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张程一下没控制住，直接骂了起来，“什么合理性？反正只要不是杨念语就是不合理呗！杨念语那演技又哪里合理了？让他们自己来听听自己说的话合理吗！”
那声音大的，整个片场都听见了。
大伙儿面面相觑，把正准备开始的配角戏都打断了。
很快便有人同样收到了要撤资的消息。
这关乎全剧组命运的消息哪里瞒得住，没几秒就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剧组。
这都要撤资了，他们的戏还拍吗？
宁钰扫了一圈，不由噗嗤一声笑道：“张导，你好歹控制一下诶。这样下去就算没撤资，你的戏也拍不下去了。”
张程也反应了过来，忙向大伙儿表达了歉意。
“不好意思，大家继续，大家继续。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资金的问题大家不用担心，只要宁总还在，咱们的戏就能保质保量完成！大家放心！”
说完，又让助理去定了三桌宝铉斋的席面，给大家加油打气才算完。
但一转身，他的脸立马又垮了。
“现在怎么办？”两手一摊，把问题推给了宁钰。
投资这事儿，他还真没法子了。
他还得紧着拍摄，也没法整天去拉投资啊。
关于这点，她刚刚忽然有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她看着张程，眼里闪过一抹令张程头皮发麻的笑意。
“办法我倒是有，还得看您张导有没有什么意见？”
那一瞬，说实话，张程犹豫了。
“……说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自己被盯上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灵验。
马上，他就听宁钰嘿嘿笑了声。
“上微博，去和他们对骂吧。”
张程：……
“资本质疑你的专业性，还潜规则你，你不得发一发疯吗？”
张程：……
咋滴，他在宁钰眼中的形象就是一疯批导演吗？
太丢脸了吧？
他还有这么大一剧组呢，以后让他还怎么安排人？
五分钟后。
张程导演的回应上了热搜头条。
【张程导演：呵呵，你们想塞女主塞不进来，就想撤我资？潜规则潜到老子头上了！？
老子告诉你们，老子这戏不怕没投资，老子选的女主就算再不合理，那也比你丫的塞进来的女主合理！当初试戏我可是有视频的，你们别逼老子把视频爆出来！
就那破烂演技，还相当女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网络一下子炸开了。
底下的高赞留言纷纷是夸奖。
【天生怂货：我去，这导演好勇啊，敢于直面娱乐圈的黑暗！看来在金主爸爸面前，导演也不算个啥！张导，我支持你！坚持自己！实在不行，咱还可以众筹！一定要把这部片子好好给我拍出来！】
【AAA直播师傅：投资方这么塞女主，是想把我们观众当傻子吗？不管刘雪瑶行不行吧，反正要让我看到这投资方塞进来的女主的话，我翘班也要去片场扔臭鸡蛋！】
【看到我就叫我去学习：内鱼终于出现活人了！资方爸爸感谢您，很久没见骂的这么爽的了！】
张程爽得出了一口浊气，终于能够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了。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人家既然要用撤资逼他换女主，当然不是这样就能轻易结束的。
在张程忙着拍戏期间，剧组便收到了三家正式撤资的通知函。
宁钰接手处理了此事。
撤资？
好的，没问题，赶紧给他们办。
不出一小时，宁钰方就代表剧组给他们作出了答复。
直接往后走流程就好。
彼时，他们才刚回到顾行之的公寓里。
杨念语熟稔地给两人倒了杯水，便看到顾行之一脸懵逼的样子。
见他这状态，她顿时忐忑起来。
“行之哥哥，他们同意了？”
顾行之看她一眼，脸色并不好。
杨念语当即得到了答案，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对不起啊，行之哥哥，谢谢你为我做到这一步。但这部戏前景其实还是不错的，要不我再跟钰儿姐说说，我去跟她道个歉，你再把资金投进去吧。”
她的故作坚强让顾行之心疼。
他不赞同地拉住杨念语的手，安慰道：“念念，你别在意张程说的话。我知道你会是个好演员，你只是欠缺一个机会。哼，张程他不过是个三流导演，他根本不能抓住你的潜力。”
“你放心，这部戏的女主角将会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张程，我也会帮你换掉。好导演那么多，我们根本不缺。”
闻言，杨念语感动地扑进顾行之怀中。
“行之哥哥，你真好！”
傍晚，报晓影视、竖向空间和颖留时刻再次联合发了一封律师函。
警告张程停止诽谤，不然会发出占据证明他们说话的依据。
晚上九、十点的左右，网上出现了一段音频。
里面是张程说的一段话，有网友把音频整理成了文字。
【害……我跟你说……你不知道刘雪瑶那腰啊……啧啧……绝！我的手就是那么一握，嘿嘿……天灵盖都要爽翻了……什么女主不女主的……她那演技……还要再修炼几年……一眼假怎么用……】
话不长，声音断断续续，状态像是喝了酒以后的。
不过信息量那是巨大啊。
这回，不止张程和剧组的官微，连刘雪瑶那里的炸了。
刘雪瑶粉丝心疼她，纷纷给她留言，要她罢演。刘雪瑶没有回应，粉丝就骂起了工作室。
气得刘雪瑶一顿连环夺命call，硬是把正在拍摄的张程给拉了出来。
“张导，这什么情况啊，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那个音频无论怎么听，就像是张程的声音。刘雪瑶一听电话里传出的“有事？”，脾气就给点着了。
张程那是一肚子的委屈啊。
因为他根本就没说过这话！
最近几年他为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醉过了。就算喝酒，也顶多是浅尝两口。
这单方面的对话，分明就是有人模仿他的声音录的！
可是这话说出来，也太像狡辩了。
根本没人会信。
挂了电话以后，他强行把自己放进工作状态，才勉强完成今天的拍摄任务。
结束之后，他干脆打个车去盈香园找宁钰。
“宁总啊，救命啊，这可怎么办！要是处理不好的话，刘雪瑶就要跟我解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