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
叶辰飞现在才发现自己的飞醋吃得有点过头，小六一直把他当亲哥，他却一直把他当情敌。
月光下，手电筒的光影里，小六一如既往是那个光一样的追风少年。
他握紧小六的手，一把抱住，“好兄弟，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欢迎你。”
小六也抱紧了他，鼻尖酸涩。
姜惜没细想小六的话，只觉得离别异常伤感。
小六和叶辰飞分开，朝她也伸开了双臂：“抱一个吧小惜，我的好妹妹。”
姜惜大大方方回应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
“嚯，小惜你真是个小火炉子，衣服都是烫的。”小六只抱了片刻就松开了手。
姜惜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就被小六的话逗笑了。
“我也给你准备了一套小火炉子衣服，你记得找个没人的地方穿上。要不是不知道唐叔叔也要走，我也就给唐叔叔准备一套了。”
唐敬尧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说：“我不冷。狐狸皮的，狐狸毛都在里面。”
姜惜拭去眼角的泪，“以后你们安顿下来，记得捎个信回来，好让我们安心。”
“放心吧，肯定会告诉你。”小六低头问，“昨天没少掉眼泪吧，嗓子都哑了，你这也太入戏了。”
姜惜反问：“我演的好不好？”
“好，太好了。”
小六虽然没看到，也能从她沙哑的嗓子听出来，这傻丫头哭得有多卖力。
“不过……以后别哭了。”
“你以为我愿意哭啊，不哭不是显得我不正常。”姜惜以事实说话。
黄五爷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咱长话短说行不行？”
“行！”小六向黄五爷保证，“马上说完。”
这一催促，把离别的气氛烘托出来了。
千言万语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姜惜情真意切地说：“唐叔叔、小六哥，你们一定要保重。”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如果按剧情走，小六要出国的话，大概要等到改革开放后才能相见。
世道什么样，小六心里也没底，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把她拉到一旁小声说：“下次再回来说不定你就嫁人了，也可能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我交给你保管的东西就当贺礼吧，别嫌少。”
“不行，太少了。”姜惜故意说，“你一定要活着，不管再怎么艰难都要活下去。我还等着你给我送大礼，送的少了我都不要。”
小六苦笑：“行，我会活着回来。”
姜惜的背包就像百宝箱一样，她又拿出两包顶饿的肉干给他，“路上吃，省着点。”
“好。”小六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
要不是不方便，姜惜还想给他压缩饼干呢！
小六和唐敬尧都是黑户，能不能弄到正经身份找个旅店住宿都不知道，更别说吃饭了。
不过她觉得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以唐敬尧的能力，估计已经弄到了假身份。
至于那个假身份是什么，她没追问。
唐敬尧叮嘱了叶辰飞几句。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该做的差不多也做了。
给他打好了底子，保证他往后几年都能顺遂。
小六也跟叶辰飞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才说再见。
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叶辰飞把多穿的那件棉大衣披在了小六身上，跟他挥手告别。
和姜惜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走远。
姜惜也挥动着手臂，眼泪刷刷地掉下来。
叶辰飞给她擦了擦眼泪，“走吧，我们回家。”
姜惜：“……”
两人原路返回。
路上她们不说话时，就只听到“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各有各的心事。
谁也不确定以后还能不能再相见。
纵使姜惜知道往后的剧情，可剧情改变这么多，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意外。
快到家时，姜惜才想起来问：“辰飞哥，小六哥跟你说了什么？”
“呃……没什么！”叶辰飞想到小六的话，整颗心都燃烧起来了，脸也不由得发烫。
姜惜鼓鼓脸颊，“不说拉倒。”
叶辰飞又解释：“真没什么。”
姜惜不信，“随便啦！”
叶辰飞：“……”
叶辰飞把她送到了家门口，看着她进了门，用手电照亮了整间屋子，然后过了一会整间屋子又陷入黑暗里，才离开。
姜惜上了炕，关了手电后也没马上睡。
趴在窗台看着叶辰飞走远才又重新躺下。
小六走了，好像他从没来过。
北大荒还是那个北大荒。
所有人的生活都没有影响，倒是喜欢他的孟小青大病了一场。
孟小青大病过后，动了离开这里的念头。
她也算是老知青，依旧被现实的残酷打败了。
这天，独自一人来了姜惜的小院。
姜惜挺诧异，不过还是很热情地接待了她。
原剧本中，孟小青回城了。
具体是用什么办法回城，没有细写。
但是她却成为了知青们的反面教材，令人讳莫如深。
孟小青在炕头上坐了一会儿说：“小惜，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为啥羡慕我？”姜惜不解，“小青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孟小青沙哑着声音说：“我羡慕你的自由，羡慕你有可爱的弟弟妹妹。还有这么多人喜欢你，把你当家人一样。”
“也有很多人喜欢你，把你当家人啊！”姜惜觉得孟小青虽然嘴巴不饶人，心地还是不错的。
“那不一样。”孟小青说的时候有点走神儿，“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想在你这儿吃顿好吃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姜惜很爽快地答应了，“小青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孟小青笑了笑，“炒鸡蛋可以吗？”
“当然可以，炖鸡肉都可以。”姜惜大方地说，“正好我这儿有只野鸡，要不咱炖了？”
“行，那就炖野鸡。”孟小青真有点馋了。
姜惜不知道她喜欢小六，剧本里也没写。
单纯觉得她人不错。
把叶辰飞拿过来的野鸡准备好，动手操作起来。
孟小青吃的不多，全程都很享受这顿饭。
其实姜惜心里挺纳闷的，总觉得她心里有事。
在她走后第二天，特意去了趟后勤。
后勤除了士气低落，什么事都没发生。
便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可是又隔了两天，朝阳传来了消息。
孟小青住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