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蕊。]
郝听回头发现雄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
“怎么了。”
[你一个人跑到这里做什么?]
郝听稍微扭头去看身边的钟回嘉,淡声:“失眠。”
雄蕊多看郝听几眼,[雪也不下了,我们接着走吧。]
两人走下楼没有叫醒任何人,外面的月光轻轻地洒在肩上,他们不回头在雪色茫茫中继续前行。
[雄蕊,你还记得你以前的故事吗?]郝听心中默念。
[不太记得了,只是偶尔脑中会闪过几个熟悉的片段,也仅此而已。]
[那你为什么会记得第九区基地?]
[因为我也是那的人,我们现在穿的衣服就是第九区基地的。]
郝听突然停了下来,雄蕊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雄蕊,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是叫什么穆了。]
雄蕊默念完又反问郝听,[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郝听摇头,裹紧自己的衣服,开口:“我有点冷,你能靠近点吗?”
雄蕊嗤笑地走到郝听的身边,[你把花芯中的那个背包里的衣服拿出来穿就不会冷了。]
郝听主动退到他的身侧以挡住另一边的寒风,抬头望向一轮明月如此皎洁,“前面那个模糊的大建筑应该就是第九区基地。”
[我们加快速度,天亮前就能到达。]
“雄蕊啊。”
郝听突然环上他的脖子,“感谢你这半年的付出。”
话落,郝听的头突然张开出一张巨大带尖牙的食人花活生生吞并怀中的人大半个身子,还剩下的一截身子被地面争先恐后冒出来的藤蔓裹缠吸收。
食人花重新恢复成女人的样貌。郝听吐出一口白烟轻轻擦掉嘴边的血丝,继续向着模糊的那座建筑走去。
临近天亮时分,郝听站在冰冷地大门外等着开门。
门开了,郝听陌生地扫过里面不同于半年前的建筑,有人出来问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郝听道:“来避难。”
“叫什么名字?”
“郝听。”
管理员让郝听过去登记信息,再配合他们异能者的精神扫描。
“嗯?”其中一个反复试过几次后诡异地看去眼前失去活人色彩的女人,“伸出手来。”
郝听照做。那个人摸上郝听的手腕,除过凉的肤感外还有明显跳动的脉搏。
“我现在很累。”郝听对那个人说,“我的同伴都死在雪地里,只剩我走了一夜的路来到第九区。”
那个人再三犹豫后还是放过郝听进去了。
她跟管理员要到了一间最低下的房间,很破,可以说是杂物间也不为过。
没办法,她现在一无所有,只能提升牌子或者交得起小单房的房租才能去好的房子。
现在要去做什么?
郝听陷入沉思,她终究不是真正的人类,饮食方面根本不会感到饥饿,甚至不用每天睡觉。
算了,先去做几个任务吧。
郝听接了几个斩杀丧尸的群体任务。
身边的同伙像是没见过郝听的皮肤,个个感到十分的稀奇。
郝听背好枪跟在人群的后面,听着前面的人聊今年的丧尸变异速度比去年更快的事情。
来到指定的区域四周的普通丧尸寻着味道奔过来,所有人分散在各个角落开枪或者拿斧头砍下它们的脑袋。
郝听没有找障碍物掩护自己,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丧尸的前方一枪打中一个脑袋,完毕后扬手抽出匕首开刨自己打死的丧尸晶核。
全程没有一句话语,这让其他人不免产生几分探究的欲望。
“喂,看你这熟练度应该杀死过不少丧尸吧?”有人主动凑过来搭话。
“还好。”郝听隔着手套将带血的晶核装进背包里。
那个人被郝听冷落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干笑道:“那你继续,我不奉陪了。”
郝听取完自己的晶核,被废弃大楼里的影子吸引住视线,起身直接走了进去。
其他人见状重新低回头挖自己的晶核,反正也不熟,如果死了也是她自己作死的。
郝听跟着那抹黑影来到楼梯口,从外面照进来的光线隐约能看清是一个人的模样。
那团黑影跑到楼梯口的上方阶梯便停下,回首是个无脸的男人,紧接着郝听的四周攀爬出许多肉泥状的不可名状物体,正一点一点将郝听全部的退路包围。
“原来是镜子丧尸啊。”郝听慢条斯理地装上子弹,抬头对上无脸男人的歪头,“很奇怪我的身上为什么感觉不到一丝人类的气息?”
男人下一秒换为郝听的样子,对下面的人扯出一抹冷笑后向着门口的方向离去。
四周的肉泥已经爬到郝听的脚下,可郝听还是不为所动,她装好子弹对离开的背影连开三枪,四周的细缝不知何时冒出许多蠕动的藤蔓开始缠住肉泥撕扯分食。
郝听就这么站在中间,直到肉泥全部被藤蔓分食完毕才离开楼梯口。
外面的人看到郝听完好无损地出来,也没多说什么,回到基地将大部分晶核上交后换取相应的积分。
郝听得到积分的第一件事便是购买纸笔,然后窝在自己的房间待个一天一夜。
等出来时又去接任务,接完任务又回房待着,如此反复过去一周时间。
今天她又去做任务,是一个关于外出寻找物资的任务,期限为两天。
小蝙蝠随着夜幕降临出现在郝听的身边绕圈圈。
郝听这次没有组队,单独一个人去往第九区基地十里外的城区寻找物资。
她随便找到一辆被丢弃的电动车悠悠进入黑暗之中,小蝙蝠飞在身边不停发出吱吱声似乎在跟着她说话。
“嗬——”
黑夜给了丧尸更好的捕猎机会,不少白天躲着的丧尸跟着声音走出来。
郝听在它们即将追上来时拧紧油门全开,咻地直接冲出丧尸的围堵。
晚风刮在脸上,令郝听忍不住眯上眼感受这惬意又舒适的孤独。
“踏踏——踏踏——”
郝听还没来得及仔细听声音,一剂猛烈的撞击砸得她连车带人飞出十几米外!
在四周丧尸的嘶吼中突兀一道婴儿啼哭声,伴随羊蹄踏在地面发出十分清脆的踏踏声,郝听趴在地面感觉一只手探到自己的下巴强迫性地抬起。
电动车的灯光照到前面的人身上,以白雪作为背景,栗色卷发,天使面容和一身暖色卫衣加黑裤穿搭。
他的面容和体型青涩稚嫩,但又流露出成年人才有的成熟和蔑视。
“......郝听?”羊湫蹲在地上看着眼前仿佛失去活人气息的女人,原本淡漠蔑视的眼睛蓦然睁大,不敢相信地用另一手托起女人的脸左右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