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上的封条被人撕掉了,门呈半打开状态。有人来过,地上还有模糊的鞋印。
沿着鞋印我来到了发生火灾的那栋大楼,微风轻轻拂过我耳边的碎发,我抬头仰望着眼前的这栋大楼,驻足许久才迈步而进。
我站在三楼第二间屋子门口,也就是那间没有火烧痕迹的屋子。里面很黑,什么都看不清。
“你引我来,又何必在躲躲藏藏?”我对着屋子里的人道。
“真可惜,来的不是她。”
对方的声音像机械声一样,我不知道他是我之前看到的哪一个,“她是谁?”
“我奉劝你不要再耍你那些无谓的小聪明,否则只会害死更多人,很快我们就会见面,那时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你、你什么意思?”我皱眉,手紧张的握住藏在身后的铁棍,警惕四周。
对方没有回答,这时,我的眼睛被光晃了一下,是解榆,他给了我一个手势,示意我稳住。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再次开口问对方。
对方依旧没有回答,屋子里一片寂静。解榆带人悄悄靠近,他看着我,示意我只要他从三倒数到一,我就立刻往楼梯口跑。
我看着解榆,微微点头,然后做好跑的准备。解榆用手指开始倒数,三……二……一……,时间一到,我立马朝楼梯口跑去。
我躲在楼梯拐角处,听上面什么的动静,过了几分钟钟,上面安静了下来,有个警察通知我可以过去了。
我进入屋子,发觉不对劲,环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人,我问解榆:“人呢?”
“屋子里根本没有人!”解榆说。
“怎么可能!我明明……”我看着桌子上的收音机整个人瞬间呆愣住,怎么会,之前这里明明没有的。
收音机的机盒是温的,也就是说刚才的声音是从收音机里发出来的,难怪对方一直在自说自话。
“夏浅。”我回过神看着解榆,“半个小时前,凶手自首了!”
“自首?”我满脸惊愕的重复道。
解榆点头,他看了一眼手表,让其余人再仔细勘察一下现场,带着我离开了华宁机械厂。他说目前案件需要我的协助,问他原因他也不肯回答,只是说目前情况保密,一切等我去了自然有人会告诉我。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思绪万千。为什么凶手会突然自首?明明目前的情况凶手占据绝对优势,为达目的不惜杀人剖尸的人,说对方良心未泯幡然醒悟简直就像一个笑话。
“你还好吗?”解榆关切地问我。
我摇头,问解榆有水吗?
解榆单手握着方向盘,从车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我,我就着水服下止疼药,头疼才慢慢好转。
到警局后,我见到了孟远,他是临川市第一支队刑侦队长,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表明了此次叫我来的来意。
十四号码头解榆他们扑空了,根据他们的调查,这个水猴子身上也背着命案,姜元平,也就是疤脸男声称知道水猴子在哪,但他有一个条件。
他要见我。
“为什么是我?”我问道。
孟远摇摇头,说:“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嫌疑人提出要求后就拒不开口。”
“我什么时候去见他?”我问。
孟远说:“现在就可以。”
我带上耳麦,由孟远带路去审讯室,进审讯室前,孟远嘱咐我,一切听他指挥。
进去时姜元平靠着椅背闭目,丝毫不理会外界的动静。
“你要见的人我带来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孟远说。
姜元平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我,指着孟远,“你,出去。”
姜元平的声音很沙哑,像喉咙中卡了口痰一下,听着很不舒服,我皱眉,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孟远。
孟远敲了敲桌子,“你没有资格提条件。”
“是你们求我!而不是我求你们。”姜元平说。
孟远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不爽,几秒后,孟远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离开了审讯室。
耳麦里,孟远嘱咐我小心,一有不对劲马上离开审讯室。
“为什么要见我?”我抢先开口问道。
“你相信吗?有的人,一生的命运早就注定!”姜元平反问我。
“我不信命。”我说,“要说什么赶紧说!”
我一刻也不想多待,看着他那种脸,我只觉得恶心。
“我信。”姜元平表情严肃,他的眼神给我一种感觉的感觉,仿佛在透过我看别人。
“我们之前见过?”我鬼使神差问出。
“你不怕骗你?”姜元平笑道。
“信不信是我的事,说不说你的事。”
连环剖尸案与我无关,很快,姜元平也会付出他应付的代价,那些疑惑对我而言也没有那么重要。
“我们虽然只见过两次,但直觉告诉我,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姜元平凑近,看着我的目光带着审视。
“不是,是三次,我和你也不可能是一样的人!”我纠正他。
半个月前。
我从试衣间试完衣服出来,四下寻找都不见晓琴的身影,问过服务员才知道,晓琴在我试衣服时接了个电话出去后就再没回来。
我给晓琴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我结过账以后,独自一个人打车回家。晓琴一声不吭就跑了还不接电话,让我有些生气。
闲着无聊,我找出电脑想看看晓琴这个死丫头,到底跑哪去了?通过相连的GPS定位,我很快找到了晓琴的定位。在郊外的一座工厂。
她跑那去干嘛?担心晓琴出事,我收拾东西,打车也跟去郊外,出租车不能送到,需要步行一段距离。
这座工厂这应该是八九十年代的,看样子荒废了许久,墙上有用红漆刷的字,不过已经模糊的看不清,大门上的字牌也不见了踪影。
天空阴沉沉的,下着蒙蒙细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气息。大门是开的,没关。里面看着非常荒凉,植物都基本枯死,落叶厚厚的堆积在地上,踩上去满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前面的一栋大楼门口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定位到这里已经无法再放大,从方向来判断,应该就在这栋大楼里。
透过车窗观察过这辆面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可在这种地方,一辆面包车停在里本身就可疑。
我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立刻报警,如果这只是误会,那么报假警将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一番思想斗争,我决定还是先进去再说。
大楼的内部非常大,看这样子应该是工人工作的地方,这还有一些废弃的机械。内部的温度有些低,越往里走光线越暗。
我打开手机的照明系统,在地上我发现了一串脚印,鞋印很像大,应该是男性的,鞋印一直延伸到角落的楼梯,然后一直往上。
到上面好像有动静,跟着鞋印一路往上,跟到的天台,却看见了骇人的一幕。
在天台的中央,晓琴被五花大绑躺在一个红色的,类似于道士画的阵法一样的图案中央一动不动。一个身着八九十年代工装服,衣服洗的泛白,戴着奇怪青铜面具的男子,粗糙的双手握着一把锥形的匕首刺进了晓琴的胸口。
我愣了一秒,随后用力敲在楼梯扶手上,以此来吸引工装男的得注意力。
“谁?”工装男喝道。
我沿着楼梯一路狂奔,途中想报警却发现竟然没有信号,这里离城区很近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没有信号这种情况,有人在这里安了信号屏蔽器。
我冲到一楼,却被口罩男堵住,情急之下,我操起电脑就朝口罩男砸去,趁他侧身躲开的间隙往外冲但还是迟了一秒,被口罩男抓住胳膊拽了回来,由于惯性,身体撞在了墙上。
他将我按住。一针管扎在我的脖子上。与此同时,我使尽全身力气一把拽开他的口罩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我眼前的一切就像打了马赛克一样,变得模糊不堪,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