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反悔谁是狗！”七巧爽快地答应，“快走吧！”
姜惜虽然不想明面上参与引娣家的事，可也不想扫了他们兴，没说什么直接给她们带路。
引娣家此时正热闹，门口围满了人。
一般很少有人家惊动公安，这还要验尸，更是让人们按捺不住心里探索欲。
她们四个好不容易才从人群里挤进去！
来娣小小的尸体放在院子，身下铺着一条破草席，应孩子爹要求暂时没有解剖，县公安局唯一的法医正在做粗略地检验。
杨秀英裹得严实，当着外人的面儿哭得稀里哗啦！
引娣爹站在来娣的尸体面前，一句话没说，脸也一直哭丧着。
何春华看得正认真，一抬头看见姜惜四人，赶紧过去。
“你们怎么来了？”
姜惜看了她们三个一眼，“我们来看验尸。”
何春华暴汗，“你们这几个孩子，真是不省心。”
七巧立马说：“婶子，你还不知道吧，罗朝阳也会验尸！”
何春华疑惑：“他什么时候会验尸了？”
“学医应该会学到的。”七巧隔行如隔山，坚定地认为朝阳会。
朝阳想去捂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大嘴巴声音还挺大。
法医听到声音看过来，“谁会验尸？”
七巧和方雨同时指向朝阳，朝阳压制着想要暴走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我没有验过尸，只是学医学了不到两年。”
法医走过来，用刚检查过来娣尸体的手握住了朝阳的手，“学医的同志，你来的正好。”
朝阳一脸懵逼，不明白来得正好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想观摩观摩，没想亲自动手。
然而法医看他的眼神像看到大救星一样，把他拽到一旁又贴着他耳边说：“实不相瞒，我上任后还是第一次验尸，也是赶鸭子上架。之前就是个兽医，最多解剖过畜生尸体，给牛羊猪看病在行。”
朝阳：“(ᇂ_ᇂ|||)”
朝阳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这好歹找个专业的，找个兽医算怎么回事。这也太敷衍了吧！
法医又说：“没办法，先前那个比较精通，不过在劳改。”
朝阳嘴角抽搐，“那你现在的意思是？”
“我们俩一起验，两个半瓶子醋凑合着当整瓶子验吧！”法医也很无奈，这对他来说真的是个艰巨的任务。
专业的搞下去，弄他这么个不专业的上来，不是瞎闹嘛！
朝阳叹了口气，“行吧，那你刚才看出什么名堂？”
法医皱着眉说：“我感觉这孩子像是撑死！”
“撑死？”朝阳又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法医分析道：“她这症状跟我之前在前进大队见过的猪被撑死的症状一样，你看看的她的肚子，豆饼会在肚子里发涨发酵，她死的时候嘴里也叼着豆饼，由此可以判断。”
朝阳点了点头，“如果能解剖看看她的胃，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法医头疼地说，“死者家属不同意，工作做不通，你不是学医的吗，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朝阳：“……”
让人看着他们俩聊的起劲儿摸不着头脑，姜惜也和他们一样觉得莫名奇妙。
两人明显之前是不认识的。
只见朝阳和法医又上前去检验，两人一边检查还一边交流。
院里乱哄哄，离的远点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七巧还专门凑到前边去了。
引娣本来在角落里偷偷哭，看到姜惜也跑了过来。
对姜惜的信任远胜别人！
姜惜看她仅一晚又憔悴了很多，眼睛也哭肿了，拉着她的手，给她暖了暖。
冰凉的小手凉到了她的心里。
引娣带着她向来娣的尸体前走去，没有一点害怕。
朝阳围着尸体自己转了三圈，迟迟没有下手。
姜惜暗道，这家伙不会是不敢下手吧？
就算做做样子，也该摸两下。
只见他又低声跟何春华说了几句，何春华摸了摸口袋，又过来找她。
“小惜，你有手套吗？”
“呃……”
原来是因为这个。
姜惜这里可是哆啦A梦的口袋，必须有啊！
煞有介事地掏向兜里，“还真有！”
何春华接过来给了朝阳，朝阳这才开始貌似正式地尸检。
法医笑了笑，“挺专业啊，还戴手套！”
朝阳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哪是专业，他是真的不想接触尸体。
同样是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吧！
他先回忆了一遍人体结构图和军医师傅教过的知识，以及为了锻炼胆子偷偷看过的关于验尸的书，从头到脚都检查了一遍。
他没有见过猪撑死是什么样子，但摸过她的肚子，她的肚皮鼓胀发紧，可以摸到一个球状的囊，只是这个球不圆，跟书中描述的症状相差无几。
然后又用手敲了敲，还能听到类似敲鼓的声音。
再加上小姑娘的手还保持着捂肚子的姿势，基本可以肯定是撑死。
看来这个兽医改行当法医的人也不是无的放矢，有两把刷子。
吃撑的话，肚子肯定会难受会疼，小姑娘都没喊叫出声吗？
都没有去喊大人去看医生吗？
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这样活活撑死！
法医看他表情，猜测他心中有了答案，问道：“怎么样，你觉得死因是什么？”
朝阳皱着眉，“跟你检测的一样，初步判断是撑死，想要明确死因还是要解剖！”
法医听完有些激动，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检查结果得到同行的认可最重要。
他自动把医生跟兽医，呃，不对，是法医划为了同行。
又问：“那你的初步判断依据是什么，从哪点证明是撑死！”
告诉他，他也好写验尸报告！
他的声音不小，众人都安静下来等他开口。
朝阳成为焦点有些脸热，把自己判断依据一一说出来。
最后又强调：“这只是从死者的死状初步判断，具体是不是，解剖胃里一看便知。”
旁人还没说什么，杨秀英却先一步趴到来娣身上哭起来，“我就说我没害死我女儿，我是冤枉的，法医的话你们该相信了吧！我没有亏待我女儿，我女儿是撑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