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庆站在寒风中,整个人都是懵的,也是慌的,不住的回想他和白水莲相遇的过程,还有这两年处的日子。
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她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可是,老大这人,会无的放矢吗?
老大若是只凭猜想去做事,他就不会爬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必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说,也就只等实质的证据罢了。
难道白氏也是那所谓的细作?
如果是这样……
“宋大人,怎还站在这里呢?”
宋致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只觉得后背渗出了一层密汗来,被风一吹,竟是寒入心扉。
他勉强和来人挥手一笑,打了个招呼,带着满腔心事往宫内走去。
今日的早朝,百官都发现宋相特别的冷,特别的不好惹,特别的尖锐,就像是一只爆竹似的,一点就炸,丝毫不留情面。
好比眼下这奏折,有御史弹劾威海一官员买卖官职,涉案金额高达数十万两,而这人,是范相的一个门生。
宋相要求怎么处置的,请皇上下旨所有涉案的一律抄家,流放三千里,以肃清吏治。
范相虽是丁忧,可他的派系人脉却是存在的,立即就有人出来反对,此处置过重,若证据确凿,应按贪污的程度处置。
“过重?不重拳打压杜绝此等歪风,而是轻拿轻放,那以后谁都敢再犯,那么又置于万千学子于何地?官可当商品买卖,辛苦读书又有何用?”宋致远冷笑:“难道因为他是谁的门生,就当逃过此劫?赵大人,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只是某人的门生,就是天子门生,照样得承受该受的代价,你别不服气,谁在我都敢怒敢言。相信范相在此,也只会支持本相的。”
赵大人绿了脸,看向楚帝,此臣大逆不道,竟敢隐晦的讽刺您,您快治他啊!
楚帝:“……”
逆臣今天嗑了炸药,都炸到龙座这边来了,惹不起。
“皇上,臣多有冒犯,还请皇上恕罪。然,臣句句在理,请皇上发落,以肃吏治,还大庆官场清明。”宋致远又是一揖。
楚帝沉声道:“宋相所言有理,此等歪风断不能助长,必须严惩,魏都尉领旨。”
“臣在。”一个身穿武将官服的汉子出列,单膝跪下。
众人听着楚帝下达的旨意,双股一紧,都缩成鹌鹑模样,小心的看向宋致远,说抄就抄,这是丝毫不给范相半点面子,皇上居然还准了,该不是两人在唱双簧?
还有,范相刚丁忧,今日就出了这个事,像是早就安排好一样,只等着范相丁忧,然后磨刀霍霍挨个收拾?
一时间,范相一党的人心头都有些戚戚焉,生怕下个被抄家灭族的就是自家,有的人更是想着,自己这棵草是不是可以改个位置生了,毕竟范相丁忧了,再回来未必还能坐在这个位置呢!
反观宋相,如同一把尘封已久的宝剑出鞘,锋芒毕露。
谁敢争锋?
人家还有皇上这个神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