后,他彻底被迫闭上了眼睛,安祥地差点死在这。
。。。。。。
兴许是最后被风托起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梦境中,他又一次遇到了类似的情况,站在高山上,风纠缠在四肢,然后,然后随着咚的一身,头顶的疼痛让他睁开了眼睛。
哦,原来是滚到地上去了。
先将被子扔到床上,他小心翼翼地甩了甩四肢,确认不会因为突发的酸楚再次坐到地板上后,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烬。
这里是他暂居的房屋,不过和前一天相比,现在他的身上捆满了绷带,该说是像粽子还是木乃伊比较好呢?
“你醒了?怎么样?身体还有什么不适么?”
动静属实是有点大了,门外的人肯定听到了,她推门而入,是先前那个浑身画满规律线条的兽人。
“嗯,没,就是绷带捆着有点不方便。”
他点点头,然后又挠挠头。
“里面夹着药草,等晚上再撕下来,另外两人一个负责其他救世主们的安全,另外一个则在检查各处的安保设施,所以来的是我。”
“哦。”
“那么,能先详细描述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么?”
“行。”
他没有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