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你说怎么办吧。”
飞廉有些头大,他不是愚笨,也很聪明,只是这股子聪明劲都需要有人引导,如果此时杨乾能在身边稍稍点拨一下,那他自然会有一些主意。
可惜的是,身边就一个会耍嘴皮子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谋划。
可飞廉却不知道,张邵最擅长的就是谋略,如果没有一点谋略的话,如何能合纵连横。
了解情况之后,仔细的查看附近舆图,也不知道谁这么有本事,居然从尚国到兴国的所有地图全部都有,虽然有些地方不完善,但已经很了不起了。
半响后,张邵问道“那些人都说了吗?”
士兵看了看飞廉,飞廉立马说道“我只管行军,其他的都听文信君!”
士兵们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我也不太清楚。”
张邵断然道“不行,情报太少了,你们有没有人,精通审讯的?我要知道他们的所有一切。”
怕玄甲军的士兵们不听令,所以特意解释道。
“敞开说,我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土地上,除了地图外,两眼一抹黑,兴国,尚国,以及廖国在这里的势力,错中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一败涂地。”
玄甲军的士兵们可不是文盲,也不是兵油子,很多人都是可以讲的通道理的,甚至有一些低级将官已经看过一些书籍。
其中一个士兵思考半响后,说道“虽然我们已经审讯过,但人还未杀,也未致残。”
“君上曾有言,需要知道审讯的对象说的话是真是假,是多是少很简单,只需要将这十几个人分开审问,并许以生还希望,自然能得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张邵直接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扭头看向飞廉,惊骇道“君上还精通刑狱?”
飞廉好笑道“你才知道啊?君上可是此道高手,庄子内的监狱,里面有轻中重极,四种程度刑法,这里面的九成九都是君上发明的。”
“嘶~~~!”
张邵倒吸一口凉气“那飞廉将军会刑狱之道?”
“哈哈,那自然,虽然没有君上厉害,但十几种还是有的~~~!”
张邵点点头,摸了摸自己那八字胡说道“那~各位,快将所有人分开审问,务必将消息有多少套多少!”
看到玄甲军没动,飞廉立马下令,他们这才出去办事。
张邵不光没有羞恼,反倒双目放光的点点头,如此军纪,怪不得玄甲军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没多久的时间,一个被揍成猪头的人被扔了进来,飞廉立马神气活现,将杨乾的那些话,学的活灵活现。
一个个刑罚被完整的解释出来,飞廉还承若,只需要将事情全部说出来,那么就将他们绑在这里,必然会在饿死之前被人发现,他们也才放心。
几乎每个房间里面都是如此被审讯,当看到还有生还的希望,又被告知,说的最少的那个会被杀掉。
所有游侠儿几乎都憋着劲,有几个游侠儿甚至连小时候干的荒唐事都被翻了出来。
张毅看到如此场景,整个人都汗如雨下,这一套操作下来,几乎把人心都玩弄到了极致。
这让张邵更加信服杨乾,因为有才能之人必然自傲,只有在才能上稳压一头才能驯服这些骄傲的人才。
将所有供词都拿过来后,两人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尚国戍边大将收到的是韩景同的命令,这是朝中大将军李鹿授意的,一定要将使节团留在兴国。
如此一来不光可以抢夺国书,还可以嫁祸给兴国,那夏兴两国必然横生间隙,到时候就是想结盟也是困难重重。
这些人里面还有人听说,韩景同派遣过来的人会和尚国边军的人汇合,到底有多少人,谁也不知。
派遣游侠儿是因为,尚国军队在兴国行动始终影响不好,万一挑起兴国边军神经,爆发大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游侠儿能解决,那就是最好的结果,而且这些人也不是正经的游侠儿,而是游侠儿被李鹿招募的门客。
而且这些人已经动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这里。
“不好,人来必然不少,我们必须得马上启程出发,直接去会稽郡,如果我们去了尚国,那将死无葬身之地!”
综合所有信息,张邵还是做出了决定。
飞廉疑惑道“当真要如此着急?而且我们是使节团,尚国公开杀我们,这~~~不合适吧。”
张邵摇头道“如果是以前,那必然不会,可如今尚国朝堂不稳,李鹿乃是大将军,掌控尚国超过三成军队,他要弄死我们,绝非常难事。”
被张邵这么一说,飞廉也害怕了起来,沉思半响后,拱手道“从今天开始军事我掌管,寻常安排都听文信君的。”
“好,马上让士兵们吃喝一通,带上干粮和水出发!”
“好!”
飞廉连命令都不下,直接让士兵们听张邵的命令。
两百多号人硬生生将客栈内得所有能吃的,能喝的饕餮一空,还准备了许多干粮。
这次出发杨乾也准备了很多肉罐头和水果罐头,大家都没怎么吃,不是不好吃,而是长期以来被训练出来的危机感。
众军士也没想到,按照君上的思路真的能在如此绝境的时候派上大用场。
经过详细的审问后,这些游侠儿也交代自己等人对这里非常了解,所以将他们留了下来,也能带带路。
还是用分开审问的办法,果然这些游侠儿怕被杀,分分提供逃跑思路,张邵结合自己的想法,安排了一条最安全最快速的道路。
两百来号人出了客栈后,策马狂奔没多久的时间久没入了夜色,消失不见。
一个时辰后。
众人终于来到了一条横跨的大江面前,这条就是兴国和尚国边境赫赫有名的罗刹江。
此江.绵延上千里,将两国分开,也使两国在边境处爆发过大量水战。
此时天色已暗,但对玄甲军的士兵还说还是可以在接受范围之内。
“文信君,前面有渔村。”
一个拿着望远镜从远处跑来的斥候拱手道。
张邵点点头对着飞廉说道“将军,我们去买几艘船,然后顺流而下,只需要十日不到就能到达会稽郡。”
飞廉恍然的点点头,原来是打这主意?他皱眉道。
“不可。”
“将军是不赞同我规划的路程?”张邵直呼不好,要是两个领头的起了冲突,那就麻烦了。
飞廉摇头道“文信君,是否没接触过渔民?”
张邵一愣,缓缓点头道“没错。”
“渔船是渔民的命,有些渔船甚至从其大父手中流传下来的,万万买不得。”
“那……”
飞廉双眼一寒,冷声说道“全部灭口,尸体捆上石头,沉入江底。”
张邵大骇,急忙阻止道“太残忍了,他们与我们无冤无仇,如此做法不好吧?”
飞廉嗤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此乃乱世,君上曾言,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留了尾巴,到最后倒霉的是我们自己。”
张邵张了张嘴,强忍着不适说道“君上爱民如子,虽是兴国百姓,胡乱屠戮一旦被天下得知,君上必定被口诛笔伐。”
飞廉一惊,别的事情可以乱来,一牵扯到君上,那自然需要好好斟酌再三。
半响后,飞廉说道“这样吧,我先去谈谈看,如果能确定他们对我们没有威胁,再行定夺,不然就别怪我辣手无情!”
“好,同去!!!”
飞廉让所有人将小渔村包围,然后来到最大的房屋面前,敲响了门。
古人睡觉早,此时虽然才八九点光景,却已经熄了烛火。
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响的时候,略带苍老的声音响起。
“谁啊?”
“我们是路过的人,想来问点事情。”
没一会的功夫,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打开了门,看着魁梧的飞廉和温温尔雅的张邵,皱眉道。
“你们是什么人?这么大晚上,有啥事情?”
两人对视一眼,飞廉轻咳一声说道“我们想要跟你们买船。”
中年人不由瞪大了眼睛“什么?买船?”
“是啊。”
中年人忍不住,说道“你可知,渔船对我们渔民来说是什么吗?不卖不卖~~!”
说完“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两人碰了一鼻子的灰,飞廉没好气的看着张邵,小声道。
“你看,还不如我说的好使。”
飞廉得意了撇了他一眼,又把门敲开。
中年人没好气的打开门,迎接他的是一只大脚丫子朝着他踹来。
就在飞廉以为事情很快能搞定的时候,中年人双眼精光一闪,岣嵝的身形,猛然挺直,往旁一闪,躲过这势大力沉的一脚。
还没等飞廉的下一招,中年人已经欺身上前,两人顿时打了起来。
当然,除了刚刚开始的惊艳外,只是十几招的功夫,就被飞廉掐着脖子到来房屋内。
屋内的床榻上还有一个女人和孩子,女人并没有像普通女人那样尖叫,而是从床榻里面拿出一把青铜剑,义无反顾的朝着飞廉刺来。