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请问,任何灭国战,是否都是别人入侵的我们?”
“如果不是,但为何频频爆发大战!”
杨乾皱眉道。
“高句丽擅杀我国商贾不应该略施惩戒吗?”
“三韩之地,不敬天威,悍然袭击我夏国大军,不当灭之?”
“西域悍然撕毁契约,上调关税,联合乌孙逼迫大夏,这难道不应该被惩戒?”
“西匈奴劫掠我大夏商队,难道不应该给他们一些教训吗?”
韩景同微微一笑,讥讽道。
“难道不是武安侯看中他们的地盘,制造冲突,小事化大,报复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想要他们的土地,人口以及财富?”
杨乾的脸色顿时就黑了,满脸阴鹫的看向韩景同,却没有说话。
王八蛋,都被他说中了!!!!
韩景同却丝毫没有害怕。
“我记得,在薪火学宫中,侯爷主张外儒内法,儒法被侯爷改的面目全非不说,仁义道德却被侯爷玩出花来。”
“往往一件小事,却在民间变成了大事,侯爷就可以有出兵的借口,夏国确实欣欣向荣,可却刚过易折,好战必亡也是侯爷您的主张,不是吗?”
李鹿缩在一边,面色难看,这几天的时间,他已经劝了韩景同不知道多少次。
瞧瞧,你说话能不能婉转点。
一定要戳他肺管子干嘛。
这么多年来,武安侯做了什么事,整个天下都知道,谁敢说他做的是错的。
好家伙,你上来直接否定了武安侯的所有功绩,他不跟你急,跟谁急?
希望,别殃及池鱼,对于李鹿来说,韩景同也不是什么好鸟。
一个善用横纵连横的家伙,被一个善用天下大势的人击败了,内心不服而已。
归根结底,还是韩景同这小子来蛊惑的尚国,不然尚国怎么会向夏国出兵。
如果尚国不出兵,夏国根本就没有借口。
可惜,李鹿永远不会知道,没有韩景同,也会有别的景同,因为灭掉尚国,是杨乾制定下的战略目标。
哪怕没有借口最后也会制造借口,弱不弱后和挨不挨打没有必然关系。
但缺少了警惕之心,将打不打放在对手身上,那就是大错特错!
杨乾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杀意缓缓压下,咬牙切齿道。
“你好大的胆子,我知道,天下人以本候征战频繁,到处修河造渠来指责本候!”
“你应该到北方去看看,不坚守北方,匈奴之祸就会蔓延至中原,你以为廖国和尚国能好好待着是你们牛逼吗?”
“那是我大夏给你们阻挡了来自游牧民族的侵袭,何为一统天下,何为天下大统?”
“无论是夏国,廖国,尚国,兴国,那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关起门来什么都好说,可外敌呢?”
“本候的目标从来只有天下,而非一城一地的得失。”
“从匈奴就可以看出外族人,一个都不可信,外族没有礼制,没有仁义礼智信,没有任何我们所推崇的优良美德。”
“你没有跟乌孙人接触过吗?你没有跟龟兹,焉耆等西域民族打过交道?”
“你完全不知道,出了关,外面的国家跟土匪没有任何区别,他们不守承若,不谈礼制,不讲道德。”
“知道为什么,本候要拥有强大军队,因为军队能让那群不服王化的人,能坐下来听你讲道理,而不是你在这里大放厥词,指责本候,好大喜功!”
杨乾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嘭!”的一声,一脚将案几给踢碎,朝着外面走去。
没一会的时间,马蹄声远去。
李鹿苦笑道。
“你这是作甚,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上来就指着人家鼻子骂,是个人都受不了!”
“哈哈哈哈哈~~~~~!”
韩景同笑了起来,甚至一度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李鹿瞬间懵逼,饶是以他的聪明才智,也满脸懵逼,根本就不知道韩景同要做什么。
“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韩景同抹了把眼角笑出的泪珠。
“你还不明白吗?”
李鹿懵逼的摇摇头。
“其实武安侯的功绩,是任何人都不能磨灭的,但武安侯却有一个致命弱点,如果这个弱点不能去除的话,以武安侯的权势,未来将是一场天大的人祸!”
李鹿的嘴角狠狠一抽。
“我说景同,你别危言耸听,我看武安侯挺好的,也没什么缺点,至少在战法上,我不如他!”
对于能打败自己的人,还是全方面碾压自己的人,李鹿嘴巴上不认输,可内心自然推崇万分。
虽然用了很多阴损招数,但败了就是败了,没什么好说的。
作为一个名将,能做到承认自己的失败,那就已经是种进步了。
多少武将,名将,哪怕打了败仗,都是到处找借口,找背锅侠。
确实,这是人之常情,喜欢推诿责任,可如果不正视自己的失败,未来还是有可能在原来的坑里面再摔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