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昀一日三餐准时敲门到我家给我做饭,解榆工作忙,只有早上和晚上来,有时候回来晚了也会打电话让黎昀给他留点,黎昀就会借此机会坑解榆洗碗。
黎昀送我的药很好用,这几天伤口明显好了不少,但伤口很丑,每次换药看见自己的伤口都会起鸡皮疙瘩。
今天是双休日,我叫解榆和黎昀一起去广场放风筝。广场上不少有卖风筝的小贩,各种风筝琳琅满目,我选中了一只老鹰形状的风筝。
解榆打趣说也该再买个小鸡,这样就可以凑个老鹰捉小鸡了。我给了他一个白眼,让他一边凉快去。
都没玩过,放了半天都没飞起来,黎昀和解榆累的够呛,互相埋怨起来,一旁放风筝的小屁孩看不下去指点了一下解榆和黎昀才放起来的。
我坐在一旁看的哈哈大笑,两大人被一个小屁孩数落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严令禁止我把这事说出去,直言太丢人了。
风筝高高飞起,在风中摇曳。黎昀坐到我身旁,递给我一杯烤奶。黎昀看了看问:“我的呢?”
“自己买去”黎昀说。
“小气!”解榆吐槽道。
我喝着奶茶乐滋滋的看着他俩,问解榆:“唉!风筝能不能再放高点?”
“可以。”解榆说干就干,慢慢放长风筝线。
“别放太高,小心断线……”
黎昀话音刚落,风筝线就断了,我眼睁睁看着风筝飘远,我和解榆齐刷刷看着黎昀,异口同声道:“乌鸦嘴!”
黎昀沉默几秒,淡定的继续喝着手中的冰可乐。
没得玩了。快到饭点,我们决定去趟超市,今天晚上吃火锅,三人分工,黎昀和解榆去买菜,我去买零食和水果,本次消费我豪气买单。
弄的是鸳鸯锅,我只能吃清汤底。我拿去可乐,解榆和黎昀拿起啤酒罐,三人象征性地碰一下罐,便开始刷菜。饭桌子上大家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
解榆和黎昀喝得醉醺醺,喝醉后硬是要拉着的黎昀表演节目,两人喝的脸色晕红,摇摇晃晃的站在一起。
解榆首先做了个绅士的开场动作,“威利斯的乡亲们,大家晚上好!接下来由我和黎先生为大家表演一段舞蹈,大家掌声欢迎!”
我听到解榆说他要和黎昀跳舞差点没笑喷,拿着两个可乐瓶相互撞击,“好!”
黎昀睁开眼睛看着解榆,一脸嫌弃,“谁要和你跳舞!”
“是不是兄弟?”解榆指着黎昀,黎昀点头,解榆拍了拍胸脯,继续道:“是……是兄弟,你……就给哥个面子。”
解榆看着我,“今天我们就、给夏女士表演一个”解榆顿了顿,“哥——告诉你,我当年可、可是学校的舞蹈大赛冠军!”
“你!”解榆拍了拍黎昀的肩膀,豪言壮语道:“跟着哥跳舞……绝没问题!行不?”
黎昀看着解榆,猛的点头。
接下来两人开始了两只小天鹅的舞蹈。解榆和黎昀手臂与手成椭圆形,放在身体的前面。
解榆踮起脚尖,转头看黎昀没踮,用胳膊肘打了一下黎昀,黎昀才反应过来踮起脚尖,然后两人转起了圈圈。解榆一边跳一边还给自己人工伴奏,那舞蹈动作分明就是幼儿园的嘛。
我看的捧腹大笑,脸颊都笑僵了。那舞蹈辣的人眼睛疼。
“哈哈哈哈哈哈……你俩……哈哈哈……”我强忍住笑,清了清嗓子,“放心,我……哈哈哈……都……都噗……”
我实在憋不住,又笑了起来。不行了,根本憋不住。我揉了揉腮帮子,再这么下去非笑死不可,这俩实在太二货了,尤其是黎昀,长着一张正经的脸,偏偏做出这么沙雕的动作。
两人摇摇晃晃大概跳了二十多分钟,黎昀就累了,趴在桌子上睡觉,无论解榆怎么拉都不肯起来,解榆没办法,眯着眼坐下,“现在的年轻人就……就是缺……缺乏锻炼,就这么几下就……不行了!”
解榆双手交叉,趴在桌子上看着我,“夏浅,我跟你说,以后你遇到困难,只要你找我,我一定竭尽所能帮助你,你千万不要放弃知道吗?”
我撑着头,笑吟吟的看着解榆,喝了一口可乐,“好!”
解榆满意地点头,闭上眼开始喃喃自语,他的吐字很模糊,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他两我是扛不动,怕他们着凉我特意拿用毛毯给他们盖着。
已经十一点了。我蜷缩在沙发上,看着解榆和黎昀,其实我挺感谢他们的帮助,但我真的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捧着晓琴的遗物去了晓琴父母家。我捧着箱子站在门口,明明已经下的决心,但真要去面对的时候,我仍然会胆怯。
正当我犹豫时,我听到背后有人叫了我一声,是晓琴的母亲。林阿姨的手上提着菜,应该是才买菜回来。
林阿姨的脸色憔悴,头发白了不少,看见我有些意外,她问我来了怎么不进去,说着阿姨就开门领我进去,让我随便坐,自己把菜放去厨房。
我站在客厅捧着纸箱,林阿姨看见我手中的纸箱,问我:“小夏,你这是……”
“林阿姨,这是晓琴的遗物。”我递给林阿姨,“陈述托我转交给您。”
林阿姨瞬间红了眼眶,颤抖的接过纸箱,转头偷偷摸掉眼泪,她笑着问我吃个早饭没,饿不饿。说着她就说要去厨房给我弄吃的。
我赶忙抓住林阿姨的胳膊,“林阿姨,我吃过早饭!您、您跟叔叔多保重身体,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您和叔叔。”
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林阿姨有些失落。她将我送到门口,再三嘱咐我没事进来坐坐,我点头答应,说一定。
林阿姨握住我的手,一脸为难,再三犹豫对我道:“小夏,阿姨知道你和晓琴关系最好,明天下午白云公墓,你来送送晓琴吧!”
我沉默片刻,点头,说:“好。”
转身离开那一刻,我浑身难受,我拖着沉重的身体打了一辆出租车。我难受的蜷缩在出租车角落,感觉头疼欲裂。
出租车司机看我脸色不好,问我是不是不舒服。
我摇摇头说没事,问他能不能开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