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下午五点,从游湖到现在,中间那几个小时,我去过哪,做过什么,都是空白。
难道A又出现了?还有那个梦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姜元平最后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所有的问题萦绕在我的心头,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夏舒婷走后,我独自一人在山庄里闲逛,走累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坐下。
天空灰蒙蒙的,我望着远方的山,静下心来,慢慢理清所有的思绪。
假设梦是真的,那我和姜元平之间一定存在某种交易,他故意让我杀死他,是为了隐藏我和他之间存在交易。
这样一来,姜元平自首的事倒是有了一个更合理的解释,但姜元平最后说他们会窥探我的记忆,他们又是谁?
和赵九皓日记中提到的是同一批人吗?可姜元平跟那批人不应该是同伙吗?难道姜元平背叛了他们?
姜元平唯一在意的人只有阿秀,阿秀死后没多久,姜元平越狱……
阿秀的死不是意外,是他们杀死了阿秀,所以姜元平背叛了他们,与我达成了某种合作。
可我……不准确来说是A,为什么会与姜元平达成合作,即使A不在意姜元平杀死了晓琴,但A和姜元平还有他们又有什么联系?
如果能想通这一点,所有的问题将迎刃而解。
所有的行为都存在着某种目的,但他们的行为完全让人琢磨不透,就好像都只是一时兴起的一样。
他们可以窥探我的记忆,那他们的能力,或者说是势力,一定超乎了我的想象。
什么人会有这种能耐,黑社会?回忆我这一生,我应该没有和黑社会挂钩的事吧!
在我的印象里,我的父母也都是普通人,总不可能我的父母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藏身份吧,这又不是小说。
我被自己这荒谬的想法逗笑了,如果真是这样,所有的一切倒是能有个合理的解释。
想到这,我不由得觉得讽刺。
为什么我的人生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简简单单的度过这一生,为什么连这都成了一种奢侈,我做错了什么……
我缩成一团,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半个小时后,我回到酒会,商爷爷正站在台上演讲,我找了个角落,还没坐下,就听到商爷爷叫我。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我,在商爷爷的呼唤下,我迷迷糊糊上了台。
商爷爷拉着我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将云湖山庄百分之十七的股份转让给我。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台下安静异常,似乎早就知道。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看着,他们望向我的目光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我回过神,拒绝了商爷爷的好意。说到底,我与商爷爷不过是萍水相逢,这么大的礼,我实在不能接受。
商爷爷不解的问我为什么,是不是不喜欢他送我的礼物。
我赶忙摇头,解释道:“不是的,实在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要!”
我求助似的看向夏舒婷,希望她帮我劝劝商爷爷。
商爷爷叹了口气,“我老了,膝下无儿无女,云湖山庄是我一生的心血,在我死前,我想将它交到我信任的人手上,你能明白吗?”
我看着商爷爷,商爷爷也看着我,他的眼神坚定。除了晓琴,商爷爷是第一个如此信任我的人。
我心内很犹豫,一方面我不想辜负商爷爷的信任,另一方面,我什么也不会。
夏舒婷拍了拍我的肩,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一番心理挣扎,我接受了。
见我答应,商爷爷脸上露出了笑容。酒会正式开始,气氛比之前还要热闹,商爷爷拉着我,见我介绍给他的几位老友。
商爷爷的六位好友对商爷爷的态度十分恭敬,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老友,反倒像上下级关系。
商爷爷见我介绍给他们的时候,他们看我的眼神和之前在台上,那些人看我的眼神一样。
之前看不出是什么,现在看,感觉他们的眼神中都带着审视。
我站在一旁,看着商爷爷与他们闲谈,心里泛起了嘀咕,我不明白商爷爷为什么要将云湖山庄的股份送给我。
先是送了我一个盒子,现在又送我股份,这种事情又不好去问。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打算找机会向夏舒婷打探一下缘由。
我和夏舒婷住在一栋别墅里,酒会散后 ,我和她一同回了别墅。
我躺在床上把玩起了商爷爷送给我的黑色小盒子,盒子只有巴掌大小,看颜色和光泽像是某种石制成的。
黑色盒子上雕刻满密密麻麻的花纹,仔细观察,这些花纹似乎是古文。
这不会是古董吧!我心道。
我摇了摇盒子,里面有东西,但我不知道该如何打开。不好意思去问,只能自己琢磨。
盒子整体上看不见一条缝隙,如果忽略重量,你会发现它就像只是表面被雕刻了而已。
我细细端详着黑盒,突然心里涌现出强烈的熟悉感,我好像做过同样的事。
在这种强烈的感觉下,我竟然奇迹般打开了盒子。黑盒里面放着一颗赤色的珠子,我呆呆地望着那颗赤色的珠子,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叫我吞下那颗珠子,我颤抖的拿起珠子,理智告诉我绝对不可以,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几秒后,拿起珠子径直吞了下去。
等我反应过来,只感觉从胃里涌上难以言喻的苦涩,我冲进厕所一阵干呕,想要将珠子吐出来。
吞下容易,想吐出来就难了,我趴在洗手台旁吐了十多分钟,肠子都快吐出来也不见珠子的影子。
实在吼不住了,只好放弃。我躺回床上,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真是抽风了,那玩意也吞!我不禁懊恼道。
现在只希望商爷爷以后不会问起那颗珠子,否则真的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这一夜,我睡意全无,躺在院子里的秋千椅上看了一夜的柿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夏舒婷辞行,夏舒婷有些意外,“你不是很喜欢这吗?怎么不多呆两天。”
“有些私事需要处理,就不多呆了。”我说,“商爷爷那,就麻烦你去帮我说一声。”
夏舒婷点头答应,让我路上注意安全。
车开到半山腰,我的手机消息炸了,几乎全是解榆发来的消息。之前并不知道山上没有信号,也就没提前和解榆他们到招呼。
短信编辑到一半,我接到了陆招娣的电话,陆招娣的语气吞吞吐吐,身后还不断传来吵闹声,话更是没说完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